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有些內在的東西不會像外表那般容易分辨,就好像她的神色,眸子,雖然柔媚,卻讓他無法洞察著她的情緒。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她身邊的那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看著那孩子的唇形,是在喊她媽媽嗎?下要不上。
看著冷昊擎一言不發的看著可可離開的方向,楚語楠心底漸冷,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看出楚語楠準備離開的動作,冷昊擎立刻上前,拉住了她。
語楠僵直著身子,回過頭看著拉著她的那隻手,默然不語。
「楠楠,你終於回來了,」冷昊擎聲音沙啞的開口。
楚語楠將自己的手扯下,回過身,面對冷昊擎,「你要的找的人,不就躺在那裡面嗎?」楚語楠指了指身旁的墓碑,淡淡一笑,「夫,冷昊擎立,你確定這樣的寫不會喬可薇傷心嗎?」
冷昊擎被楚語楠的一席話,頓時愣得語塞。
果然,她真的變了。
看著冷昊擎不知所措的樣子,語楠有過剎那的微怔,她沒想到他竟然不會反駁,以前的他不是該跟她辯駁,甚至告訴她他究竟有多愛喬可薇。
想起過去他當著她的面,表露的對喬可薇有多深情,那個畫面她可是記憶猶新。
冷昊擎覺得有些人必須要跟她確認才行,「那個孩子……」
「不是你的,」楚語楠打斷他的話,從容戴上墨色眼鏡,不疾不徐的開口,「還記得那個雨夜,是你自己親眼看到我們倆的孩子的血流出我的身體,孩子,已經變成了一灘血水。」
「不過,如果你覺得有一點點的難過的話,也可以像這樣,」指了指身旁的沒有骨灰盒的空墓,「我可以提供點血給你,至少可以讓你緬懷一下。」
曾經的深情難捨,到現在的滿腔的憤恨,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楚語楠,沒有萬全的準備,她又怎麼會再度回來。
楚語楠雲淡風輕的說著過往,她卻不知道自己的話是在冷昊擎的心口撒鹽。
門門裁。可是儘管她說的惡毒,他卻覺得在情理之中。
「立了這個,未經你的允許,是我考慮不周,你別生氣,」他之所以會這麼做,純粹想壓抑心裡對她氾濫卻無法壓抑的感情,卻沒想到會被她發現。
「我沒有生氣,楚語楠本來就是一個以死之人,我只是覺得,那個稱謂,那個名字有些可笑罷了。」
楚語楠隔著墨色的鏡片打量著冷昊擎,看著因為她的話而面無表情的他,嘴角露出若有似無的笑。
看來,他也認同了她的想法。
「時候不早了,冷先生,你若想繼續待下去我就不阻攔了,我兒子還在車上等我,我先走一步了。」深深的看了墓碑上的戒指一眼,語楠的臉上有過一絲複雜的轉身離開。ls2a。
而站在原地的冷昊擎聽著她的那句她的兒子,呆在原地,久久的看著她的背影,不知該如何去理解她話裡的含義。
彎下腰,拾起墓碑上的戒指,冷昊擎眉頭蹙的死緊。
等了五年,可是才剛剛見面,他卻有種已經失去的錯覺。豪體門。,。
坐進車內,語楠發現可可正爬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那是望著冷昊擎的方向,「可可,媽咪已經回來了。」
身後母親的聲音令可可不捨的回過頭,「媽咪,那個叔叔雖然很怪,但是看起來好不開心,他認識媽媽嗎?」
面對兒子對冷昊擎的疑惑,語楠有過短暫的錯愕。
可可雖然比一般的孩子來的敏感,可以輕易的看穿別人的心情,但是卻從未像現在這樣對於一個陌生人會產生好奇心,甚至不自覺的去在意他的感情。
如果說這是一種父子的天性,應該不為過吧。
拂過可可的軟軟的髮絲,語楠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思緒不自覺的飄遠。
難過是麼……
她從來不會覺得他會在人前露出難過的情緒。
「媽咪?」
可可不解,今天的媽咪為什麼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儘管心裡還是對那個叔叔莫名的好奇,但是看著母親一言不發的樣子,可可將所有的疑問全部壓在了心底。
「媽咪,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不滿意一直被冷落下去,可可臉上露出一絲小孩子氣。
聽出兒子的不耐,語楠不敢再不理睬他了,恢復以往的表情,語楠交待著,「現在呢,我們是要去以前媽咪住過的家,也是爹地的哦。」
聽見關於爹地的事物,可可立刻眼中露出光芒,滿臉興奮,「真的嗎?」
今天和冷昊擎見面的時候,她真的很是慶幸,可可長的像他的地方並不多,這樣她就不用面對可可更加單純卻很犀利的問題,也不用擔心冷昊擎會發現可可的身世。
現在,她的身邊一切都很完美,完美的,讓她有種想要擁有的錯覺。
可是想到五年的一切,幸福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太過飄渺,如果無法將她心裡的那個大石打碎,她就沒有擁有幸福的資格。
長途飛行,再加上沒有立刻回家休息,可可吃過晚飯之後,很快就睡下了,幫可可掖好被子,家裡的電話就響了。
楚語楠露出淡淡的笑意,走到客廳接通了電話,「現在那邊幾點,你沒休息,還是故意等到現在的?」
電話那端的禹墨軒笑而不答,「可可,睡了嗎?」
「嗯,你呢,還不休息?」楚語楠詢問著。
「睡不著,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那裡?」
聽著禹墨軒的詢問,語楠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不自覺的收緊手心,「因為可可也跟著過來了,所以我想過幾天吧,等帶著他熟悉一下環境之後,再去,你覺得如何?」
禹墨軒聽著語楠的安排,聽起來很妥當,但是卻有些不對勁,他沉默了一會兒,想問卻沒有問出口,「嗯,可以,明天我會派人跟他們公司接洽,說你要晚些天到,然後就是,等法國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我也會過去。」
放著她們母子在國內,他實在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