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溟一把拉住那名小廝.
「你剛剛說什麼?」夜北溟冷著一張臉,問出的聲音冰冷無一絲溫度,一張臉黑如墨,那表情,好似能將人一口吞了似的。
夜北溟那瞬間的氣勢,猶如染血的修羅,能瞬間將人吞噬。
被抓住的小廝,臉刷的一個蒼白,驚於夜北溟的氣勢,想逃雙腿卻不聽使喚。
驀然想到夜北溟剛剛問的話,那小廝慌慌張張的趕緊回答:「是……是夏少爺,夏少爺不見了!」
夜北溟皺眉,鬆開了小廝的衣領。
剛剛那一瞬間,仿若死神來臨,小廝全身癱軟的跌坐在地上。
夜北溟懶得瞥他一眼,俊臉皺得幾近猙獰贛。
一隻柔軟的小手抓住他的手,一下子把他的怒火澆滅,理智回歸,那張猙獰的臉,恢復了以往的邪魅溫柔。
晏紫瞳心裡只是想著夏東瀚失蹤的後果,恰好夜北溟背對著她,所以她看不清夜北溟的臉,但是只站在他的背後,也能感覺得到他身上那股令人顫抖的肅殺之氣,令人敬畏。
他怎麼會有那種令人駭怕的氣息呢?
是她看錯了吧?
她忍不住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而他轉過頭來時,還是平常她認識的那個邪少,她甩了甩頭,大概是太陽太大,她眼花了吧。
她的腦袋瓜迅速轉動,終於想到剛剛她要問的問題。
「相公,這件事,暫時不能讓客人知道,我聽說今天的客人很多,這樣會損害第二山莊的名聲吧?」
名聲?在夜北溟的心中,第二山莊的名聲,就如一堆糞土,他根本不屑去置理。
「你想怎麼做?」他低頭揚起眉梢。
她沉吟了一下,突然一把抓起地上的小廝,板著拿,拿出了二少夫人的氣勢命令道:「你去通知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許聲張,還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少爺,讓大少爺暗中去找人,聽到了沒有?」
小廝全身在打顫,猛點頭:「聽到了,小的明白了!」
「快去!」她扔開了手中的衣領。
這二少爺和二少夫人今兒個都反常了,小廝在心裡為自己的命運「嗚嗚」哭泣。
但是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他身上背負重大的使命呀。
那小廝拔腿拚命的跑開,準備去挽回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
晏紫瞳的眉頭緊鎖,心裡十分不安,神情變得有些恍惚。
一隻大手溫柔的握住她的肩膀,神奇般的,趕走了她心中的不安。
看她回頭,他回她以淡淡的笑容:「你這麼緊張東瀚兄?」
她臉轉回去,盯著荷塘中的荷花,她的笑容甚是明媚,然後頭也不回沒心沒的答了一句:「因為東瀚兄人很單純,被人拐了怎麼辦?」
很明顯,這句回答,夜北溟很不喜歡。
所以晏紫瞳在剛開口的那一瞬間,夜北溟的臉就黑了。
單純?怕他被人拐了?她這是憐惜他,還是同情他?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允,她的心裡只能裝他一個。
他現在準備考慮一下,是不是找個機會、找個理由,把夏東瀚給暗中的做掉,這樣晏紫瞳就不會為他擔心了?
「那我呢?」他輕咳了一聲,一雙眼睛認真的盯著她問。
「你呀!」她回頭白了他一眼:「看起來一臉受傷的模樣,實際內心太黑了,誰跟你做朋友,說不定被你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夜北溟的臉扭成了一根苦瓜。
印象這麼差?
「可惜……」
可惜?她可憐他什麼?緊接著聽到晏紫瞳的聲音。
「你的武功太差了!」
他的武功太差了?那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好不好?不能只看表面就這
樣隨便下定論,很傷人心的。
夜北溟正傷心著,晏紫瞳又發善心的歎了口氣道:「不過,就是因為你的武功太差,我才能保護你!」
「—(—*(·¥#」夜北溟低頭咒著連他自個兒也聽不懂的話。
雖然晏紫瞳的那些話聽著都是在貶他,念在最後一句,他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不過夏東瀚選在這個時候突然離開,一定會在山莊裡激起不小的波瀾,並非他在意莊裡的負面影響怎樣,一想到晏紫瞳以後可能會因此擔心得睡不著,他便不會撂手不管。
夏東瀚會逃婚,是想搶他的人?
該死的,夏東瀚,千萬別讓他親手逮到他。
不捨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在她粉嫩的紅唇上偷了一吻,惹得她雙頰通紅,他邪肆一笑衝她擠了擠眼:「乖乖的在這裡等著,我也去找人!」
她咬緊了下唇,羞紅了眼點了點頭。
平常他喜歡偷吻她就罷了,那都是在兩人單獨的時候,可現在是在公共場合,而且身邊還在觀眾,他就直接吻她了。
她恨不得打掉那張得意的笑臉,狠心的趕他道:「快走吧快走吧,希望你永遠不要回來!」
看著她氣鼓鼓的可愛模樣,他捏了一把她鼓起的腮,壞壞一笑:「我怕你會心疼捨不得。」
「誰會心疼捨不得!」聲音陡然拔了個尖,兩隻眼睛被氣得圓睜。
小綿羊也是會變成母老虎的,嗯,這個得好好研究一下。
不等晏紫瞳繼續發揮她「母老虎」的本事,夜北溟已經逃之夭夭。
盯著他離開的方向,晏紫瞳沒好氣的「噗哧」一笑。
再回頭看著荷塘中的荷花,她已沒了興致,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心,早在夜北溟離開的時候跟著飛走了。
失了興致的晏紫瞳,看著高高佇立的荷花,只覺得它甚是孤單,風一吹便會脆弱的折腰。
小臉上的顏色也黯淡了下去,以至於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人的動作。
丑兒假裝撿東西來到了晏紫瞳的身後,突然,她一把推向猝不及防的晏紫瞳。
在那一瞬間,隱在暗處的three一把將她推開,再把晏紫瞳拉離荷塘的岸邊,然這塘邊的泥土較為滑濕,被推開的醜兒,身子搖晃不已,險險的向後張著,直接跌進了池塘中,伴隨著「撲通」一聲,無數浪花濺起。
不識水性的醜兒,驚恐的發出「救命」聲,雙手胡亂的拍打著水面,整個身子在水中,上下沉浮著,然她越是掙扎,那水就越將她往水下拽著,被灌了兩口不,丑兒的求救聲破碎的發出。
晏紫瞳臉色微變,這才發現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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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快救人!」.
「是,三小姐!」three答應著,片刻間,剛要被水沉沒的醜兒便被抓了起來,重重的丟在地上,痛得丑兒發出一聲痛叫聲,然後趴在地上,拚命的往外吐著水。
吐了好些水後,丑兒才漸漸止了咳,全身濕漉漉的,不停的往地上滴著水,一陣風吹來,冷得她渾身一抖,更帶著幾分驚魂未定的恐怖。
荷塘的池水很深,雙腳根本探不到底,剛才有一瞬間,她料定自己會淹死,下一秒就獲救。
晏紫瞳拿著手帕為她擦拭臉上的水漬,擔心的低聲問:「你還好吧?」
剛剛她明明聽到有人說話的,可是轉眼打量四周,卻是一個人也沒有,怎麼會這樣?丑兒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濕漉漉的身子害怕的向後退著。
看她無事了,晏紫瞳鬆了口氣:「既然你沒事了,回去休息吧,今天不用你伺候了!」
狠狠的打掉了那只為她擦水的手。
丑兒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硬是將稍稍軟下來的心強硬起來:「雖然你剛剛救了我,可是我不會放棄的,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的!」
笑容掛在嘴角,晏紫瞳聳了聳肩:「那我繼續期待嘍,只不過我怕你會失望!」
白了一張臉,丑兒咬牙轉身離開。
看著她倔強的背影,晏紫瞳無耐又同情的搖了搖頭。
冤冤相報何時了!
罷了,這地兒,她是待不下去了,發生了丑兒的事情,她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心念一轉,不如去天嘯堂轉一圈,夜天嘯的身體雖然好了,大夫也說無大礙了,可她總是擔心,古稀之年的老人,不容大意。
剛剛的那一切,卻被一雙別有所圖的目光全部看去。
晏紫瞳,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多的是想替我懲罰你的人。
笑容藏在牆角,悄悄退去。
······
遠遠的,夏東瀚就看到了晏紫瞳,他驚喜的奔向前來,想要對她說,他的心裡有多想她,他要帶她走,他不要娶夜采瑤那個女人。
然他的剛邁了兩步,突然一個人閃身擋住了他的去路,他開口就要呼救出聲,對方似乎察覺到了,摀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
他夏東瀚是天下山莊的大公子,什麼人能控制住他?他的動作以快速制勝,反手便迅速攻向對方的死穴,誰知對方卻能更快的閃過,那手指稍稍用力,夏東瀚的手骨被捏得挫位,尖銳的疼痛,從手骨的方向傳來,痛得他神經痙.攣,再也無一絲返旋的餘地。
夏東瀚白了一張臉,稍作喘息,轉眼瞪著身後的人,對方也沒打算隱瞞身方。
在他轉身的瞬間,身後的人投給了他一個慵懶的笑容,漆黑的眸子燦若星辰,卻隱藏殺機。
「你……你是……」夏東瀚的臉不僅白了,而且青了,眼前的這個人,是他所認識的人嗎?
不……一定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整日游手好閒,手無縛雞之力,怎會是一個可以輕易將他控制住的人?
一定是旁人易容他的,一定是!
熟悉的嗓音傳來,打消了他的猜想:「怎麼了?東瀚兄,才多少日未見,你就已經不認得我了?」
夜北溟好看的唇衝他性感一笑,抬起手指點住了他的穴道,緩緩的站在他的身前。
夏東瀚用力的搖了搖頭,整張臉慘白如紙,聲音變得結巴:「你……你……你不是夜北溟。」
「東瀚兄,你說我不是夜北溟,那我倒要問你,那你當真是夏東瀚嗎?」
額頭青筋跳動,衝口便吼:「我當然是夏東瀚!」
笑容依舊慵懶好看,好似剛剛那一瞬間的凌厲、冷酷只是他在演戲一般,低沉的嗓音好聽的笑出聲:「既然你是東瀚兄,那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剛進莊裡時,在爺爺面前說過的話?你說……我們是朋友,那朋友妻不可戲,你是不是忘了?」
說話的同時,夜北溟依然在笑,只是這笑聲中隱藏著無聲的陰柔,夏東瀚被夜北溟突然的氣勢威懾住,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假如他回答是,他是不是會立即斃命?
「不是!」他淡淡的回答了兩個字。
夜北溟的笑容更加性感迷人,淡淡的嗓音透著幾分愉悅:「既然如此!那東瀚兄是不是該回去乖乖成親了?」
「不要,我不會娶夜采瑤的!」
「別忘了,你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了!」夜北溟非常好心的提醒他,掌心輕輕的拍著夏東瀚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似乎在捉摸著捏碎它需要多少內力。
夫妻之實?
提到這一點,夏東瀚便怒火上升。
本來在北山的那一次,他準備占.有的人是晏紫瞳,卻沒想到……
眸子一轉,冷不叮的對上夜北溟戲謔中又摻雜著嘲諷的目光,夏東瀚的心陡然揪起,一雙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大聲問:「是你,是你搞的鬼!」
當初他還一直料想不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床上的人為何會是夜采瑤。
他一直逮不到機會問蕭逸廷,但是他確認蕭逸廷不會在此種事情上出賣他,他還記得夜采瑤當初喝醉了,除了這兩個人之外,最有可能設計這一切的,就只有一個人
夜北溟!!!
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夜北溟會出手,而且將他打得措手不及。
夜北溟挑了挑眉,沒有否認:「她是我的妻,我不允許任何打她的主意。」
你不配!這三個字,夏東瀚幾乎脫口而出,但對他又嚥了回去。
沉默了半晌,夏東瀚問出了一個事實:「你會武功!但是你為何一直說你不會武功?」他的臉鐵青,每次問夜北溟他會不會武功,他總是一笑而過,然他不僅會武功,而且還該死的厲害。
夜北溟吐出一聲輕笑,他無辜的挑了挑眉。
「我從未說過我不會武功!」
「騙子!」
臉色微變,鼻中溢出冷哼:「說我是騙子,那東瀚兄你是什麼?禽獸?或許禽獸還不如。」
「你……」夏東瀚臉僵住,瞪著夜北溟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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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的揚起眉梢,夜北溟玩味的向夏東瀚的臉靠近,盯著他的眼睛,性感的勾起唇角,一字一頓淡淡的吐道:「只此一次,下次再犯,我會讓天下山莊……」笑容愈發的愉悅:「跟你陪葬!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吐出最後一個字的瞬間,夏東瀚全身被驚悚得發抖,在夜北溟靠近他的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那股強烈到令他窒息的氣勢,聽到他的話,他更是全身的汗毛悚起。
在他的眼中,方纔的夜北溟,那表情與魔鬼無異。
修長漂亮的手指點開夏東瀚的穴道,夏東瀚的四肢恢復了知覺,卻一動也不敢動。
夜北溟轉身離開,好聽的聲音提醒他道:「乖乖的回去成親,我不介意你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只要你不怕天下山莊與你一同遭殃!」
當他終於回過神來,蕭逸廷已經找到了他。
「逸廷兄,你怎麼在這裡?全莊都在找你!」蕭逸廷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一拍,嚇得夏東瀚猝然跳離一丈,蕭逸廷的手指尷尬的僵在了半空中。
夏東瀚看是蕭逸廷,窘迫的乾笑了兩聲。
「發生什麼事了?」夏東瀚的反應太過異常。
「沒什麼沒什麼!」夏東瀚連連搖頭,臉一下子白了,一雙眼睛還警覺的打量四周。
「對了,東瀚兄,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在北山的那次……」
「不要說了!」夏東瀚趕緊出手打斷了他的話,顫抖著聲音又緊張的道:「我都知道了,天下山莊的花轎快到了吧,我趕緊回去準備。」
奇怪了,太奇怪了!
蕭逸廷蹙眉,想不出為什麼,只得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
大婚非常順利,夏東瀚也非常配合,夜采瑤在上轎之前,孟雪雁笑吟吟的提醒她,要她與夏東瀚三日後回門。
晏紫瞳看得睏倦不已,夜北溟便讓厲揚先送她回房,讓夜北溟做出這個決定,更因為那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眼睛。
全場,晏紫瞳是最美麗的女人。
夜采瑤出嫁之後,莊裡許多雜物要處理,夜北溟也必須參與,所以當他再回到楓苑的時候,已經是晚膳過後。
小篆接過了的外袍,見屋內無人,他蹙眉:「小瞳呢?」
「回二少爺,二少夫人在浴室!」
浴室?
他的臉沉了幾分:「洗了多久了?」
「呃……已經有半個多時辰了!」
這小女人,一定又睡著了!
拽過一條寬大的浴巾,修長的雙腿往浴室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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