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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緒氣極加羞憤，人一不理智，也就做出不太成熟的事了。
她一把搶過江洛煥手中的卡，一用力，就將卡折成了兩半，然後，在所有人訝異的目光中，一把將卡扔到了江洛煒的身上：「你的錢，我會還你的……」
她憤憤說了句，拿起包，便頭也不回朝門口奔去。
再再一次瘋魔了！
「唉小緒！」
江洛煥反應過來，忙叫著小緒，她早已出了門口。
「哥，快去追呀！」江洛煥忙對著江洛煒說道。
後者卻只是坐在那裡沒有動，聽到他的話，輕聲說了句：「她是你老婆……」
「是啊，她是你老婆，要你哥去追幹嘛？真是莫名其妙！」
vivi嘟起嘴，一副不解的樣子。
「你……」
江洛煥望了眼洛煒，又望了眼已然不見了身影的小緒，沒再說什麼，忙起身追出去。
小緒只是覺得憤怒，不明所以的憤怒，怎麼會有這種人？！真的讓她有種衝上去狠踹他一頓的衝動。
拽是吧？高傲是吧？得意是吧？
冰著個死人臉讓人看著就不爽，不爽不爽不爽，超級不爽！！
她腳步飛快，蹭蹭就朝著前面走去，心底那股推上來的怒火，直想讓她尖叫出聲。蟲
突然地，身後，有人一把抱住她，她也才反應過來，看到前面過來的自行車，逕直衝到了綠化帶裡。
「喂！我說，你長沒長眼啊？！沒看到車子過來了嗎？」
那人在地上掙扎著，對著小緒就一頓臭罵。
小緒站在那裡，呆呆望著他，看到江洛煥上前去扶他，對著他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是她不對，您哪裡摔傷了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下吧？」
「我都一把年紀了，這樣摔下去骨頭要是斷了怎麼辦？！」那人仍然惡狠狠沒有放過小緒。
「那去醫院看下吧……我幫您叫救護車吧……」洛煥說著，伸手掏出手機就要撥電話。
那人可能也覺得大驚小怪了，再看了眼仍然呆呆站在那裡的小緒，也不想把事情扯大：「算了算了，以後走路小心點就是……」
他扶起自行車，洛煥忙從皮夾裡掏出幾張錢塞給他。
「那真是對不起了，這個您買點東西吃吧？如果有什麼不好，就打我電話……我的律師會給您辦理一切的……」洛煥說著，遞上自己的一張名片。
那人怔了下，接過看，忙對著洛煥頷首，推著車子匆匆走了。
江洛煥望著低垂著頭站在那裡的小緒，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原本今天是個好時機，好讓洛煒與小緒一醉呡恩仇，都是一家人嘛，幹嘛弄得如此尷尬，一個人不回家，一個人不說話，讓他這個中間人，著實做得難受啊。
結果……
尼瑪這到底是誰的錯啊！
「小緒……」
他輕聲叫了聲，洛煒也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會讓小緒有如此大的反應。
好吧其實，他什麼都不怕的，就怕女人哭啊……
「你能讓我打幾下嗎？」小緒卻突然間的深吸口氣，抬頭望他。
「哦……啊啊！」
洛煥頓時驚叫起來，也瞪大了眼，整個身子忙向後退了一步，並同時用手摀住臉，「說好了，不能打臉！」
小緒只當他是答應了，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一下一下，很重地捶在他身上。
洛煥頓時叫起來，還以為她只是說說笑笑，再說了，女孩子那點力氣，能算什麼啊？怎麼她就當真打了啊？還有……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面前柔弱的女生，打起來比男人還狠還重啊？
「喂喂顏小緒，顏小豬……住手，停下……我靠！尼瑪，好痛啊……」
洛煥到了最後，兩手也不去護臉了，只擋著她落下來的拳頭，這麼辟哩叭啦一陣之後，她總算是停下了。
江洛渙也怯怯望她，卻誰知，她突然間的就抓起他手，一口便咬下去。
「啊——殺人了……顏小緒！松嘴松嘴……」
江洛煥直叫著，不免引起路人轉頭看，幸好路邊燈光昏暗。
她真的是狠狠咬了，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把心底所有的積恨，全都發洩了出來，直到，嘗到嘴中的血腥味，才鬆了口。
「我……我……你你……靠，我這手便是第二張臉，你你你……又毀容了啦……」江洛煥望著自己被咬的手掌，一排的牙印清晰深刻，像是烙在上面一樣，牙印中，還有滲出來的血絲。
上一次，還記憶猶新，這一次……又來！
他一副懊惱又痛苦的樣子，望向面前的顏小緒，想要罵出口，但在看到她時，卻頓在那裡。
對面的路燈燈光射過來，她剛好面對著，他就此看到了她眼裡亮閃閃的晶瑩，可是，就是倔強地不肯滾落下來。
江洛煥一句話都沒有說，伸手，把她拉入懷抱，將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前，緊緊抱著她。
她嬌小的身子，到了此時，才忍不住顫抖起來，像是風中的枯葉，彷彿風一吹，便要墜落枝頭一樣。
江洛煥拿手撫著她的頭髮，下巴剛好抵在她的頭上，他輕聲說了句：「對不起，江家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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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煒望著面前，那張斷裂的卡，伸手拿起，他想起她剛才面對著他時的膽怯，還有剛才折斷卡時的憤怒，還有……洛煥叫他追出去……
他傷了她的心，理應他追出去的，可是，在洛煥的面前，他是什麼身份？
他可以潛意識將她當成秦菲絮，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但此刻，他心裡很明白，她不是。
她就是顏小緒，那個在寺廟裡，他求菩薩求來的，那個有著一臉豐富表情，有著一副呆傻樣子，有著天真可愛又善良心的顏小緒，她從來便不是菲絮。
可是，因為不是，因為她是顏小緒，所以，不可能。
那就這樣吧，就這樣算了吧。
沒有可能的餘地，就這樣吧！
「什麼事兒啊？是她的就她的吧，用得著好好一張卡折斷嗎？她腦子有病吧？」
一邊，vivi拿起另一半斷裂的卡，不滿得嘀咕著。
「好好一頓飯，全被她搞砸了……真是的……洛煒啊，我們自己吃吧，不要管他們了……」
她轉向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江洛煒，迎著一張笑臉對他道。
而身邊的人，只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依然一個姿勢，依然轉頭手中的半截卡。
「唉洛煒，這個好吃……」
她將自己面前的甜點移過去，想要餵他，他卻突然間的起身，頭也不回往外走。
「唉……洛煒……唉……你去哪啊？洛煒？」
她想追出去，卻有服務員過來攔住。
「小姐，您還沒有買單……」
「買什麼？記在江大少爺名下……」
她怒瞪了服務員一眼，又想起自己的包還沒拿，忙又踅回去取了，再扭著臀部匆匆朝外去。
只不過，哪還有他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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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煒不知道他們跑哪裡去了，或許這麼久了，早已離開了這裡，他奔出餐廳，朝著街道而去。
街上，行人很多，很熱鬧，櫥窗上，到處都噴著聖誕快樂的字樣。
可是，或許他錯了，他沒有努力過，怎麼知道不可能？已經錯過一個秦菲絮，他不能再錯過她了。
他站於街頭，到處尋找著，終於，眼光在看到兩個擁抱著的人時，定了下來。
那麼熱鬧的街頭，三三兩兩，都是一對對情侶，看著人家濃情蜜意，他卻唯獨覺得自己孤獨。
他站在那裡，望著人群之中，那對久久擁在一起沒有放開的人，四周圍，全是黑白影像，只有他們，閃著絢麗的光芒。
他覺得，很和協，很般配。
洛煥，應該能給她幸福。
口袋裡的手機傳來震動聲，他的腿一陣發麻。
他掏出看，是vivi的。
今天原本不想帶她的，可是洛煥打他電話，說是晚上有空的話一起吃頓飯。
他知道，他必然會帶她。
是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可憐？還是不想讓他們的幸福壓抑了他？他鬼始神差的，就打了她的電話。
其實自那天被她趕出家門後，這個vivi，他都沒有聯繫過。
然後，一直到她和洛煥出現，他才覺得，他帶著個人，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敢抬頭望她，就生怕自己一旦抬頭望了，視線就移不開了。
這份感情，有的時候，他覺得來得挺莫名其妙的。
她並不是一個能讓人一見鍾情的人，但他明白，他見她第一眼，沒有討厭，這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當然，多少，有菲絮的原因。
但那一次，和她發生關係的那一次，他也很清楚，他並沒有把她當成秦菲絮。
很煩，心底，腦海，像纏滿了籐脈，糾結得無法整理。
他伸手按斷了電話，轉身沒入人群中。
是真的很熱鬧，唯獨他像個落寞的孩子，迷失了回家的方向，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他沿著街走，路過一扇扇櫥窗，櫥窗內，有模特穿著華美服飾的，有金光閃閃鑽石珠寶的，還有可愛的娃娃的。
他駐足在一家櫥窗前，停了腳步，望著櫥窗內懸掛的東西發呆。
那是一隻很小的小豬，可以掛在手機包包上的那種，只不過，今年不是豬年，所以，它被店家放在了角落裡，一個並不顯眼的地方。
在這麼多禮品的窗面中，它真的一點也不起眼，就像她一樣。
他記起那日，他帶著她參加外公的壽宴，她怯怯的樣子，在人群中，找尋著他的目光。
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他走進店裡，問店員要了這隻小豬。
店員是個小妹妹，一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她拿下，對著他道：「送給女朋友吧？要不要我幫你包裝？」
「好……」他應了聲，後想了下，又道，「不用了，給我就是……」
於是，拿著小豬出來。
出來時，手機又響起，他掏出看，這會不是vivi的，是遲御的。
接起，那端只道：「喝酒去吧……」
他笑了下，應：「好……」
於是，攔了出租，朝暗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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