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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久違的洞房花燭15 文 / 雪色水晶

    被文俊、厲揚他們拖走的夜敬白,硬是將他們兩個推開,再回到臥室門前,卻看到一副三口之家團聚的畫面,一下子阻住了他向前的腳步,忍不住在門外看住了。

    不得不說,他們一家三口,遠遠的看去,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讓人羨慕又嫉妒,美麗的畫面,讓人不忍去打擾。

    後來的文俊和厲揚兩個人,本來想要再將夜敬白帶走的,一眼也看到夜北溟溫柔撫摸孩子的手,瞬間眼睛瞪得老大。

    文俊和厲揚兩個對視了一眼,非常沒志氣的抱在一起痛哭喊著:「主子沒事,太好了,太好了,主子沒事。」

    夜北溟沒有死?

    這個消息,馬上從蘭亭閣中傳了出去。

    晏紫瞳握著夜北溟的手,看她睡著,便抱著孩子,將孩子放到榻內,以免孩子掙扎間會掉落到地上,轉頭卻冷不叮的對上了夜敬白的眼睛。

    在夜敬白的眼中,對她還有著濃濃的敵意。

    夜敬白,傳說中的夜敬白,夜北溟的親生父親,她孩子的爺爺。

    眼前的這個男人,利用自己的親孫子來威脅她,還差點就將自己的親孫子給摔了,這樣的一個男人,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者她想問……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低頭看夜北溟因為疲憊睡得很沉的臉,看起來一時半會醒不來,她便將夜北溟的手放回被子下,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向臥室的門外,與夜敬白面對面的對視,兩人的眼中各摻雜著不同程度的敵意。

    「您……真的是相公的父親?我的公公?」晏紫瞳直接問道,她輕拂著臉頰,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指印,現在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消掉。

    她還記得,是他狠狠的打了她一個巴掌。

    夜敬白冷著一張臉,淡定的回答了一個字:「對!」

    「那請問公公!」晏紫瞳的聲音倏的下沉,一字一頓的質問:「之前,為何綁架我,在我生下孩子之後,就將我的孩子搶走,還拿孩子的生命來威脅我,難道……你不知道那是您的親孫子嗎?」

    夜敬白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你這個女人,根本就是禍害,我恨我自己沒有早殺了你!」

    「是呀,您當初真的該殺了我,這樣,您的兒子,就可以恨你一輩子了!」晏紫瞳憤憤不平的說道。

    一句話,像一根針一樣,狠狠的紮在夜敬白的心上。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夜敬白的臉色蒼白,說出的話,卻沒有底氣,腦海中想到的是夜北溟臨「死」之前的那番冷嘲熱諷,他……對他充滿了恨意。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您切斷了您兒子的所有幸福,這就是為了他好嗎?」晏紫瞳冷笑著反駁了回去。

    「只要他活著就是……」

    「只要他活著,活得像個行屍走肉,殺了他的妻子,死了兒子,這樣,你覺得他會好過嗎?」

    「至少他還活著,時間會抹平一切!」夜敬白臉色微白的反駁,他堅持自己沒有錯。

    這麼多年,他就是為了這個兒子,難道他所做的都錯了嗎?

    不!他沒錯!

    他一點兒也沒錯,他用自己的方式來愛他,他應該感覺得到才對,不應該恨他的,不應該!

    「時間?時間只會讓傷口更深,形成永遠不可磨滅的傷痕!一個不會哭不會笑的人,您覺得他活著還有意義嗎?」晏紫瞳不放過他,言詞激烈的斥責。

    在說這些話的同時,她也在深深的反省自己。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在她以為是為了他,做了一切自以為覺得對他好的事,而且還做得理直氣壯,卻沒想到,這已經深深的傷害他。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從夜敬白的身上,她看到了同樣的自己,就因為看到了那樣的自己,她才覺得自己到底有多可惡,自責、內疚,讓她心痛得無以復加。

    一想到她做那些錯事,離開夜北溟時,他那種傷心痛苦的模樣,她的心就揪成了一塊兒。

    一切……都只是因為她自以為是。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他了,再也不會。

    所以……

    在夜敬白還未脫口反駁的時候,晏紫瞳便冷聲警告他:「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有一點我要說,我是不會離開北溟的,我會永遠的跟他在一起,就算你將我殺了,我的靈魂也會跟他在一起,不論你是怎麼都拆散不了的。」

    夜敬白被晏紫瞳的話,氣得渾身發抖,語氣仍然強硬的辯駁:「我沒錯,我沒做錯,是你錯了,是你

    不該纏著小溟,你不該讓他愛上你,一個男人,愛上女人之後,就會受傷,就會迷失自己,就會不知道自己是誰!」

    在被背叛的那一刻,有多麼的痛徹心扉,當年的痛,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

    「既然您自己都知道那很痛,那你為什麼還要傷害你自己的兒子,加深您兒子的痛?」晏紫瞳冷笑著看著他。

    錯了就是錯了,他卻還是堅持自己是對的,死不悔改。

    「他是我的兒子,我當然……」

    「但他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呼吸,他的路,他自己會走!」晏紫瞳生氣的說,現在她終於體會到夜北溟心裡到底有多痛。

    想必夜敬白從小到大,就是這樣被夜敬白管教,再加上夜天嘯刻意對他的冷待,夜北溟才會去做地獄鬼影的吧?把自己的一腔憤怒,放在了懲惡除奸之上。

    是這樣的嗎?是她說的那樣的嗎?

    夜敬白不禁反思。

    難道他這些年都做錯了嗎?他不該干涉夜北溟,不該設定他的未來。

    可是他是他的爹呀,他有權決定兒子的人生,即使他很痛……

    即使他很痛……

    他的眸子倏的瞠大,身子因為受到打擊劇烈的顫抖了兩下。

    難道……他的心裡,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嗎?即使夜北溟很痛,他也一定要他照著自己的預定方向走,不管他願不願意。

    這樣的他,變得跟世上所有人一樣自私,一樣讓人憎恨。

    他原來已經這樣可憎了呀。

    但是,他已經錯了這麼多年,要他當著晏紫瞳的面承認自己錯了,他是萬萬辦不到的,他還要他那張老臉呢。

    臉一橫,心一橫,板著臉,口氣惡劣的回道:「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他是我的兒子!」他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

    說完,他便不敢再對上晏紫瞳那雙冒火的探視雙眸,轉身便離開了蘭亭閣,捏緊了雙拳,繼續往前走。

    突然,一道人影,擋住了夜敬白的去路。

    夜敬白蹙眉,剛要抬頭,只見眼前黑光一閃,擋住了他的視線,一陣冷風吹拂,他的頸子被人狠狠的擊了一下,所有的意識漸漸的懸空,他軟軟的倒下昏了過去。

    然後,那黑影將夜敬白突然扛起消失在了夜幕下。

    夜更深了!

    ·······

    得到夜北溟突然死亡消息的柳千瑩,驚駭的直撲第二山莊。

    但是第二山莊戒嚴,不准任何人進入第二山莊,那些侍衛將她阻攔在外,不准她進莊,用盡了各種辦法也不能進莊的她,傷心欲絕之下,在第二山莊的門前哭了許久,才傷心的離開了第二山莊的門前,回到華城中,找了個酒館,叫了一桌子的酒,一杯一杯的灌進了肚子裡。

    大概半個時辰後,她已喝得七八分醉。

    朦朧中,她似乎看到了有一個人在她的身邊坐下,但是她卻認不得對方。

    「滾開!不要坐在我這裡!」她心情很不好的沖對方嘶吼,淚水和著酒,灌進了嘴裡,澀中帶著苦味,就像她現在的心一樣,苦澀得難忍。

    她不想他死的,從來都不想他死的,可是今天的事情,主要是因為她,因為她的自私,因為她想要嫁給他,所以才會答應了父親的要求代嫁。

    結果,卻害了他,害得他丟了性命。

    是她,都是她,所以,她是罪魁,是禍首,而她現在卻好好的活著,坐在這裡喝酒。

    夜北溟……現在應該很恨她吧?

    「我就是個壞女人!」她邊哭邊笑著,像個瘋子一樣,拎起酒壺,又將一杯酒斟滿,毫不猶豫的仰頭,又將一口酒嚥下。

    「姑娘,酒可醉人,但是不可多喝!」對方淡淡的說著,似乎是在勸她。

    「我就是想醉,你管我做什麼?」柳千瑩毫不置理對方的好意,堅持一杯一杯的將酒倒進杯子裡,然後仰頭一口口的飲下,好像那些酒只是水一般。

    到最後,她握著杯子的手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隨時會醉倒的樣子,但是她仍然邊哭邊笑邊喝酒,那樣子,令這酒莊的其他客人,均不敢再多逗留,或是再進來。

    「可是姑娘!」對方非常有耐心情提醒他:「你這樣,讓我們這裡沒法做生意了,你看,客人全被人嚇距了。」

    「你是什麼人,敢管我?」柳千瑩醉態橫生,手指著對方的鼻子,衝出口的酒氣,令對方皺起了眉頭。

    她的手無力的垂下,用力的拍在對方的肩頭,用那雙迷離的雙眼打量著對方,突然呵呵的笑了:「其實,你長得也不差,可是……還是沒有北溟哥哥長得好看,但是……他卻死了,你知道嗎?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她的手用力的戳著自己的胸口。

    在這一瞬間,柳千瑩的眼前,似乎突然看到了夜北溟,眼前的那張陌生的臉,變成了夜北溟的,還在對著她笑。

    北溟哥哥,是她的北溟哥哥來看她了嗎?

    北溟哥哥,她的北溟哥哥。

    「姑娘,你喝多了!」譚宗霖皺眉冷聲道,抬手想要將肩膀上那隻手推開。

    誰知,柳千瑩卻突然將自個的身子靠近了他的懷中,還故意扭動身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雙手臂圈住他的頸項,十指在他的頸後結成了麻花,任他怎樣拉扯也拉扯不開。

    「我是喝多了,可是我還清醒著!」她含淚柔聲泣訴:「北溟哥哥,我知道你愛的不是我,愛的是晏紫瞳,可是……我還是想要嫁給你,我是個壞女人,不管你怎麼恨我都好,可是……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譚宗霖的眉頭皺得更深。

    眼前這個人,應該就是柳千瑩了吧,那個替晏紫瞳嫁入第一山莊的女人?

    她傷害了晏紫瞳,他該恨她的,可是,看到她這般傷心難過,他的心底裡卻有一絲不忍。

    那張臉,滿滿的傷心,真情流露,更讓人心疼。

    心中,流露出異樣的情緒。

    然,她突然坐到他的懷中,抱著他的脖子,軟軟的喚他北溟哥哥。

    他不是夜北溟,為什麼她們愛的人,都是夜北溟,他是譚宗霖,他的名字叫譚宗霖。

    捧著她的臉,譚宗霖冷著一張臉,衝著那張滿含醉意的紅撲撲小臉命令:「我叫譚宗霖,記住,是譚宗霖,不是你的北溟哥哥!」

    「譚宗霖?譚宗霖是誰?」她軟軟的問,聲音幾近囈語,一雙眼睛緊緊的闔上。

    頭好痛,也好暈,她也好累呀!

    譚宗霖固執的捧著她的臉,一定要她認清她抱著的人是誰:「醒來,看著我,看著我!」他低喝著一聲聲喚道。

    迷離的眼眸稍稍睜開了一條縫兒:「什……什麼事?」

    「看清我,我是譚宗霖,跟著我念,譚、宗、霖!」

    「譚……宗……霖!」她乖乖的順從他念道,輕輕的眨了眨眼,終於醉倒在他的懷中,沉沉的睡去,不醒人世。

    一名夥計,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問:「老闆,這位姑娘……」

    譚宗霖面無表情的掃了那小二一眼,低頭將柳千瑩攔腰抱起,走之前丟下一句:「把桌椅收拾好,你們可以關門了!」

    「是,老闆!」

    看著譚宗霖抱著那酒醉的女子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小聲嘀咕:「老闆想開葷了不成?喜好真奇怪,喜歡女人喝醉了跟他在一起嗎?」

    ·····

    夜晚的第二山莊,相當熱鬧,地牢中,關了數十名對第二山莊心懷中軌被抓進來的人,吵嚷著要放開他們,其中,聲音最大最尖銳的人就是孟雪雁,她那尖銳的嗓音劃破了雲霄:「你們放我出去,我的兒子會是第二山莊的莊主,我是莊主的娘親,你們不能關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過,即使他們叫破了嗓子,那些守衛也無動於衷,忠心的站在一旁守著,防止他們有一人找機會逃出去。

    蘭亭閣

    夜已經深了,月亮穿透了厚厚的雲彩,在地上投下微亮的月光,映得蘭亭閣臥室中滿室的柔亮。

    燈已熄,大床上,晏紫瞳靠在夜北溟的身側,手臂橫過他的腰,霸道的摟著,淺淺的睡著。

    本來昏睡的夜北溟,突然被噩夢驚醒。

    顫動的身體,驚醒了晏紫瞳,嚇得晏紫瞳尖叫著坐了起來,心慌的叫喚著:「啊,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摸到她柔軟的小手,聽著她真實的聲音,夜北溟暗暗的鬆了口氣,額頭上已是汗漬滿滿。

    原來……只是一場夢,她還在他的身邊。

    他伸出一隻手臂,將她攬在懷中,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性感的嘴角掛著邪壞的弧度:「今晚是我們久違的洞房花燭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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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素食吃了這麼久,快長草了吧,明天開葷……謝謝pyx2002的兩張月票,和angel媛、、辰色微涼、13650642721、т飄ソ淚ゆ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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