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太后崩逝的喪鐘敲響,朝廷所有的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紛紛進宮守喪。從壽皇殿內到外所有的妃嬪皇子公主也都依尊卑秩序跪地為太后守靈,唯獨不見不瑞王赫連逸烜。
「太子,為何不見瑞王進宮?」喪母之痛讓皇上悲痛不已。此時全都有皇子公主都在殿外太后守靈,卻唯獨不見他鍾愛的兒子,這讓他十分氣憤。
雖然他立了赫連逸煊為太子,但是兩個兒子都是他最鍾愛。或許應該說他更鍾愛逸烜!兩個兒子中,逸烜在某些方面更像他,所以逸烜不願意爭奪皇位,他便順著逸烜的心意。或許說他從來就沒有想逼逸烜繼承皇位的打算。
或許是因為在二十多年來逸烜在他身邊的時間太少,他總覺得虧欠逸烜;所以他補償他,順著他的意願,這便是他對逸烜的補償吧。
他也知道逸烜是個孝順的兒子,可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不進宮為他這祖母守靈,這讓他這個做父皇非常憤怒。
「煊兒你不是去了瑞王府了,怎麼沒有和烜兒一同進宮?烜兒去哪了?」看著性子溫柔的皇后也著急。
太后崩逝,全國舉哀。即使是與太后有著喪子之仇的她也不得不放下仇恨為太后守靈。可是他的兒子,貴為皇后長子的瑞王此時卻沒有守在太后靈前,這將會給留下多少詬病,又會又多少人責怪她這個皇后教子無方。
「請父皇息怒。唐夫人在瑞王府被人擄劫了,二哥非常擔心,聖旨到時之前,二哥已經去尋救唐夫人了。」
赫連逸煊替隱瞞了赫連逸烜逆旨不進宮的事。經過了這立太子一事,得知赫連逸烜從未有與他掙奪皇位之心,繼而得知竟有人以唐如雅為人質要挾赫連逸烜;尤其是自己派進瑞王的人,這讓赫連逸煊第一次對赫連逸烜愧疚不已。
這一路走來,一直是二哥在保護他,為他披荊斬棘,助他登上太子之位。既然二哥無心皇位,他便不再忌諱唐如雅的存在,或許他應該有君子成人之美的心。
「身為皇子,竟然為兒女情長而枉顧孝道!」一聽與唐如雅有關,皇后的冷立即便冷了下來。
她便不是討厭唐如雅,只是她的皇兒絕不能娶一個寡婦為妃,成為眾人留下茶餘飯後的笑柄。
或許是因為成了尊貴的皇后,寧秋醉越來越在意這些虛無的東西。或許這便是環境與地位在改變一個人吧。
「罷了,太子派人到瑞王府候著,瑞王一回府令他立即進宮。」即使悲痛不已,但皇上卻沒有因為而喪失理智。聽赫連逸煊一說,他立即想以今早朝堂之上赫連逸烜的憤怒,他不由輕瞥了赫連逸煊一眼。
皇后見皇上竟然任赫連逸烜去找唐如雅,一想到赫連逸烜堅持要娶唐如雅為妃,想到自己將因一個寡婦兒媳而淪為後宮笑柄,皇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雨已經停了,但天色卻已黃昏,潮濕而霧氣深密的山林裡,煙霧繚繞,在微弱的斜陽餘輝下透著彩色的光芒,使得山林既美麗又詭異。
「秀月,你倒底要帶我們去哪裡?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唐如雅靠著樹桿滑坐在長滿苔蘚的樹根上,整個人癱在地上,微張口急喘。靈眸不停的轉動觀察著四周。
天色昏暗,這裡已經不再是密集的竹林了,全都是樹木和草叢,更容易隱身。看著周圍的環境,唐如雅心中不停的計劃。見秀月似乎不再逼她往前走,唐如雅決定先放鬆休息一下。
「我知道你擄劫我的目的,你不就是為了逼瑞王讓太子之位嗎?我告訴你,逸烜他根本就無心於皇位,你根本不必冒險將我從瑞王府擄來。想必這時候錦王早已經登上太子之位了。你還是趕緊放了我們吧,若是逸烜追來,只怕你就性命不保了。」
也不知是不是秀月聽懂了唐如雅的話,她竟然放敐兒放了下來。敐兒一著地,馬上就衝撲向唐如雅。秀月也不催唐如雅,反而是挑著譏嘲的笑冷睨著唐如雅。
「娘…嗚…」壓抑了一天的恐懼,敐兒一投進唐如雅的懷裡便放聲大哭。
「敐兒別怕,有娘在呢,娘會保護敐兒的。」顧不得自身的疲憊,唐如雅輕聲的安慰受盡驚恫的敐兒。
「保護他,只是你們倆都活不了了。」秀月冷冷的聲音響起,卻透著強烈的殺氣。
「你想殺我,可我好像與你並沒有怨仇?」聽到秀月的話,唐如雅並不驚訝。不過她非常想知道秀月為何在殺她,就算要死,也要當個明白鬼。
「你知道我我殺你?」秀月獰著柳眉瞪著唐如雅,滿眼的訝異。
「在你擄我那一刻我便感覺到了你身上的殺氣,顯然那是針對我的,我想我應該沒有猜錯吧。」精銳的眸子瞪著秀月,一個女人想殺一個女人的原因不多:報仇,嫉妒。可她與秀月應該不會有什麼仇恨,那就只剩下因愛情糾結的嫉妒,情仇。
「沒錯,我就是要殺了你。」語氣惡狠,目光如刀。
「為什麼?我不記得我又得罪過你?你雖為我侍婢,我自問也不曾虧待過你?為何你要殺我?」表情困惑不已,但是眸子卻是明亮閃爍。
「你的出現就注意了你會慘死,要怪就怪你不應該遇到瑞王,不讓他愛上你;不應該出現在錦王面前,更不應該迷惑王爺。若不是你出現在王爺面前,王爺就不會喜歡上你,我也不成這你這個低賤的寡婦的侍婢。這都是你的錯,一切都是因為你。」想到王爺對她不復往子的讚賞與溫柔,秀月眸中的恨就越來越強烈。
什麼瑞王,錦王的,又王爺的。唐如雅都給秀月給弄迷糊了。她到底是因為瑞王要殺她,還是因為錦王要殺她。仍是瑞王的話,那也不怪她,逸烜愛她又不是她的錯。若是錦王的,不可能啊,她與錦王根本沒有交集,她甚至還有點討厭錦王那個心機男。
「請問下,你說了那麼多瑞王,錦王,王爺到底你是喜歡上了瑞王,還是喜歡上了錦王?你該不會是兩個的都喜歡?」唐如雅瞠目訝然的望著秀月。rlzz。
「你糊說什麼?我喜歡的只的王爺,只有錦王。」唐如雅的話在秀月聽來是極大的侮辱,等於在說她水性楊花,秀月暴怒的大喝。
「等等,你說的是錦王沒錯吧?」杏眸盯著氣得秀容扭曲的秀月,「我想是不是弄錯了,我與錦王並沒有任何關係,你為了他而殺我,那我也太冤枉了吧。」為了錦王而被殺,那她也太冤了,比竇娥還冤啊。
因逸已會。「王爺他喜歡你,就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讓我去當你的婢女侍候你。」秀月雙眼瞪得跟個烏眼雞似的,恨不得吃了唐如雅。
「啊?!」唐如雅頓時給震得瞠目結舌。這是什麼情況,錦王喜歡她。開什麼玩笑,雖然錦王是有那麼曾經神精錯亂的說過幾個胡話,但是她並沒有當真。怎麼就成了喜歡她?她的桃花運不是不太旺了些……嗚嗚……月老是不是把一大把紅線都牽到她身上了。
「只有你死了,王爺就不會再喜歡你,只你有不再出現在王爺面前,王爺就會忘了你。終於有天王爺就會訊記起我的好,喜歡上我!」美好的情影在腦海中浮現,秀月開始幻想翩翩。
此時在竹林裡,掩蓋密道的石蓋被推開了,劉愴,赫連逸烜,荊流風陸續從密道裡鑽了出來。
「還是竹林,沒想到這片竹林竟然這麼寬。」走了半天了,出來竟然還是竹林。
「王爺,這邊,夫人她們是朝這邊走的。」一出密道劉愴便在四周繼續尋找著唐如雅留下的記號,不一會兒,他看到了竹林內被要故意折斷的草,或是插在地上的小竹條。
「追,一點在在天黑之前找到雅兒。」瞬間三人躍起沿著唐如雅留下的記號飛奔而去。
唐如雅見她出神的樣子,悄悄的暗示敐兒安靜然後抱著敐兒慢慢的靠著樹站了起來。按預先想好的路線,唐如雅剛要邁步,這時秀月突然醒神,滿臉猙獰的看著唐如雅。
「原來你在騙我,你根本不累,你是裝的?」如狼嗜血的雙眸瞪著唐如雅「你想逃?」
她當然不累,這點山路對於她說不算什麼。她並不是養在深閨裹腳的千金小姐,這就是不受重視的庶出女子的好處。身為軍人天性,她沒有忘記,雖然不再像以前那般鍛煉,但是她也沒有完全荒廢。
她不會武功,沒有內力抗體,自然不能與秀月硬碰硬。這一路上她故意在拖延,跚跚漫步就是為了保存體力。而秀月雖然又內力護體,但是她一路上抱著敐兒,還得時時警惕她逃跑,自然會精力消耗得多。
一直她都在找機會,終於到了樹裡,又正好看到秀月疲憊不堪,她當然要抓准機會逃走。唐如雅戒備的盯著秀月,在等待。
「你以為你就這柔弱的樣子能從我面前逃走嗎?」秀月撥出短劍,移步一步步的慢慢逼近唐如雅。
唐如雅看著步步逼近秀月,不由回首望了望她們來時的路,連個鬼影都沒有。哎,看來她這一路上的跤都白摔了。回首看向秀月,真熟悉,怎麼又是這一幕;真相似,她好像老是遇到這一幕,真是tmd的悲催啊!惱得唐如雅暗罵現代人的流行語。
「到如今,你還妄想會人來救你嗎?哈哈……」看到唐如雅的動作,秀月嘲諷,就在此時她突然發力朝唐如雅撲過去,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