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時間,一身白色儒衫的翩翩貴公子,便躍牆來到了蘭亭閣,長得俊美,動作優雅,剛進了院子,便踩了一腳的濕泥,令他嫌惡的皺眉,潔癖般的甩了甩腳,看到丫鬟愣愣的站在一旁,他禮貌的點了瞇頭,聲音異常溫柔:「有手帕嗎?」.
小篆愣愣的掏出懷中的手帕遞給了他。
然那白色儒衫的貴公子,連一聲謝也沒有,便接過手帕,不是擦汗,而是直接去擦他腳上的鞋子。
待腳上的鞋子擦乾淨了,那位貴公子又非常溫柔的把髒手帕遞回給小篆:「謝謝!」
直到那貴公子拎著一個楠木箱子往屋內走去時,小篆才回過神來,視線幽幽的向下移到手上的那隻手帕上,她反應過來,馬上將手帕丟下。
太噁心了,那麼溫柔的男人,居然拿她的手帕擦鞋子。
而且……他是翻牆進來的。
啊,那是她家主子的房間,剛反應過來,她便丟下了手中的帕子直衝進屋,才剛到了門前便被厲揚攔住:「如果你還想要命的話,就不要進去!欞」
小篆嘟起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可惜了她的帕子,算了,有二少爺在,晏紫瞳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她又趕緊去撿了帕子去洗,嗚嗚,太倒霉了。
······
剛進了屋內,那白色儒衫貴公子,便一臉溫柔的叫開了來:「影子,你在哪裡呢,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威脅我!」
手中的藥箱才剛放下,白色衣衫閃動,一隻手飛快的向榻邊的人攻去。
榻邊的人腦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不管他攻向哪邊,那只腦袋總是能準確的閃過。
最後夜北溟不耐煩的,三兩下捏住他的手腕,讓那白色儒衫貴公子的攻勢停了下來。
那貴公子看到夜北溟滿臉的憔悴,煞時愣了一下。
貴公子一臉的笑意,聲音依然溫柔:「咱們的影子,何時這麼狼狽了。」
「去你的!」夜北溟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讓你來是救人的!」
往榻上瞟了一眼,見是女人,貴公子的臉色比翻書還快,頓時驟風來襲:「女人?不救!」
臉色一變,轉身便要拎著藥箱離開。
「她是我的女人,你不救,也得救!」夜北溟扼住他的手腕。
「文俊可沒說要我救的是女人!」
想也知道,文俊那小子太懦弱,夜北溟奪命般的犀利目光死瞅他的眼睛,陰柔的字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你若是不救,你今天休想活著爬出去!」
「你說得我很怕哪!」貴公子一臉的平靜,臉上沒有一絲懼意:「你殺了我,床上的那個女人也醒不過來!」
夜北溟額頭青筋暴突,怒氣衝天,卻拿那貴公子沒有一絲辦法,抬起的拳頭,**的收了回去:「你要怎麼樣才願意救?」
「我從來沒有救過女人!」貴公子仍然一派平靜的模樣。
「十萬兩!」夜北溟咬牙切齒的開價。
貴公子的臉色仍然平靜,抬起手腕:「唉呀,你的武功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我的手腕被你捏得,恐怕要疼好幾日!」
「二十萬兩!」
「這個女人,看起來病得很嚴重哪!」貴公子向榻上溜了一眼,聲音仍舊溫柔。
忍無可忍!「五十萬兩!!!你到底救,還是不救!」夜北溟怒喝,幾乎快到底線。
貴公子窺了他一眼,微笑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一百萬兩!」
夜北溟額頭上的青筋又起。
一百萬兩,果然還是那麼貪婪,但為了晏紫瞳,一百萬兩就一百萬兩。
他狠狠的瞪住他,願老天爺降下一個女人,比他還貪,讓他栽一大跟頭。
「你必須要治好她,你知道我說的意思!」
貴公子笑容滿面。
有了錢,什麼都好辦,他沖夜北溟伸手:「我的手下沒有死人,一百萬兩,先交錢,後治病!」
「貪婪的小人!」夜北溟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轉身離開,不一會兒又回來,給了他一張一百萬兩的銀票。
貴公子直接接過銀票,吻了一下,然後把銀票收好,這才蹲下身打開藥箱,然後開口下逐客令:「我治病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出去!」語調強硬而帶著命令的語氣。
醫病的時候,大夫是天。
夜北溟雖然不情願,卻還是依言走了出去。
待門關上,那貴公子方輕輕的搭上晏紫瞳的脈搏,瞬間臉色驟變,然後從藥箱中拿出了一打銀針,飛快的在晏紫瞳的身上各大穴位扎針。
待最後一針從她的手背紮下,原本昏迷的晏紫瞳突然用力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緩緩的醒來。
如羽扇般的長睫輕顫了顫,美麗的杏眼張開,烏亮的眼珠子詫異的看著屋內的陌生男人,心驟然一緊。
「你是什麼人?」
貴公子微笑,聲音異常溫柔:「毒醫聖手!」
「你……是大夫?」
「可以這麼說!」貴公子點了點頭,開始緩緩的為晏紫瞳收針。
待他收完了最後一根針,晏紫瞳不安的爬起來,靠在床頭上,她滿臉的疲憊,太陽穴處,似針扎似的疼痛。
「大夫,我是怎麼了?」
貴公子的臉色凝重了幾分:「姑娘,我問你,你有這種病已經多久了?」
「病?什麼病?」她什麼時候有病的?
「你的嗜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貴公子直接了當的問。
這個問題呀!晏紫瞳想了一下:「自從我記事的時候起,我就一直是這樣,這有問題嗎?」
「你得的這種病,叫死亡之吻!」
死亡之吻?這四個字,猛地一聽,嚇了晏紫瞳心猛地一抽,蒼白的小臉上染上了一絲笑容,她慢吞吞的戲道:「大夫,您這樣嚇唬病人,有違醫德!」
「既然知道我是大夫,那麼我下面說的話,你就必須要認真聽,你有了身孕!」
晏紫瞳驚得睜大眼睛。
不等她來得及喜悅,那貴公子溫柔的聲音冷不叮的將她的思緒打斷:「但是你現在必須要打掉他!」
「為什麼!」晏紫瞳的心又是一抽,整個人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
貴公子非常耐心的向她溫柔解釋:「這位姑娘,我剛剛說得很明白,你得了死亡之吻,這個病,會伴你終生,得了死亡之吻的人,這輩子不可能會有孩子,倘若真的有了孩子,待孩子生下之時,就是你血崩之時,唔,更有可能會一屍兩命!」
這麼殘忍的話,從貴公子的嘴裡說出,就像是在說平常事一般,臉上的表情仍然溫柔,讓人無法相信,他剛剛吐出的話,是真是假.
晏紫瞳的身體瞬間如冰柱一般,貴公子的話,一針針的刺在她的心頭,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慘白一笑:「你說的……是開玩笑的吧!」
「我是醫者,從不說謊!」貴公子一派正經的回答。
她多麼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說的是假話,她才剛剛得知自己要做母親了,可是……下一秒卻被人殘忍的告知,她必須為了自己的生命而放棄這個孩子。
臉色慘白一片,晏紫瞳自嘲一笑,慢吞吞的指責貴公子:「你知不知道你說的話很殘忍,你卻還能保持這麼鎮定的表情,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人,或者你根本就是冷血動物!」
「謝謝你的誇獎,醫者必須保持平常心,這樣才不會誤診!」貴公子優雅的點頭致意。
不要臉的男人!
小手輕輕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晏紫瞳的心緊抽著,痛楚漫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那裡面有個小生命,是她與夜北溟的孩子。
想到她要親手將他殺死
,她真的不忍心。
她輕輕的闔上眼,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心痛得無以復加,她咬緊了牙關請求:「這件事,請你幫我保密,你……給我一些時間考慮。」
「一個月!」貴公子平靜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慢不經心的吐出殘忍的話:「倘若你一個月之內不做決定的話,我會親自動手在你的飲食內下落胎藥!」
晏紫瞳的心又是一顫,錯鍔的望著眼前這個殘忍的男人。
「你若是敢,我會親手撕了你!」晏紫瞳怒目圓睜,雙手護住自己的小腹。
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倒顯得幾分可愛。
貴公子優雅一笑。
「果然是地獄鬼影的女人。」他合上藥箱,站起身離開之前不忘丟下一句:「不要忘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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