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看起來鋒韌的軟劍還卡在肩頭,媽媽我還不想死呢!
亂七八糟想一些有的沒的,等到抬頭時,男子早已失去了蹤影
「銀月,你去調查從青國國都北行的人。凡是女子都要仔細調查。」某客棧內,北凰冷冷的開口。
手中把玩著一個玉珮,那是臨走前隨手從她身上解下來的,看起來也不過是普通的佩飾,帶有著她身上特有的淡淡薔薇香,甚是好聞。
腦海中還能浮現她的模樣,一襲紗巾半掩真容,眉心紅薔色硃砂在白皙的額間很是好看。
銀月一身黑衣黑髮,除了一雙銳厲的雙眼裸露在空氣中,其他的地方被黑色厚厚的紗巾掩蓋住了。
他是北凰主子的貼身侍衛,自從有記憶以來,他都是這麼一身裝束,以至於他連自己究竟長什麼樣都不清楚,也不太在乎這些。
自己的命是主子救下來的,只要能夠保護好主子,這副皮囊是美是醜又有什麼區別呢.
「主子近日心心唸唸的可是這位姑娘?」
銀月長長的睫毛垂下,心中若有所思。主子身邊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子,更別說惦記著誰了。
現在卻完全改變了,倒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北凰望了他一眼,十多年的主僕早有了默契,銀月心中想著什麼他自然知道「這是本王的事,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好。」
銀月面有愧疚,抱了抱拳,「屬下逾越了,不過屬下似乎見那玉珮很眼熟,主子能否借屬下一瞧?」
點點頭,北凰將手中的玉珮遞了過去。銀月畢恭畢敬的接過,看著上邊似乎有些熟悉的圖形,那是一隻沉睡著的凰騰、
黑色的羽毛靜靜覆蓋在身軀上。
一雙眼睛似睜非睜,銳厲的目光掃視著周圍。如同君臨天下的帝王在俯視自己的臣民。
龍是皇帝專屬,鳳則是帝后的標誌。而凰只有皇親貴族等身份不凡的人才能擁有,絕不是一個普通青樓女子能夠得到的。
而這塊沉睡著的凰騰,卻是那麼眼熟,彷彿曾經在哪裡見過似的。
腦海中緩緩浮現一抹身影,紅的耀眼。
不決不可能是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
「銀月,你可想起什麼?」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北凰忍不住出聲詢問,他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一向冷靜的銀月竟然也會露出如此表情。
銀月眼神慌了慌,「屬下並沒有想起什麼,只是這凰圖形應該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這女子應該不是一般人。」
北凰半瞇著眼,銀月的「小動作」自是沒有逃過他的眼。葉兒不是一般人他自是猜得到,可是問題就出在,她究竟是什麼人呢?
青國的皇親貴族?可是若是青國的皇親貴族的話,又為何要淪落到妓院?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個迷,所以他才派銀月去調查她。
銀月將玉珮還給北凰後慢慢隱去了,他現在就要趕往北燕附近,去調查主子的心上女子。
北凰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一輪皎潔的明月像個銀盤似的掛在天空,還記得和她見面的第一個晚上也是在月圓之夜。
那個時候她真的好美,即使見多了環肥燕瘦美女的他也從沒如此記住過她們的長相,可是偏偏她,卻讓自己心動了。
那個夜晚,她一身大紅薄紗,屋裡烤著暖暖的火氣。像一隻精靈似的為自己解藥而忙的團團轉。
她,似乎是有功夫的。而且還不淺的模樣,若不是她用內力將自己體內的春藥化解、逼出體內自己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恢復了。
她看起來很善良的模樣,如果換做別人的話,她還會這麼不辭辛苦的幫別人嗎?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屋內的門突然被打開,站著一個黑衣黑髮的男子。
單從服飾上看,他和銀月並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便是他們的身材。他相對於銀月來說,更為魁梧健碩一些、
「何事?」北凰收起那一臉可謂之「溫柔」的表情。臉色淡淡的,眼神似乎也處於游離的狀態。
「主子,據消息傳來,十三主子似乎被人雇了殺手追殺。
北凰的眸子頓時變得冰冷。緩緩開口,「誰?」居然有人敢對十三動手,當他存在麼?
黑衣男子似是有些羞愧,低著頭不敢去看北凰。「我等無能,沒能查出究竟是什麼人。被我們發現的那三個死士自己服毒自盡了。
不過看他們的身手,應該是南辰國的人。」
南辰國…北凰銀牙緊咬,眸中止不住的憤怒。
好哇!主意都打到十三的身上了,若是不好好教訓教訓南辰國,他南辰還不把北燕放在眼裡了!
「你先下去,多派人手保護好十三主子。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你就提頭來見。」
「是。」黑衣男子緩緩隱去了身影。
北凰忍不住按了按額角,頭又開始痛起來了。最近事情實在是太多,即使是鐵打的人也撐不住啊!
褪去一身的身份光輝,他也只不過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已。
他也想過著簡單平凡的生活。有妻有兒,有良田有小溪。閒來無事坐在葡萄籐下懷抱著和自己走一生一世的女子暢談人生。
很難嗎?真的做不到嗎?
他的一生只能過著車塵馬足,高官厚祿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
夜明珠和莫一見到了那一大片血紅花之後也忍不住詫異了,真的好美。
觸目之內儘是一片紅色,像火一般的耀眼。
此時正到了血紅花開放的季節,妖艷,絕美……不論多麼美好的詞都不足以形容血紅花。
只是滿地紅遍卻不像往常的花一樣有著綠葉的陪伴,夜明珠明瞭了,這便是曼珠沙華,傳說中彼岸的引魂花。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時不見葉,有葉時不見花。花開葉落,葉長花謝。生生世世,生生相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