年安安美麗的面容上猶帶著一絲在他面前毫不掩飾的嬌憨,抿唇輕輕一笑,好似平靜的湖面上漾起了淺淺的漣漪,令屋內所有的伴郎們都呼吸一窒。
景斯然見此情景,頗為好心的招呼著大家一同出去排演,幾個女孩子看著那身穿黑西裝的伴郎們個個都是相貌不凡,也生起了不少興趣。於是誰也沒有想著要折騰下這一對新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拋花球的事情出去了。
內室驟然間只剩下倆個人,卓清揚插著手昂揚而立,年安安看著他的俊容,心頭忍不住一陣狂跳。似乎每次見到他,她的心都會這樣激烈的跳動,哪怕是他即將成為她的丈夫!
「你會後悔嗎?」他突然開口問道,眼神裡裝著說不出來的暗沉。
年安安凝望著他,沉靜地想了片刻,抬頭問道:「沒有!是不是,你後悔了?如果是,我們今天這一切可以不作數!」
卓清揚挑了挑眉,沒有想到她如此的乾脆利落就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當然不會,我期盼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一抹邪嗜的笑淡淡的浮了上來。
「清揚,我想對你說,謝謝你!」安安的目光清澈如水,其中緩緩流動著一種寧靜與淡然。
「為什麼要說這個?」
「因為你給了我希望。」年安安靜靜一笑,彷彿一朵雛菊在緩緩綻放,「每個女孩子的童年都有一個如水晶般的夢,夢裡總會有最英俊瀟灑的王子披荊斬棘,騎著白馬來迎接他的公主。我從不敢奢望自己是個公主,可是你卻像王子一樣出現,將我拖出了無盡的苦海。」
「所以,清揚,我想鄭重的謝謝你!」年安安兩頰緋紅,要說出這番話該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她低下頭等待著卓清揚的回答,可是那個一直看著她的男人竟然將自己的目光從她身上收回,眼神凝在桌面上那束精美的手捧花上面,眸中泛起滔天巨浪。
只是這一切,年安安都不曾看見……
等了許久,卓清揚終於開口了:「今天恐怕要委屈你了,我母親遠在新加坡修養,不能趕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了。」
年安安愣怔了一下,突然發覺他沒有提起他的父親,而在明港所有有關於卓清揚這位年輕的局長的介紹中,也沒有父親這個人物出現。她以為他父母早逝,原來,他的母親還健在的。
「沒事的,以後會有機會讓我孝敬你母親的。」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畢竟,她的家裡也沒有任何人來出席婚禮。
至於這一點,卓清揚沒有問,似乎也不在乎余家的人是否會參加。
其實余遠山在一大早就給他打過了電話,找了一堆工作上的理由婉轉客氣的表明自己不能來出席,雖然他心中不在意,但是年安安畢竟是他的親身女兒,遭到這種對待,多少會有些不舒服。
但是這件事情,他不打算告訴年安安,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他厭煩女人的眼淚,又或者根本沒有必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