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有刺客』瞬間將平靜的夜炸開了鍋,不管是在重閱閣的赫連逸煊還是在大殿的赫連逸烜與占遠暮,司徒源,全都衝出閣樓殿宇。也有已她。
「太子,在落芳閣。」一聽到刺客,赫連逸煊的侍衛立即出現在他的身邊。
「走!」赫連逸煊領著幾位侍衛飛身直奔落芳閣。
「這是怎麼回事?」本來在太子府正殿錦陽殿內焦急等待赫連逸煊出現給他們解釋的赫連逸烜等人衝出正殿正好與匆匆趕來的
「快隨我來,刺客潛入了落芳閣,雅兒有危險。」心中急亂了的赫連逸煊也忘了顧忌,順心喊出心中隱已久的暱稱。
「雅兒果然在你府裡。」一聽到唐如雅人在落芳閣遭遇危險,對自己親弟弟的府邸並不陌生的赫連逸烜與赫連逸煊並肩疾奔落芳閣。
此時太府子後院高聳的圍牆上,兩道黑影正蹼在那融在濃濃的夜色,常人無法辨認。
「少爺……」
「噓……」猛一揮手打斷聲音,仔細聆聽,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傳來,離他們不遠,就隔著一幢樓宇。
「不好,太子府遇襲了。」
這是怎麼回事?今天他才查到雅兒就在太子府,而太子也是今天剛回府,怎麼會立即就有人來行刺。刺客到底是衝著誰來的,是雅兒,還是太子?
「而且人數還不少。」傾耳聆聽,依聲判斷打鬥的情況。
「少爺,我們要去幫忙嗎?」
「等等。」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想帶走雅兒,並不想現身,「先去看看情況。」兩人謹慎的躲過暗哨,飛身落蹼在閣樓的屋頂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閣樓下的打鬥。
赫連逸烜與赫連逸煊帶著人趕到時,便見一群黑衣人正在圍攻侍衛落芳閣的侍衛,十數名侍衛已經死傷過半,剩下的幾個侍衛拚死擋著房門,不讓刺客進入。
「殺無赦!」
「留一下活口,其他人殺無赦!」
赫連逸烜與赫連逸煊怒不可遏異口同聲下令,登時他們身後的侍衛會都撲上與刺客搏殺。
「不好,頭,咱們抵擋不住了。」刺客已經被侍衛們圍住,刺客們全都背靠靠站拚殺,其中有人一聲急呼。
「我們托住他們,你們兩人找機會進去解釋糖寡婦,然後撤。」一刺客慌忙中仍不失鎮定的下令。
「是。」
本來潛進太子府是為了刺殺太子和糖寡婦,如今不能刺殺太子,那就一定要殺了糖寡婦,不然這一趟就白來了,兄弟們的死也太不值了。
聽到命令,所有的刺客拚命的與侍衛廝殺,此時兩名刺客趁機躥入房內,去刺殺唐如雅,可是不他們才進去,又折了回來。
「頭,那糖寡婦已經死了!」兩名刺客衝著被圍的刺客大叫。
「撤!」還活著的七八名刺客拼躍而飛欲逃離,可是就在此時在屋頂上的蹼著的人聽到唐如雅被殺,驟然暴怒,不顧一切的從屋頂上撲下,被飛起的幾人狠狠的掃落在地。
赫連逸烜,赫連逸煊,占遠暮,司徒源四人也同時撲上,仇恨與隨即登時沖炸了腦子,刀劍齊出,被打落的刺客除一人躲避,其他人皆被斷成數段。
「誰派你來的?」從屋頂上撲下的黑衣人一腳重重的踩在刺客的胸口,血從刺客的口中噴出。
「說是誰派你了殺雅兒的?」血眸直瞪著刺客,語氣暴怒,赫連逸煊抽劍劃破刺客的脖子。
「你們想知道……哈哈,你們永遠不可能知道。」刺客看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一群人,得意的狂笑,隨後卡一聲咬破嘴的劇毒,立即中毒而忘。
房內,赫連逸烜第一個衝進了落芳閣,唐如雅居住的房間,地上那一具趴在地上的屍體躍入眸中,血染紅了一大片地板
「雅兒……」絕望的悲痛攻上心頭,一口熱血湧上心口噗一聲,血從赫連逸烜的口中噴出,噴落在地上的屍體前。宛如去了最後的精神支柱,偉岸的身軀緩緩的倒在屍體前。
「王爺……」
「二哥……」
「逸烜……」
「雅兒……」
房內,驚呼,急呼,悲鳴同時暴破了太子府的夜空。
夜色被血染成了紅色,寧靜的夜被悲鳴劃破,夜在延伸,悲痛在蔓延,永無止盡。
疾飛的矯捷身影熟悉的避過重重的守衛,輕鬆如走在自家院,直到飛落在眾多高樓殿宇中最華麗的一座宮殿內。
「回來啦!」飄逸的黃紗後溫和而柔軟的聲音的穿過閃動的燭光而來。
「是的,信已經送到了。」清冷的女子聲音,沒一絲感情。
「那人呢?」
「在這。」一個被布包著的東西被扔在了桌上,紅色的液體滲透了布,染透了桌上金黃華貴的錦緞。
「很好,從今天起,你自由了。」
「嗯……」
「本宮讓人給你在你房裡備了一桌酒席,就當是餞別。」
「謝謝。不再見!」留下最後一句話,女子乾淨而冷漠的轉身離去。身影剛隱入夜色中,殿內立即有兩道快影飛出,緊隨她而去。
京中,百姓家門口為太后大喪懸掛的白幛還未摘下,如今瑞王府卻又敲響了喪鐘。
整個瑞王府幾乎被白幛淹沒了,府內和尚誦經的聲音陣陣傳出,王府所有的人都身帶白花或是白布,為逝者守喪。
瑞王府的正殿,瑞祥殿內,一幅楠木華棺擺在大殿的正中央,跪在棺的前的唐如雅現在唯一的近身侍婢,橙楓。不是往日的俏皮衝動,此時已經哭成淚人了。
瑞王妃薨逝的消息在瑞王府白幛掛起那一刻傳遍了京城,百姓們皆議論紛紛。從未聽過瑞王娶妃,那薨逝的瑞王妃究竟是誰。
這樣的消息不但在百姓中紛傳,同樣也傳進了皇宮。此時鳳懿宮中皇后震怒,
「真的此事?」已貴為皇后的寧貴妃,似乎是在一夜之間撕去了她柔弱的面具,變得鳳儀萬千,威儀嚴肅。越來越有母儀天下氣魄與氣勢,完全不似以往的軟弱。ravn。
「娘娘,千真萬確。據探子回報,不止是瑞王,連太子和喬駙馬也到瑞王府弔喪。」宮人卑微的跪在地上回稟。
「荒唐!逸烜與逸烜越來越放肆了。現在還是先太后大喪期間,他們竟敢為一個寡婦置喪。」皇后寧氏憤怒不已。
她經歷了千辛萬苦,忍受了多少欺辱才登上後位,才讓逸煊成為太子,如今兩人竟然在太后大喪期間給一個寡婦置喪,而且還是以瑞王妃的名義。一個小小的寡婦豈能擔任她皇兒的王妃,這件事她絕不能容許。
「來人,備輦,本宮要去勤政殿。」
寧秋醉隱忍著怒氣,推開勤政殿的殿門入殿。不用通傳便可進入勤政殿是皇上給她為個皇后後宮眾妃都沒有的權力,同時也說明了皇上對她寵冠六宮。
「臣妾參見皇上。」
「秋兒,你怎麼到勤政殿來了。」正在翻閱奏折的皇帝看到心愛的女子,連趕放下政事步至案前扶起皇后。
「皇上,瑞王府的事您可聽說了,烜兒此事做得太不對了,竟然在太后大喪期間為一個小寡婦置喪,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您一定要阻止才行。」
「秋兒,這事你就別管了,隨烜兒去吧。」皇上拍著皇后的細肩輕語。
「皇上?」寧皇后不解。
「烜兒悲痛泣血,如果以王妃的名分厚葬唐如雅能減少他內心的自責,便由他去吧。」
他不是不想管,親生母親駕崩,他比誰都悲痛,但是當逸煊進宮告訴他逸烜因為唐如雅的逝世悲痛泣血,他才知道逸烜對唐如雅的情深至重,所以他才不加於阻止。
逸烜與唐如雅兩人彼此的深情他早在看在眼,對於唐如雅,除了身份之外,他也是非常欣賞這麼一個聰明的女子。當初烜兒一再求旨賜婚,見烜兒堅持執意,他已經賜婚之意,沒想到如今卻落得佳人芳逝。
沒想到逸烜對唐如舛用情竟如此之深,皇后愕然,默然不語。
瑞王府,赫連逸烜與喬清玄敬過香後,得知道赫連逸烜人在唐如雅昔日居住的玉鸞殿,便同占遠暮,司徒源等一同先去。
玉鸞殿內,赫連逸烜靜靜的坐在唐如雅的梳妝台前,望著橙黃的銅鏡,加回憶著兩人同甘共苦的以往及甜蜜情景。
想起他們初遇時她被他追趕狼狽不堪的樣子,想起她的刁蠻,牙尖嘴利,想起自己心動那一刻,想起在龍晨壓,他逼她一起采血蘭,想起她的聰明與機靈;想起她悲痛哭泣的情景,想起她為他佑城解困中箭的情景,想起她對九雀朝服的的挑剔,想起兩人親熱的場景……想起他對唐如雅的承諾,他說過要陪著她遊歷天下時她欣喜的表情,那清麗傾國的容顏……想到她變成冰冷的屍體……
悲哀脹滿了他的心,心已經痛得麻木,眼神空洞的望著梳妝台上那些她從未動過的珠翠。好不喜歡帶金釵,總是嫌棄麻煩……
心痛漸漸的遠去,沒有表情,沒有神情,眼神空洞,心慢慢的死去,渾身散發著令人心碎的悲哀,就在空氣也感染了他的淒絕……
站在外室看著赫連逸烜的幾人,也不由感染了他的悲傷,看著他靜靜有沉浸在回憶中,幾人甚至不忍心去驚動他,打擾他。
幾人只是靜靜的陪著他,靜靜的陪著他,直到袁叔的出現。
「袁叔,有什麼事?」赫連逸煊阻止袁叔去打擾赫連逸烜。
「太子,有一位姑娘說是王妃的妹妹在府外等候,想要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