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來嘗一嘗這樹上黃了的芭蕉!」
顧惜溫婉的笑著,給每一個人遞了一根過去。
「嗯,好吃!這樹上黃了的芭蕉,本官還是第一次吃到,味道好極了!」通判姜巖讚歎不已,大口大口的吃著,眉眼都笑彎了。
驃騎將軍喬慕遠就好奇的問道:「這芭蕉不是南方的果樹麼?我還是第一次在京城,看到有芭蕉生長,莫非小姐有啥種植的訣竅不成?」
風兒吹過綠波蕩漾,花果的香氣拂過鼻端,顧惜笑容可掬:「將軍說的是,在一般的情況下,這北方寒冷的氣候,確實不適合芭蕉的生長。然而,這隔壁的石榴園有好幾次地熱資源,我就設法把那地熱資源給引了過來,又從靠北邊一點的南方尋了些稍微耐寒一點的芭蕉苗過來。冬天的時候,在用心的給芭蕉做一下保暖的措施,沒想到竟然就成功了!」
大大咧咧的總兵章放挑眉看她:「喲!沒有想到啊,你一個小女娃,竟然也這麼的厲害!嘿嘿,也是了,否則的話,就那個莫名其妙的狀元夫人,你哪裡會是她的對手喲!今天,俺終於領教到了顧五小姐的厲害,嘻嘻!」
提起狀元夫人,姜巖眸光一黯,面帶憂色:「五小姐啊,那個瘋女人,確實是狀元夫人,也是嚴太師的寶貝女兒。一年前,在下去太師府公幹的時候,見過一次。」
顧惜聽了,毫不在意的笑道:「那又如何?管她是誰的夫人,又是誰的女兒,和我有何相干?我只知道,今天有那麼一個不知所謂的瘋女人,帶著上百個身手了得的大漢,攻擊民宅,意欲搶民女為賤妾!此等惡人,有一個是一個,當除惡務盡!」pvmx。
「小姐說的是,在下慚愧。」姜巖紅了臉,神情有點不自然,「只是,在下乃高昇的下屬,嚴太師又權傾朝野。今日之事,小姐能否通融一下,就此罷休?反正,那嚴婉兒也得到了教訓」
話未說完,就被顧惜給打斷了,語氣冷了好幾分:「如果大人為難的話,就只管放了那些混蛋,把小女子給抓起來,跟狀元郎和嚴太師請功吧!也是,都是我太自以為是了。這天下烏鴉,可不是一般黑麼?竟然會異想天開,以為朝野上下,還有那麼一些可以維持正義的好官!」
話說到最後,已經是怒容滿面,很不客氣了。
此時此刻的她,心中早已怒火滾滾,已成燎原之勢。因為太過憤怒,也因為深切的失望,氣惱嘲諷的話語,就這麼衝口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十五叔走了過來,笑著責備道:「惜兒,姜大人可是十五叔的好友,不得無禮!」
自到笑嚴。顧惜撒嬌似的瞪了十五叔一眼,沒好氣的道:「什麼好官?哼!十五叔,你可是說的比唱的好,之前把他誇得都快成一朵花兒了!惜兒又不是三歲娃兒,有自己的判斷力!」
言下之意,就是不認同十五叔的話,依然把姜巖劃入了趨炎附勢之流,算不得好官。
一語畢,在場的幾個人,先是一怔,隨即都忍不住嘴角上揚,笑意盈盈。
顧天山伸手在顧惜的小腦袋上一點:「就你聰明,十五叔就是個笨蛋?姜大人,確實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只是如今的朝局太過凶險。一個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再怎麼好的官員,如果不能學會自保,一個個的都跟那些狗官對著幹,枉送了性命的話,難道要指望那些貪官和狗官為天下百姓謀福祉麼?」
顧惜若有所思,點點頭:「哦,原來,是曲線救國啊!」她這話,把其餘幾人都給逗笑了,姜巖紅著臉,站了起來,對小女娃顧惜鞠了個躬:「姜某慚愧,讓五小姐見笑了。」
顧惜連忙擺手,福身回禮:「大人客氣了,顧惜得罪之處,還請見諒!只是,那個瘋婆娘嚴婉兒對顧惜的羞辱,顧惜無法就此罷休!我想到了一個法子,既可以讓各位大人置身事外,又可以報仇雪恨。」
「快快說來!」幾人目光灼灼,姜巖尤其期待,顧惜的目光在四人面上掠過,緩緩的道:「等一下出去,各位大人還是裝作義正詞嚴的樣子,要將那個瘋婆娘押去順天府的大牢。到那個時候,嚴婉兒必然會向各位大人聲明自己的身份,各位大人不妨裝出驚詫的樣子,就坡下驢,幫她跟我求情,讓我放過她,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你,你難道就甘願這麼放過她麼?」姜巖看著她,目光中帶著驚詫不解。顧惜看著他,翻了個白眼,揶揄的笑道:「姜大人,你看我像是這麼蠢笨的人麼?放過她,你想的倒是很美!」
「哈哈!姜大人,你今天可是載了!」章放伸手使勁的拍了一下姜巖的肩膀,不顧形象的放聲笑了。在女子面前一貫很大男人,且從未吃過虧的姜巖,今天卻被一個小女娃說的啞口無言,臉紅耳赤,真滴是有趣得緊!
「惜兒,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顧天山搖頭笑了,目光寵溺溫潤,「有什麼主意,就直言吧,十五叔都會支持你的!」
喬慕遠端坐在桌前,優雅的品茗著清香可口的菊花茶,唇邊含著爽朗的笑意。只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幾句話的交談,小女娃顧惜,就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好感漸深。
「謝謝十五叔,十五叔最好啦!」顧惜莞爾一笑,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呢,會順應大人的要求,假裝不計前嫌,放那瘋婆娘一碼。同時,我裝作很大方的樣子,大聲的、反覆的強調:就看在你是嚴太師的女兒嚴婉兒的份上,這次就這樣算了,如有下次,新仇舊恨一併了結!」
聽到這裡,喬慕遠唇邊的笑意更濃,忍不住調侃道:「那麼,接下來,顧五小姐是不是要煽風點火,讓人把今日之事大肆宣揚,讓這京城內外的人都知道,狀元夫人嚴婉兒賢良淑德,親自帶著上百個武功高手去強搶民女,為自己的新婚丈夫納賤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