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說,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兩個人之間相互信任,這是主要條件,假如做不到……那便不是真愛.
一轉眼,便到了夜采瑤回門之日,夏東瀚面無表情的隨同夜采瑤一同回到第二山莊,夜采瑤滿面紅光,不為其他,而是夜采瑤在成親當晚突然昏倒,召來了大夫,竟發現已有身孕。
在有了身孕之後,夜采瑤比以前顯得靜多了,見人的時候,臉上總帶著笑容,雙手下意識的護住小腹,那種護犢之心,顯而易見。
有的人說,一個人的性子,在懷孕的時候會變的,果然是!
本來對夜采瑤視如蛇蠍的夏東瀚,竟也會默默的守護在她的身邊,路遇有人笑問他突然如此規矩了,他便答一句:只為孩子。
雖是如此,夏東瀚對夜采瑤明量改善的態度,也不免讓人猜測,這兩個人的關係是不是有迴旋的餘地,或者是兩人只是做在人前給人看,回家之後再大打出手?
眾所周知,夏東瀚愛面子嘛!
不管是哪一點,夜采瑤的開心是看得見見的,初為人母的喜悅掛上眉梢,見了晏紫瞳時,還能笑吟吟的喚聲「嫂子」贛。
惹得晏紫瞳眨動著靈動的大眼,以為夜采瑤轉性了。
倒是夏東瀚,看到夜北溟的時候,別說打招呼了,他根本連看也不看夏東瀚一眼,那表情似兩人為七世仇敵般。
「二哥,二嫂,我還要去向爺爺奶奶請安,那我們先走了!」夜采瑤非常客氣的沖晏紫瞳笑道。
晏紫瞳抽了一下嘴角,勉強笑笑:「去吧去吧!」
夜采瑤和夏東瀚二人剛離開,晏紫瞳便好奇的扯住了夜北溟的衣袖,神秘兮兮的指著夜采瑤和夏東瀚二人的背影:「你說這兩個人,是不是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夜北溟漫不經心的回答著,望著好夏東瀚的方向,嘴角微帶譏諷的勾起。
她皺眉,拿手肘頂了一個他的腰。
「娘子,你想謀殺親夫哪!」夜北溟捏捏她小臉,順手把她摟在懷中。
她瞪他一眼,他總是跟她打馬虎眼。
晏紫瞳一針指見的指出她的所見所聞:「你沒有覺得這兩個人很奇怪嗎?采瑤格外的客氣,平日裡東瀚兄最為優雅謙和,今兒個倒是不發一言,而且……」她拿眼睛睨他:「你們兩個不是稱兄道弟的嗎?我剛剛才發現,你從頭到尾也沒開口一個字!」
他輕笑了一聲,不知要不要說她反應遲鈍,她到現在才發現哪!
他應不應該提醒她,什麼叫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你不是說想去乘涼的嗎?這裡日頭這麼曬,你不覺得熱了?」
啊……她拿手絹擦著額頭的汗水,還真的很熱。
軟軟的倚在她的懷中,抬頭甜甜一笑:「我們去吧!」
······
晏紫瞳在涼亭之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睡夢中,她突然夢見一個驚駭的畫面,一名面具男子,手中拿著一把長劍,劍的一端沾滿了鮮血,月光下,刺眼的紅光灼紅了她的眼,在那劍端,一滴一滴的鮮血,滴落到地上。
那人身形挺拔,略一看去,那身形似有幾分熟悉,覺得似在哪裡見面。
是那張銀色鐐牙面具。
她第一天穿越的時候見到了,在北山她遇險的那次,也是那銀色鐐牙面具的主人救了她。
銀色鐐牙面具,在月光下映照下,散發著點點寒光。
那人稍稍轉頭,銀色鐐牙面具,竟正對著她,她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寒氣,侵襲著她的週身,然後她看到那銀色鐐牙面具的主人正在向她走來,面具下,兩道冰冷的寒光,像銳利的箭,似要將她的身體穿透。
驚慌、恐懼還有害怕,另她不由自主的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她的腳突然踩到了一顆石子,緊接著引起無數石子的異動,嘩啦作響,似乎掉入了深溝之中,然許久也聽不到石子落地的聲音。
她疑惑的向後看了一眼。
一看不得了,身後是一個無底深淵,黑漆漆的像一口無底黑洞,正向她招手,引得她的心臟不住的抽搐。
她心抽的往岸邊退了一步,再轉頭,那銀色鐐牙面具已經近在眼前。
一煞那,她處於兩難的抉擇,要麼跌入無底深淵,要麼面對眼前的那張銀色鐐牙面具。
一想到了劍端那鮮紅的血,她便全身窒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不,不!她突然轉身,毅然的跳下無底深淵,身子沒有重心的在空中懸浮。
「啊!」晏紫瞳突然叫了一聲醒來。
小篆在她的耳邊連連的喚著:「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您怎麼了?」
看到眼前的小篆,晏紫瞳摸了一把額頭,豆大的汗珠從指尖滑落,身後的衣服濕嗒嗒的貼在後背上,早已濕透。
原來是一場夢呀!
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讓小篆退在一旁,一眼發現旁邊一直陪著她的夜北溟突然不見了。
「二少爺呢?」她問了一句。
「回二少夫人,二少爺被老爺喚去了!」
「哦!」
沒有夜北溟在身邊,她突然好像失去了安全感,所以才會有剛才那個噩夢的吧。
不過那個銀色鐐牙面具人,已經跟她有了兩面之緣,卻令她印象深刻,做夢還能夢到他,真是見了鬼了。
好在,她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再見到他了,想到此,她就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拎了拎茶壺,只倒了半杯出來。
伶俐的小篆,馬上上前來接過茶壺:「二少夫人,奴婢去泡壺茶來,您稍等!」
瞇了瞇眼,享受涼亭上清涼的風,她微笑:「去吧!」
小篆才離開,突然她警覺的感覺到四周有人。
她猛地轉頭向那有人處望去。
那躲在涼亭不遠處的樹叢中的人,緩緩的走了出來,緊身長袍長褲,腰間配著一把寶劍,英氣逼人,輕輕的衝她點頭,動作依然優雅。
竟然是夏東瀚。
晏紫瞳挑了挑眉,主動指了指對面的位子,邀請他來坐。
待夏東瀚坐到她的對面,她歉疚的笑了笑:「小篆去取茶了!」
「沒關係,我來,也不是為了喝茶!」夏東瀚直勾勾的望著她,眼中有著一絲憐惜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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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太過火熱,倒讓晏紫瞳覺得太過放肆.
從他話中的言外之意來看……「你是來找我的?」
夏東瀚不否認的點了點頭,把手中的長劍,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劍鞘上的花紋有點像是狼一樣的圖騰,非常好看,只不過……看到這劍,她便想到了夢中那劍上的血,不由得皺眉,心底裡由衷的牴觸。
大概是覺察到了晏紫瞳的異色,夏東瀚直接把劍拿長放在身邊靠著。
他如此體貼的動作,令晏紫瞳感激涕零。
「你不喜歡看到劍?」他問道。
她點了點頭:「看到劍,我就會想到血腥,劍的戾氣太重,殺氣太多,所以我不喜歡看到劍!」她回答得也非常直白。
他的臉白了一些,默默的也點了點頭。
由此他連想到,也許就是因為如此,他經常配著劍,所以晏紫瞳才會討厭,甚至討厭他,不接受他的吧?
就是因為那把劍,所以他一開始,就注定會輸的嗎?
「你……是不是也很討厭我?」夏東瀚直接問,目不轉睛的望著他,非常執著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晏紫瞳能感覺得到,若是她不給夏東瀚一個答覆,他以後可能還會再繼續問。
歪歪腦袋,她想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這樣說吧,大概
是因為我的性子原因,我不喜歡太強的男人!」
「太強?」
她頷首。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他點頭。
她又繼續道:「那次,你救了我,我非常感激你,你揮動鞭子的動作,也很好看,是女人眼中英雄的典範!」
既然是英雄,那女人不該喜歡英雄的嗎?他面無表情的沒有吭聲,知道她還有下文,便默默的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英雄的背後就是殺戮,更有無數的挑戰者,想要挑戰英雄的地位,繼而就是戰鬥,我呢……喜歡平靜的生活,所以……我寧願選擇一個默默無聞之輩平平淡淡的過一生,這樣,你明白了嗎?」
他大約是有些明白了。
但是……
他冷笑:「你……知道北溟兄的真實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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