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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沒在口袋裡,他轉而走至茶几邊,卻是看到放在外面的錢包以及……錢包下面的壓著的一張紙。
那瞬間,只覺得腦袋嗡了下,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他忙奔過去拿起看,果然是小緒的筆跡。
「翔宇,我走了,不要找我,我會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謝謝你……」懶
他反反覆覆,讀了好幾遍,然後才像是突然間的醒悟過來,衝入臥室尋找她,裡面空無一人,那床上的被子,像是沒有睡過,仍然整齊疊放著,他忙又轉身衝出門去,抓住酒店保安就問。
沒有人知道。
而那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哪裡還有小緒的蹤影。
他知道,他是永遠都留不住她的,哪怕在那一年,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將她默默記在心裡,可是,他永遠也留不住她。
他將那個人趕走了又如何,他將他們分開了又怎樣?她仍然不會屬於他。
他以強硬的手段逼迫她,以她身邊的人要脅她,但最終,她還是遠離了他。
一句「謝謝你」,是不是已勝過千言萬語?
可是,他最最不想看到的,便是這三個字,比起這三字,他寧願是我恨你,那也比起這三個字而言,不會冷漠與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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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緒沒有回s城,也沒有回陳夢生的報社,只是給他打了個電話,關於災區的報導,她已發至他的郵箱,他隨時都可以整理出一篇精彩冗長的報導,這也算是她對於紹子,做的最後的事。
時至一個月,她在這裡安了生,租了房子,找了工作,重新開始生活。
她把手機換了號碼,只給遠在英國的小羽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其他的人,她一個都沒有聯繫。
可可,安寧,蘇婧,虞美人,又或者是采薇,她一個都沒有聯繫。
斷了過往的一切,告訴自己,這是重生。
最最主要的是,斷了一切與他所有的念想,不再去想,不再去關注。
找的工作是一家廣告公司,她在裡面做文字編輯,有時兼跑腿曬圖紙。
小緒覺得很滿足,公司雖然小,但待遇也算是不錯,公司裡的人也看著挺好相處。
駱翔宇,在她離開他兩個星期後,他有找來。
是,她完全相信他的話,無論她到哪裡,他都有本事找到,但是,找到了又能怎樣?
她曾經有去看過雪麗,雖然雪麗被判了刑,雖然她什麼事都不肯告訴她,但她還是不相信雪麗會販賣毒品,問她,她只是淡淡說:都判了,還能怎樣。
後來,小緒實在逼急了,她便不想再和她說,轉身就進去,但是,走到鐵門邊上時,雪麗說了一句:「不要再問為什麼,有些時候,我也不明白自己是為了什麼,這麼一輩子,我都把錢看得太重,只想著錢,想著活得舒服,從來沒有想過,會為了一個人付出那麼大……我想,這便是愛吧……」
雪麗是很現實的一個人,但還是逃不過感情的束縛,從而賠了自己。
城市小有這麼一點就是好,僅只一個月時間,小緒就覺得自己已把它整得熟悉,就像是在這裡生活了幾年似的。
只不過,一個人的生活,又像是回到了那會兒,獨自一人打拼的年代。
雖說盡量不去關注那個人,可是,他卻像是和她作對,頻頻出現於大眾媒體。
今天上報紙了,明天現身於財經電視了,後天又出現於某採訪了。
然後,關於他的流言蜚語也不斷傳來。
是和某銀行集團老總家的女兒一起吃飯了,和某模特一起出席某品牌活動了,又據說和某位剛回國的女總經理有點意思了。
總之,關於他的話題,就如雨後春筍般,一直徐徐冒著尖。
好吧,她想不關注都難啊。
但也挺欣慰的,這說明,他活得很好不是嗎?
小緒笑笑,望著電腦屏幕上那張笑得璀璨如花的臉龐,什麼叫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哦不不,她可沒哭,也不是舊人……只不過是,心裡總是有點不好受而已。
「唉顏小緒,假日西堤的圖紙好了沒有?」有人喊著她。
「唉,好了,我馬上去拿……」
她回過神來,忙關了電腦,起身朝圖紙室而去。
「快快快,客戶已在接待室等我們呢……」小漓催促著她。
接待室並不大,只放著一個米色的牛皮沙發與沙發前的茶几座,還有茶几上幾本他們設計的一些圖紙與資料。
此刻,有人正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翻著圖紙看著,身後跟著一個穿黑色西裝打領帶,手中還拿著公文包的男子。
聽到有人開門,他抬起頭望過去,剛好與進門來的小緒撞了滿眼。
小緒只覺得有股熟悉感,可是想不出來到底哪裡見過,或許是因為這些做得大的生意人,都是大眾臉吧。
「關總,讓您久等了,這是你們的圖紙,您看下哪裡需要修改的……」小緒奉上圖紙。
他心不在焉接過,翻了幾下,然後又抬眼望她,金絲邊框,反光的鏡片後面,是他精明睿智的眼:「顏……小緒?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小緒咯登了下,不明白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看到他直直盯著她胸前,她不禁有些惱,低頭,卻是看到掛在胸前的胸牌。
怪不得叫得出她名字,只不過,哪裡見過?這是說空話吧?
「應該沒有吧……」
雖然她曾轟動一時,但還沒轟動到如此吧?
他只笑笑,沒有說話,繼續低下頭看圖紙。
末了,說了幾處略微缺憾的地方,又教了她們如何修改後,才起身告辭。
告辭時,遞給了小緒一張名片:「這是我名片,有事的話,可以聯繫我……」
他如是說,溫文而雅。
小緒忙笑著點頭,待到他離開,才看名片:關廷風。
唔,還真沒聽過。
她收了名片,朝圖紙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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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多月來,江洛煒最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站於窗前,點一支煙抽著,眼神淡漠,俯瞻著這整個城市。
機場的走散,不能說是走散,應該是有預謀的分離,他在第二天坐了飛機去了她的家鄉。
好巧不巧,她被去了醫院,他忙輾轉到達醫院裡。
卻沒想到,堵在門口的,是駱翔宇。
他說:「既是已經分了,就不要再來打擾她了,你給不了她安定幸福的生活,那就就不要再把她僅有的生活打亂從而逼得她走上絕路,她不勇敢,也不堅強……」
他被他最後那幾個字說得退卻了。
絕路,不勇敢,不堅強……
是的,其實他都知道的。
那一次,她甚至還拿著刀來逼他,如若他不答應,那麼她是不就此去了?
他害怕了。
是的,他害怕了,害怕她不顧他,而徹底消失了。
所以,他回去了,沒有見到她,也沒有看到她到底傷心到什麼樣子,到底變成了什麼樣,他就回去了。
他只知道,生離,總比死別好。
在世界的一個角落裡,她還活著,那麼,他就永遠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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