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俊那邊點著人,暗處,夜北溟和厲揚兩人只是遠遠的看著。
文俊把亂七八糟的人全放了進來,看得厲揚心驚肉跳,忍不住脫口便咒罵文俊:「這混蛋到底在做什麼,他也不看看對方是什麼人,居然連看也不看一眼,就全放進來了!」
他是存心的吧,還嫌今天不夠亂,所以想讓今天更亂一點兒嗎?
這文俊,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亂,待會兒等著讓他自己去善後,他就該哭了。
該死的文俊,就得讓他吃點苦頭,他才能學乖。
「讓他玩兒吧,以後可就沒機會了!」夜北溟挑起眉梢,嘴角的笑意陰鷙得嚇人,帶著噬血和殘忍,嘴角露出的白色的牙齒,閃動著珵亮的光芒,尖銳的齒尖,如同野獸尖銳的鐐牙,隨時能將他人撕碎。
「主子,人太多了,不太好吧?」厲揚用力吞了吞口水,不是他不相信夜北溟的武功,只是……人太多了,難免會有失策,到時候……突然所有人全上來,他可沒把握會將所有人全部擊退。
他太多話了!
夜北溟妖冶的黑眸淡掃他一眼:「讓你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只等主子您一聲令下。」工作上的事情,厲揚做得一絲不苟,有效率而且還有質量,這是夜北溟放心讓他做總管的最主要原因。
「那就好,柳府那邊呢?」
這一次,厲揚的臉上掛上了同文俊一樣狡詐的表情:「主子,您放心吧,只要這邊婚禮一結束,那邊馬上就行動,保證這一次那柳老頭哭都沒處哭去。」
劍眉微蹙:「別做得太過分,他畢竟是千瑩的親生父親!給他個教訓便可!」
柳父只不過是想要借由柳千瑩,與第二山莊攀上關係,攀不上關係,他也該死心了,夜北溟心裡這樣想著。
「您放心吧,屬下有分寸的!」
「那就好!」
眼看,那邊文俊已經點了大半的人進來,那些進入了第二山莊的人,便有次序的邀請到了千人宴區,旁邊又有數百名侍衛把守,不允許任何一個千人宴的人亂闖第二山莊其他的地方。
而那些進來的人,也乖乖的在千人宴區依次坐下。
盯著那些陸續進來人瞧的厲揚,伸長了脖子,看著文俊又將幾名殺手放進來,氣得他差點就跑上前去使勁的敲他腦袋,問問他到底要做什麼。
「有蛇!」不等他衝動,耳後一個聲音,嚇得他差點跌倒在地上。
有蛇?哪裡有蛇?厲揚嚇得渾身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掉一地,身子僵硬的佇立在原地,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深怕蛇看到活物,會突然在他的身上咬一口。
嗚嗚……太命苦了!
只是……有蛇,夜北溟怎麼會那麼淡定,還有他臉上的笑容,那是為了什麼?不對……剛剛的聲音,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一個名字在他的腦中響起,他立即回頭,果然看到一張溫潤的臉出現在他面前,並衝他她好整以暇的點頭品評:「不錯,人夠蠢,適合做你的手下!」
「你這是貶低我,還是貶低我們主子呢?」雖然他很不想承認自己很蠢。
「我當然是誇你們呢!」
有嗎?才怪!
「毒醫您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我們家主子,不是讓您去救晏姑……」「娘」字還未出口,他突然反應了過來。
蘇喬的笑臉更加溫和了,大手摸了摸厲揚的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感歎:「唉……說你蠢你還不信,現在露餡了吧!」
連續兩次說他蠢,怒!
但是,只是怒而已,並不敢表現在臉上。
開玩笑,毒醫聖手耶,隨便出手,灑出點毒粉,就能讓一個村莊的人全死的光光的,連牲畜都不剩,除非他有不死之身,否則絕對不能冒被毒死的危險。
「小瞳沒事吧?」夜北溟有些動容了,急迫的部蘇喬,急欲得知晏紫瞳安然無恙的消息。
蘇喬搖了搖手中的玉扇,黑衣隨風飄揚,白衣黑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當然沒事,我辦事,你放心!」
「沒事就好!」夜北溟鬆了口氣,好想……好想現在就擁她入懷,想念她的伶牙俐齒,想念她的笑容,想念她的一切一切。
「不過……」蘇喬張了張嘴,脫口想要把孩子也找到了的事情告訴夜北溟,話到嘴邊,望著那張突然又神經緊繃的臉,他心裡突然有了惡作劇的心理,打算暫時不告訴他。
「不過什麼?」夜北溟急問,以為又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昨晚她被淋了水,有些小傷寒,已經喝了薑湯睡了!」蘇喬撒謊道,說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實際是,晏紫瞳只打了一個噴嚏,正好被他拿來利用。
不過,此時,遠在蘇家別苑的晏紫瞳,正喝著茶,突然喉了一口,劇烈的打了個噴嚏。
該死的,誰在罵她?
又病了!
夜北溟心疼的擰眉。
晏紫瞳的身體很虛,容易生病,而且只要生病,就不愛喝藥,不知道她的身體怎樣,好想看看她,確定她沒事,
他才能放心。
為了作弄夜北溟,蘇喬拿自己的醫德來發誓:「我是神醫哪,這一點可以相信我,她真的沒事!」
她沒感冒也沒發燒,中午還吃得很多,健康得活蹦亂跳的,根本無一絲病痕。
又是一聲鐘鼓聲響,聲音傳得老遠,方圓十里都聽聞得見。
夜北溟好看的眉毛蹙了一下。
那鐘鼓聲響,是賓客入座的鼓聲,接下來……該他入場了。
「新郎倌,該換衣服去了!」蘇喬向來溫柔的面上,染上了一絲女孩促狹的笑容:「不過……你是跟那個姓柳的真要成親嗎?拜完了堂,晏紫瞳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多嘴!!夜北溟陰鷙的瞪了他一眼。
「不是我多嘴!」蘇喬似他肚子裡的蛔蟲般,八卦的繼續道:「你想想看,你跟柳千瑩成了親,就可以享齊人之福,不過……據我對你家寶貝娘子的瞭解,她定不肯屈身為小,到時候……她可能會再一次出走!」
沉默幾秒的夜北溟,冰冷的丟下了幾個字:「我不會真拜堂的!」
「不會真拜堂,那你……」
不等蘇喬再給他提醒,夜北溟已經不耐煩的轉身離開了。
逃得還真快!蘇喬聳了聳肩,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不過……夜北溟會用什麼辦法去逃避成親呢?他頗有興味的盯著夜北溟離開的背影,笑瞇了眼。
吉時已到,鐘鼓聲和鞭炮聲,隆重的響起,和著一陣優揚的嗩吶聲。
原本吵鬧如菜市場的第二山莊前廳門前,驟然一片安靜,一千多人的地方,遠遠的看去,黑壓壓的一片。
蘇喬嘖嘖出聲,這樣盛大的婚宴,夜北溟當真是大手筆,這樣的結婚現場,總算隆重了吧?不過……有這麼多人的見證,新娘子……應該不會賴著不認帳了吧?突然他的心裡有了另一個盤算。
他正想著自己的事情,肩頭突然被人拍了一記,嚇了他一大跳。
他警覺的掏出迷.藥,還未來得及灑出去,看清了來人之後,趕緊將手縮了回去。
一身紅衣,笑容滿面,臉卻繃得不像話,活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
看到他那身紅衣,蘇喬只覺得礙眼得很。
「我說吳大公子,你整天穿著這身紅色的衣裳晃來晃去,不覺得太扎眼了嗎?」蘇喬揉了揉被扎疼的眼睛,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兩道殺氣驟然掃過,蘇喬乖乖的閉上嘴巴。
太丟人了,除了夜北溟之外,就屬眼前這傢伙的武功高了,他……打不過!
咦?
他的眼睛不小心瞄到他的紅衣裡面套了一件青色的衣裳,這傢伙不是除了紅不穿的嗎?
可疑!
為了看清楚,他悄悄扒開他的一絲衣襟。
「你做什麼?」吳琰韶動怒的抓住蘇喬欲「非禮」的手。
「沒什麼,沒什麼!」蘇喬吃痛的縮回自己的手,眼睛卻睜的大大的。
大新聞大新聞,除了外面那件之外,裡面的衣服沒一件紅色的。
說給夜北溟聽,他一定不信,有夜北溟在,他一定會乖乖的讓他們把他的衣服給扒了。
眼看某人還酷酷的站在那裡,蘇喬用力咳了兩聲,掩飾心裡齷齪的思想,才問道:「咳咳……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阻止婚禮!」
「咦?」
「影子的親生父親並沒有死,一直被柳世賢養在家中,但是……柳世賢抓了他,準備拿他威脅影子!」
「什麼?」蘇喬臉色驟變:「你怎麼不早說?」
該死的,現在婚禮已經開始,夜北溟已經出現,來不及了。
會出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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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咳咳……後面要頂住啊……謝謝13650642721、文秀華、墠裴、tzyh、yhy34xyy、т飄ソ淚ゆ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