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且留步。」莫清顏喊住了雲君若。
雲君若將那即將要跨出莫清顏房間的腳縮了回來,緊貼在門扉上的手也放回了自己的身側。他沒有回頭,站在門口靜待著莫清顏的話。
「雲公子」莫清顏再一次喚了雲君若,「雲大哥,你能否到這邊來,我還有話要說。」
雲君若並沒有回過頭,仍舊以背對著莫清顏,他不想讓她看到此刻自己臉上不經意露出來的坦然微笑。她終於喚自己雲大哥了,不知道有多少次,自己想要開口大聲的對她說,希望她別對自己那麼生疏,直接叫雲大哥就好。可是,話總是到嘴邊卻還是被嚥了回去。
而今天卻能聽到她親口喚自己一聲雲大哥,那麼心願就足矣。在雲君若的眼角似乎看到了一抹淚花的痕跡,很快,卻也很顯眼。
「莫姑娘有什麼話要說,這樣即可。」雲君若背對著莫清顏說道。
「可是,這樣子說是否太過不知禮數了,從小家父家母就曾教導過,與人說話必須看著那人的眼睛,這樣才是對那人的尊重。可是此刻公子如此,那是不是說明公子認為,我一介小女子不配與您這位高高在上的傲月國六王子說話?」莫清顏很巧妙的運用了這一招,她很清楚任何一個人都會對這樣的話覺得抱歉,自願自主的轉過身來的。
果不其然,雲君若猛的轉過身來,手不停的胸前搖著,眼神中充滿了焦急,「不,莫姑娘,是你多想了。其實是,在下正巧有事要辦,因此就唐突了。也罷,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坐下來靜靜的聽莫姑娘說吧。」
「那公子還站在那麼遠?」莫清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望已經達成了,喜笑顏開。
「嗯。」雲君若略略點了一下頭,逕自走到了一邊的座椅上坐了下來,靜待著莫清顏說些什麼。「莫姑娘,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在下洗耳恭聽。」
莫清顏緩緩的從床上坐直了身子,背倚靠在床稜上,好不容易完成這些動作的莫清顏此刻已經是氣喘吁吁,但是她也顧不上這些。那件事情是勢在必行的。
「公子….哦,不,是六王子,小女有一件事情必須徵得您的同意,不知道公子您是否願意聽上一聽?」
「但說無妨。」
「公子,在當上這副老鴇前,您曾經允諾過我擁有絕對的自主權,是嗎?」莫清顏見雲君若已經進入了狀態中,也不多贅言直奔主題而來。
看著莫清顏那嚴肅的表情,雲君若也從吊兒郎當的模樣變得嚴謹了起來,「是的,姑娘此話有何用意?」說著,他垂首轉過頭,拿起擱置在一邊的茶壺,在杯中添了一些茶水,啜飲了一口,這才將自己的眼神看向莫清顏。
「既然如此,那麼如果我對整個柳煙閣做了個改變也應該是合情合理的吧?」莫清顏仍舊試探著雲君若。
雲君若停下了那即將要入唇的香茗,所有的思緒似乎都被莫清顏的話勾了過去,香茗貼附在唇邊,忘記了將香茗送入喉間。「這是自然不過了,既然在下之前已經給你了絕對的權利,那麼你就有行使的權利。」漸漸的將手中的香茗放了下來,擱置在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