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安最終還是選擇了一件自己壓箱底的洋裝--一件黑色的經典的小黑裙,那是五年前替母親過四十歲生日的時候買的。
到達余公館的時候,整個大宅還沒有多少人,靜悄悄的樣子。
她一進門,過來迎接的僕婦就將她帶到了余遠山的書房。
「你來了!」余遠山聽到門響,埋首書案的頭便抬了起來,臉上淡淡的,看得出來修養有素。
「嗯。」年安安看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一眼,就低下了頭。
今年已經五十歲的余遠山保養得好似四十出頭的樣子,作為聖約翰醫院的院長兼執行董事,他的身上少了幾分救世濟人的醫者風範,多了許多的氣勢迫人。
他打量了一下十分怯弱的年安安,眼中露出一抹一閃而過的厭惡,同樣都是他的女兒,不能怪他偏私。這個大女兒總是一副軟骨頭的樣子,腦子也不太機靈,實在太像個扶不起的阿斗;相比之下,小女兒薇薇就聰明能幹的多。到底是不同的媽生的,基因是差了挺多的。
「你最近除了在急診室工作外,還有做些什麼研究嗎?」余遠山低下頭,右手輕輕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一枚樣式大氣的鑽石戒指。
年安安聽到他的問話,心中一顫,輕輕搖了搖頭:「最近急診室的排班太緊,我沒有時間做任何研究。」
余遠山眼中精光一閃,臉色瞬間就變了:「你這是對我將你放在急診室兩年的抗議嗎?」
年安安倏然抬頭,小鹿一樣的澄澈眸中露出一絲惶恐:「父親,我沒有,只是真的沒有時間寫論文。」
「看看這個。」余遠山從桌上抽出一本《美國醫學雜誌》丟到她面前,「上一期登出的論文受到了全世界的廣泛關注,現在美國已經有兩所著名的醫學研究所聘請我作為他們的客座教授了。」
年安安將那本全世界最權威的雜誌捧在手中,一雙瘦瘦小小的手竟然激動得顫抖了起來。當她翻到《脈壓與心腦血管疾病危險因子》那一篇的時候,大大的眼睛裡竟然泛出了驚喜的淚光--這是她歷時一年的作品啊,雖然看到上面的署名是余遠山的名字,但是她仍是開心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若是她的導師知道自己的作品能登上這本雜誌該有多高興啊!
他看著她認真翻閱的樣子,起身向她走了過去,厚實的大手在年安安的肩頭拍了拍:「安安啊,你也知道你母親的病需要很多錢醫治,光是每個月的住院費都得不少,你總不能不為家裡做點貢獻吧!我和你媽媽之所以放你在急診室這麼久,就是為了讓你有更充分的時間做心腦血管方面的研究,可是你現在這樣就太令我失望了。」
(註明,母親是指年安安的親生媽媽,媽媽則是指余薇薇的親生媽媽)
余遠山半是哄勸半是脅迫的口吻讓年安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手指將雜誌攥得緊緊的,細瘦的指頭因為用力過猛都開始發紅。
她的親生母親現在在精神病院中,每月需要的數額之大根本不是她在急診室那一點點微薄的薪水可以支付的。她不是不清楚自己的父親心中打的什麼主意,他和他的新老婆吳心華就是借這筆不菲的治療費控制著她,讓她不斷為他代筆寫論文。
她早已看清了這一家醜陋的面孔,可是沒有辦法,她不能讓自己的母親整日瘋瘋癲癲的,除了妥協,別無他法。
看我們可憐的安安,大家給力點收藏吧!!!
下一章讓男主站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