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笑著道:「其實,想要釀製大量的桃花酒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關鍵是,得種植大片屬於咱們自己的的桃林,這樣的話就可以採集到大量的桃花來釀酒咯!這後的山裡裡,就是種植桃樹的好地方,還可以在小清河前面,購買幾十畝土地用來種桃樹。」
白荷一聽,立刻就咧嘴笑了:「好哇!好哇!這個主意好得很!我的庭院裡,也可以種幾十棵桃樹,還可以在母親和大哥的庭院裡,也種上十幾棵!再有,小清河的前面,大哥似乎買了幾十畝的地,可以跟大哥要上十畝八畝的,應該不成問題!」
「你大哥在小清河的前面,買了不止幾十畝的地,應該有一百多畝吧!這樣,我做主叫他讓出三十畝的旱地,用來專門種桃樹吧!」白夫人的興致也非常高,樂呵呵的道。
顧惜微笑點頭,表示贊同。內心裡,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將附近的幾個小山嶺買下來,開墾成果園、藥材園,並種上一些花生黃豆和淮山什麼的。
光明商號的管理大權,除了財務部門依然由她親自出任財務總監之外,其他部門的大權她已經基本上都交到了張不凡的手中了。她這財務總監,也只是隔上十天半個月,才會去光明商號旗下的各個分店,來一次抽查和小型的審核。
財務部的具體事宜,都是由河川在處理,換言之,河川如今是光明商號的財務部經理,統管著財務部的各項事宜。他手下的好幾個得力干將,是顧惜當初在石榴園辦的強化訓練班出來的顧氏家族的子弟,也是訓練班裡的佼佼者,無論是才幹還是品行,都是無可挑剔的。
如今的顧惜,幾乎是卸下了一切重任,無所事事的她,就想著要種種莊稼和果樹、花兒什麼的,充實一下自己的生活。希望通過和大自然的親密接觸,通過揮灑汗水,從而達到啟迪心靈,收穫快樂和幸福的目的。
勞動,是一種美德;收穫,是一份幸福!
這一世的顧惜,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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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莫愁離開小清河花園的時候,在隱秘的角落處,有一個鬼祟的身影,悄悄的跟隨了上去。在遠離小清河花園的地方,僻靜的山林邊,那個鬼祟的身影攔住了莫愁的馬車。
「你是何人?想要幹什麼?!」碧桃壯著膽子,對著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大聲的喝問。聲音裡,帶著微微的顫音。
「姑娘別怕,我是喬府的人,想要和你家小姐談一談。」那男人察覺到了對方的恐懼,連忙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和身份。
「喬府?很抱歉,我不認識喬府的人,請你讓開,我的身子不是很舒服。」莫愁掀開車簾,露出一張隱忍著痛苦的臉龐來,聲音裡有著哀求,也有著驚恐。今天侯府一行,讓她受驚不小,至今依然心有餘悸。
大漢趕緊的道:「喬府,就是威遠侯喬慕遠父母住的府邸,在下喬三,正是威遠侯父親的長隨。莫小姐不要害怕,你和侯府的人爭吵時,大老爺就在附近。喬三就是奉大老爺之命,來接小姐去喬府的,正好你身子也不舒服,看大夫要緊,就跟喬三回喬府去好好調養吧!」
「遠郎(喬慕遠)的父親找我?你說的,是真的嗎?」莫愁聽了喬三的話,不禁又驚又喜,眼睛睜得大大的。
「遠郎?」喬三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就用力的點點頭,很肯定的道:「沒錯,正是七少爺喬慕遠的父親,讓在下來找你,希望你可以去喬府調養身子。等到過一段時間,七少爺從邊關回來了,再讓他把你接去侯府!」
莫愁原本萎靡的神情,眼見著就雀躍了起來,眼裡有淚光點點。這是激動和喜悅的淚光,想著在不久以後,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被大紅花轎抬進威遠侯府,她心裡的喜悅一下就滿滿噹噹的。
「好,謝謝,謝謝!我這就去,現在就去,這就跟你去喬府,去見大老爺!」莫愁心裡那個激動啊,話說的磕磕絆絆的,對喬三使勁的點頭。
「那就請跟我來吧!」喬三調轉馬頭,往回走了十幾步,上了右邊的一條官道。那條官道,是通往喬府那邊的近路,莫愁還是明白的,連忙讓車伕趕緊跟上喬三。
莫愁被安置在了喬府的落霞居,那是喬家大房專門用來安置姨娘的院落,緊挨著喬正剛寵妾樊氏的院落。一切待遇,比照樊氏的標準。
入夜時分,廉夫人從娘家齊國公府回來了,聽說了莫愁搬入喬府的事情,就怒氣沖沖的去找喬正剛算賬去了。
「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那個叫莫愁的小賤人,你為什麼要把她接進府裡?而且,還把她當小祖宗似的給供起來?!」
一看到喬正剛,廉夫人就直接責問上了,心裡眼裡都燃燒著怒火。她雖然對顧惜有意見,不是很待見顧惜,但是那個不要臉的莫愁,她更加的不待見!她的寶貝兒子,豈容一個不要臉的臭女人設計?!
而且,相比較之下,她忽然就覺得,顧惜是多麼的端莊大方,多麼的聰慧睿智,多麼的賢良淑德,那個叫莫愁的賤女人,跟顧惜一比,顧惜就是善良可愛的仙女,而莫愁簡直就是一個爛貨!
「夫人,不要生氣嘛!那個莫愁,她好歹也是世家的女兒,也是身家清白的女子,還是夠資格做慕遠的貴妾的!再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的肚子裡還懷著我們的孫兒呢!」
喬正剛今天心情不錯,難得的沒有跟自己的妻子計較,這幾個月以來,他可是從未給過妻子好臉色。不為別的,就為顧惜將大把的銀錢,都白白的捐獻給了遠征軍,卻只給了他三千兩銀子的養老費。這一筆賬,他非常蠻橫的,算在了妻子的頭上。
不過嘛,如今那個莫愁懷上了兒子喬慕遠的孩子,喬正剛心裡憋了許多的那口惡氣,總算紓解了許多。哼!顧惜,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把一個懷了自己夫君孩子的女子,給硬生生的拒之門外?!
莫愁雖然只是一個庶女,但是她到底還是百年世家的女兒,打上了莫氏家族的烙印。莫氏家族人才輩出,在朝為官的人,數不勝數。在江湖上,也有不少身懷絕世武功的人,也不是顧惜可以隨意招惹的!
不過,廉夫人和喬正剛想的,分明就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她可是收到了兒子的親筆書信,兒子在信中將莫愁的事情透露了一點點,暗示她自己和莫愁半點關係也沒有,如果莫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來,讓她不要上當受騙。
在信中,兒子還說了許多遠征軍的事情,告訴她這一次如果不是顧惜傾囊相助的話,他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顧惜是個好女子,善良聰慧,對他一心一意,情比金堅,值得他用真心真情去回報。希望阿娘可以和顧惜冰釋前嫌,和睦相處,不要做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
信中,還說了很多很多,說其實在顧惜的心裡,還是很敬重很心疼她這個婆婆的。就在他出征之前,還想著要幫助她這個婆婆,贏得公公的寵愛,幫她這個婆婆打擊公公的那些鶯鶯燕燕。
可是,舉辦茶話會的時候,顧惜很真心的邀請她去威遠侯府參加茶話會,並小住或者長住,但是她卻半點面子都沒有給顧惜。為此,顧惜在出席一些宴會的時候,總是免不了被一些小人嘲諷,說顧惜對自己的公公婆婆如何的惡毒,如何的不孝順,弄得顧惜心裡很是鬱悶(這些事,當然不是顧惜跟喬慕遠說的,而是聽援軍的將士說的)。
「是嗎?顧惜她居然曾經對我這麼的用心,這麼的真誠,這麼的體貼關愛?可是,我都對她做了什麼?」廉夫人喃喃的說著,想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曾經數次的徘徊在生死的邊緣,而自己卻並沒有為他做什麼該做的事情,也沒有盡一分的力。現在想來,十分的汗顏。
相反,顧惜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一邊要照顧懷孕的阿娘,一邊要為慕遠操心焦慮,一邊還要承受來自公公婆婆方面的巨大壓力。說實話,如果自己的女兒這麼的可憐,那自己不是要心疼死?
顧惜這個兒媳,除了不准慕遠納妾之外,其他的方面,確實是無可挑剔的!多年以前,她只是自己的忘年交的時候,在自己的眼裡,不是天下無雙的麼?怎麼一成為婆媳,自己就對她挑三挑四了呢?
廉夫人看著兒子厚厚的書信,回首過往和顧惜有關的點點滴滴,心裡很是羞慚,很是疼惜,很是懊悔!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如今,她慢慢的,也想通了:換了哪一個女子,也不會待見給自己夫君塞小妾和通房丫頭的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自己怎麼就忘得乾乾淨淨呢?想當年,婆婆和其他亂七八糟的長輩,也打著各種名義,往喬正剛的房裡塞小妾和通房丫頭,自己不是也一樣恨得牙癢癢的?不是也把那些人當成仇人了麼?
顧惜後來不跟她這個婆婆計較,肯為了她那麼的用心,又對慕遠那麼的真心實意,她這個做婆婆的,倘若還執迷不悟的話,那也就白活了,也就當真是一個冥頑不靈的惡毒婆婆了!
「問你話呢,在想啥啊?那個莫愁,你得多關心一下,畢竟她的肚子裡,可懷著你我的孫子嫡長孫呢!」喬正剛帶著薄怒的話兒,打斷了廉夫人的思緒,把她從沉思中給拉了回來。
廉夫人微微皺眉,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淡淡的道:「慕遠來信了,專門說了莫愁的事情,他說他和莫愁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和莫愁歡*愛的,另有其人!」
「不可能!」喬正剛大喊了一聲,駁斥道:「一定是顧惜那個賤*人逼迫咱們的兒子,不准他納小妾的!可憐的莫愁,都有了身子了,還要被顧惜那個小賤*人如此的算計迫害!我只有一句話:我喬家的骨肉,絕對不能流落在外!莫愁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我堅決護到底,就給她一個貴妾的身份吧!」
「什麼,給莫愁那個賤女人貴妾的身份?不!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甭說貴妾的身份,哪怕是通房丫頭的身份,我也不會同意!那種攪亂兒子生活的蠢事,我是再也不會做了,只要兒子和兒媳和和美美的,那比什麼都好!」廉夫人斷然否決,態度非常的堅定。
道也她心。「哼!你不同意,我同意就是了!」喬正剛很不屑的看了妻子一眼,非常霸氣的道:「不過是一個貴妾而已,那有什麼不可以的?如果莫愁生了孫子,我還會叫慕遠給她一個平妻的身份!」
「平妻?你瘋了不成?!」廉夫人大驚失色,不甘示弱的道:「顧惜可是和碩郡主,別說平妻了,慕遠哪怕是納一房賤妾,都得經過郡主的同意。如果強行納小妾收通房丫頭的話,郡主是可以去告官府告狀,慕遠是要受到律法的制裁的!」
「瞧你說的,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喬正剛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嘲諷的道:「就在半年前,就在遠征軍出發的第二天,聖上就下了一道諭令:和皇族沒有血緣關係的郡主、縣主和公主,她們的夫君都可以收通房納小妾,想要娶平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那個女子生下的孩子是嫡長子,那就可以考慮!」
「什麼?!」廉夫人一聽,頓時覺得如雷轟頂,臉上蒼白極了。她的心裡轉過無數道念頭,最後湧上一股異常悲涼的感覺:徐瑞下的這道諭令,怎麼看,都是衝著顧惜而來的!
她沉浸在震驚之中,為顧惜覺得心酸難過,喬正剛卻還在她的耳邊喋喋不休:「咱們自己的兒子,你我都不心疼不為他著想的話,那他就是在是太可憐了!作為一個男人,這輩子只能對著一個女人,連通房丫頭也不給收,不能享受左擁右抱的人生樂趣,那實在是虧大了!總之一句話:我的兒子,我來守護,我來疼愛!」
廉夫人的心「咯登」了一下,嘴角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繼而又帶了點嘲諷的意味。
噯喲!是的了,喬正剛本人,不就是在新婚的時候,就接連收了好幾個通房麼?雖然,那是七大姑八大媽和他的母親,打著關心他疼愛他的名義,硬是塞給他的,美其名曰:長者賜,不可辭!
然而,他自己後來不也很快就和那些千嬌百媚的女子,打得火熱麼?這二十幾年以來,前前後後,他也納了十幾個小妾了!如今,庶子庶女,也有十幾個。他最小的那個寵妾,今年才十六歲,比小兒媳顧惜還要大一歲!
哼!他自己一天到晚,想著左擁右抱,也以為她的兒子喬慕遠,也是此等爛人麼?!
廉夫人在心裡冷哼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就走。喬正剛在後面追著叫:「哎!莫愁那裡,你多關心一下,我一個做公公不方便去!」
廉夫人沒有答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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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顧長遠帶著一百五十個女「志願軍」,五十個男「志願軍」,在顧一和秋水的陪同下,不遠萬里的,來到了西南邊關。
喬慕遠帶著邊關的將士們,列隊迎接大國師兼欽差大臣顧長遠,營區一片歡騰。
「爺爺,一路辛苦了!」顧天山上前和顧長遠熱烈的擁抱,眼裡有著淚光。這淚光,有喜也有悲。
「孩子,你受苦了!」顧長遠的聲音有點哽咽,也是淚光點點,心裡滿是心疼和悲涼。顧家這幾年,還真是多災多難,好在有惜兒這麼一個大福星,要不顧家早就垮了!
夏日的夜晚,明月當空照。
清風習習的河邊,顧長遠、顧天山,還有喬慕遠、歐陽東風幾人,肩並肩的坐在河堤上談心。顧一、顧五和莫小多雲上飛(喬慕遠的貼身侍衛),手持寶劍,在附近放哨警戒。
「慕遠,你老實交代,那個叫莫愁的女人,她肚子裡的娃娃,是否是你的?!」顧長遠開門見山,毫不客氣。
喬慕遠的心一驚,連忙為自己分辨:「回太爺爺的話,慕遠壓根就沒有動過莫愁一個手指頭,她肚子裡的娃兒跟慕遠半點關係也沒有!」
其餘幾個聽了顧長遠的話,也不禁大驚失色,齊齊追問道:「太爺爺,此話怎講?您老人家,是如何知道莫愁的事情?」
顧長遠瞪了幾人一眼,冷哼一聲:「如今,京城內外,滿是流言!說一個叫莫愁的女子,懷了威遠侯喬慕遠的兒子,就等著做威遠侯夫人呢!而且,還有人說,堂堂的威遠侯,居然在大敵當前的時候,淫*亂邊關軍營,實乃軍中敗類!」
想起惜兒經受的痛苦折磨,顧長遠就硬起了心腸,決心要藉機震懾一下喬慕遠,讓他謹記教訓,以後都不敢再和女人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