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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舒吟一直坐立不安,多半還是瞭解自己兒子的性格的。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秦菲絮在外面有了男人,洛煒又怎麼會死心?
哪怕他有懷疑過,但秦菲絮承認了,他又能說什麼?
但是,她很清楚明白,哪怕過了這麼多年,洛煒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秦菲絮,他仍然還是不相信她會背叛他吧?懶
她再一次拿起手機。
江雲翰忙問:「你又要幹什麼?」
「我和他說,只要他放棄顏小緒,那麼,我可以替他把秦菲絮找回來……」
「你瘋了!原舒吟,你這是做什麼?!」
「他不就嚥不下這一口氣嘛?我把秦菲絮找回來,讓他問個明白……」
原舒吟打開短信,對著江洛煒發著,卻是被江雲翰一把奪過手機。
「你不要再生事了!你明知道他嚥不下一口氣,又為何一定要和他對著幹?你不知道你越是對著他,他就越不會同意嗎?你好好和他說……」
「我還沒好好和他說嗎?我好好和他說的結果,就是他跪在我的面前和我斷絕母子關係!!!」
「那我也不同意你再把那個秦菲絮給拉進來……」
江雲翰說道,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抬頭望她,「你一直都知道秦菲絮的下落?」蟲
原舒吟望了他眼,淡淡說道:「只不過前幾天,在加拿大剛好看到而已,這個世界,說小的時候,還真是小……」她說著,起身上了樓。
江雲翰卻是怔在那裡,當年,他們所做的事,其實洛煒還是明白的吧,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恨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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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家出來,直接去了暗夜。
現在的他,直想喝酒,不想喝醉,只是想以酒來讓自己忘卻一切的心煩。
叫了whisky,獨自一人坐在角落,一杯接著一杯飲著。
音樂震耳,眼前閃爍,他卻只像是坐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對於外周毫無所知。
「大過年的,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喝悶酒?」
有人坐了下來,伸手按住他繼續倒酒的手。
他才抬頭看,原來是寧維成。
江洛煒笑:「這大過年的,你怎麼也跑出來了?」
「這還不是感覺到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就出來陪你嗎?」寧維成給自己也倒了杯。
他笑,笑容苦澀,從沒有過的心酸,難過,還有,從沒有過的絕望。
菲絮那時候,他只是覺得憤怒,難過,更有種被羞辱了的感覺,還有一種期待中的失望,他每天每天將自己灌得爛醉,整個人一副頹靡不振的樣子,一直到,把自己灌的進了醫院,丟了半條性命,才算是回過神來。
而現在,他不想丟性命,他有自己所丈仰的依托,她還等著他。
他只是覺得,傷心,難過,對於原舒吟,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寧二,如果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那該多好……」
他靠在沙發上,不再喝酒,只是默然說道。
寧維成望著面前的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搖曳著醉人的姿彩。
「每個人都有順境與逆境,老天給的這些阻礙,只不過是在考驗人的成長,江,別太執著,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有完美的一生,總是會留下或多或少的遺憾……」
「這個遺憾,我不想留……」
「那就去爭取吧,但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有時候執著固然好,但受傷的,未必只是你自己……」
其實他明白的,和他在一起,過程很辛苦,結局也不一定盡如人意,她是吃得起苦的,只不過,他怕她會受傷。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站立起來,身子有些微晃,但腦子仍然清醒,對著寧維成揮揮手,朝著門口處走去。
或許是狀態不太好,以往,大半瓶whisky還不至於讓他醉倒。
出來暗夜的時候還清醒著,回到家卻倒頭便睡,一直到第二天,傑弗瑞打來電話吵醒。
他頭痛欲裂,伸手拿過手機:「什麼事?」
「報紙雜誌媒體新聞聯播,都在播機場你和勒小姐在一起的一幕,並大肆宣揚著你們要訂婚……」
傑弗瑞的聲音小下去,明明已經阻止了昨天在場所有的媒體記者,怎麼還會有漏網之魚?
江洛煒微蹙眉,神思領了下,這必然又是有人作了手腳:「不用去管,讓他去報導吧,訂婚宴可以正常進行,只是換個主角而已……」
傑弗瑞愣了下,後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忙點頭應了聲:「那……江總,我需要做什麼嗎?」
「不需要……」
他伸手按眉頭,口乾舌燥,頭痛似乎越來越厲害。
掛了電話,忽又想起小緒,應該先知會她一聲。於是,又撥了過去,結果,卻是關機。
估計手機沒電了。
他沒在意,起床,下樓倒水喝。
走到廚房的時候,門外響起門鈴聲,這個時候,會是誰?
他過去開門,有些意外,門外,居然是原舒吟。
其實她過不過來都一樣,他決心已下,她動搖不了他,如此面對面,只能徒增尷尬。
江洛煒沒有說什麼,轉身進屋去,邊走邊喝著手中的開水。
「吃早飯了嗎?這玲姐還沒來嗎?這都初幾了,也該上班了……管家,給玲姐打個電話,讓她今天就過來……」
她轉身對著身後的管家說著。
江洛煒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喝著手中的水。
「洛煒……媽知道你生媽的氣,媽昨天想了一夜,或許是媽錯了,不該如此武斷,老是不聽你的意見不顧你的感受……」
原舒吟的話不禁讓洛煒停了手中的水,但他沒有吱聲,只是聽著她繼續說著。
「既然你執意要娶小緒,好吧,媽也不再阻止,媽只是很奇怪,你是真的愛小緒呢,還是……只是把她當作菲絮的一個影子?」
江洛煒抬眼望向原舒吟,不懂她如何問是為了什麼?難道她以為他一直是把小緒當作菲絮嗎?
「她是她,菲絮是菲絮……」
「那麼,你能告訴媽,你愛菲絮多點,還是……愛小緒多點?」
他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以前,菲絮是不可觸碰的一個傷疤,一旦挑起,他覺得有人在揭開他的疤,讓它重新流血。
而現在,他覺得菲絮是一個過去,傷已然好轉,疤已掉落,哪怕再有人在上面亂戳,只會覺得不舒服,卻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疼。
「菲絮……是懵懂,小緒……是刻骨。」
他輕聲道,秦菲絮是他的初戀,愛得熱血沸騰卻並沒有融入血液。
而顏小緒,卻是不知不覺的滲入,就像是毒品,一點點,慢慢的,侵蝕著他的身,他的心,等到發現的時候,早已甩不掉戒不掉了。
「那就讓洛煥離婚吧……只要顏小緒同意,媽不會再反對……」
原舒吟輕聲說道,一反昨日的激怒。
今天的她,就像是他一直想像中的那個有著母親該有的和藹表情的媽。
他久久凝視著她,一直到她出了別墅,還沒有反應過來。
為何過了一夜,她會有如此大的反差?
讓他有些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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