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官程軍買好早飯回來的時候北柯果真又睡著了,輕輕將早飯放在桌上,他安靜地坐在了床頭細細地看著她熟睡的模樣,這或許是她這些天來第一次這麼安心地睡吧,所以怎忍心叫醒她,而他也非常的珍惜這能在她身邊看著她熟睡的時刻,分開近在眼前,她從此就將遠離,再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這樣安靜地看著她,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直都隨身帶著的袖珍相機,將她這熟睡的模樣錄了下來,而且還拍了幾張照片,這樣等以後沒有她的日子他可以有這些東西陪伴著,至少會不那麼孤單與寂寞。
睡吧,睡吧,如果可以就讓這時間停止在這一刻,讓我可以永遠這樣陪在你身邊。
「你回來啦?」北柯笑著睜開眼睛,明亮的眼眸裡看不到絲毫的憂傷或者難過,她依然像以前那樣明澈的眸子一眼就能看到底。
「嗯,剛坐下,是不是吵你醒你了?」
「沒有,其實一直也沒怎麼睡著。」
「那既然這樣是再睡一會兒呢還是吃完飯再睡?」上官程軍笑著問,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當然是要先吃飯啦,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你把衣服給我拿過來我要起床吃飯,我可不可以先不洗臉刷牙,吃完飯再洗臉刷牙?」
「當然沒問題,來,先把你抱起來,我去拿衣服。」
北柯高興地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子,撒嬌道,「那,我現在超級懶惰連手都不想動怎麼辦?」
上官程軍笑著在她的臉上親吻了一下,將她帶被子一起抱進了懷裡,「那好辦啊,老公這裡不是還有兩隻手呢?」
北柯笑著從他的懷裡出來,光溜溜地站在床上,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地張開雙臂,「那你幫我穿衣服。」
上官程軍不由得嚥了一下口水,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唉,縱然是她現在這樣站在他面前他卻不能將她抱在懷裡好好地疼愛,這個調皮的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好,等一下我去拿衣服來,今天想穿哪件衣服呢?」
「你看著辦吧,哪件都行,反正我都喜歡,恨不得全部都套在身上。」
「真是個傻丫頭……」上官程軍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然後走向行李箱,在裡面翻了翻拿出了一條裙子一條羽絨褲和一件幾乎能到北柯腳踝處的羽絨服還有幾件內衣內褲站起身比在身前笑著問,「今天穿這幾件怎麼樣?」
北柯看了看搖搖頭,「不要那條羽絨褲,跟裙子穿在一起太滑稽了,我要那條黑色的靴褲,而且內褲不要白色的,要那條淡藍色的。」
「好,沒問題,一切都聽你的,稍等,馬上換。」
看著他蹲在地上翻找衣服忙碌的背影,北柯重新坐下來,靠在床頭一臉幸福的笑,因為要離開所以在這幾天裡一定要讓他快快樂樂的。
「這次怎麼樣?」上官程軍笑著站起身舉著手裡的衣服。
「非常不錯,就穿這些吧。」
「好,現在我們開始穿衣服,然後吃飯。」
吃完飯,北柯被上官程軍強行抱起按在沙發上,自己開始收拾一桌子的殘羹,北柯靠在沙發上支起下巴嘟著嘴,看著他忙忙碌碌的樣子,她抿著嘴笑了起來,記憶之門再次被一點一點打開,記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無數人敬仰高高在上的男人開始繫起圍裙為自己做飯……
收拾完畢,上官程軍長吁了一口氣,轉過身發現她正靠在沙發上注視著他,出神而專注,他悄悄走過去蹲在她臉前的地上,也一樣注視著她,然後輕輕捏了一些她的臉蛋,笑著問,「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什麼也沒想,在看你。」
「是嗎?那我都蹲在你眼前了你還沒有發覺?」
明明自己就是發呆了,可是卻死不承認,北柯伸出手按了一下他的額頭,「我這是不想打擾你,傻瓜。」
上官程軍也坐在沙發上,習慣性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問,「一會兒還要去醫院嗎?」
「嗯,今天天一哥做手術,我必須去。」
「好,一會兒我陪你去醫院。」
北柯坐直身體扭過臉看著他,「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現在你就去睡覺,我不叫醒你不許起床,你照鏡子看看你這眼睛滿是紅血絲,黑眼圈也這麼嚴重,所以必須休息,一會兒我去洗臉刷牙然後去醫院,在我出門之前你必須睡著聽到了沒有?」
「那你要是明天回來,我豈不是要一直睡著,不讓吃飯,不讓去洗手間?」
北柯歎了一口氣他這明擺著就是不想讓她去醫院,她剛才還以為他終於可以不那麼小氣了呢,沒想到這男人還是這樣子,「我哪有可能一天不回來,我要是那樣的話你豈不不讓我去醫院了,好了,中午就給你打電話,然後你來醫院接我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那現在就躺倒床上去,我要看著你閉上眼睛。」
上官程軍點點頭,卻又說道,「不過你不在我睡不著。」
北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有些自責地斂下眸子,知道他昨晚上一夜未眠,她也想守在他身邊讓他好好睡一覺,如果他再不好好休息,身體真的會垮掉的,但是今天上午她又務必要去醫院一趟,所以她不能陪在他身邊。
「好了,跟你開玩笑。」上官程軍勉強笑了笑,她能答應再留下一周已經實屬不易了,還哪裡有理由得寸進尺,「那你要等我睡著了才能出門,這樣總可以吧?」
「好,那你現在把衣服脫了換上舒服的睡衣然後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我去洗臉刷牙。」
上官程軍點點頭,將北柯放在沙發上然後乖乖換上睡衣躺在了床上,被窩裡還是暖和的,她淡淡的體香味還沒有飄散,衝她笑了笑他抿著嘴閉上了眼睛,枕著她的香味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他真的是累壞了。
見他睡著了,北柯這才站起身,走到床邊將被子給他輕輕掖了掖然後坐在床頭輕撫他消瘦但依然英俊迷人的臉龐,笑著在他的唇上偷吻了一下,然後美滋滋地進了洗手間。
「天一哥,不好意思,昨天晚上說好來陪你的,可是卻沒有來……」
「沒事。」皇甫天一笑了一下,如果她能把對他的愛分一點點給自己,那麼自己今生也就無憾了。想人麼可。
感覺病房裡的空氣有些尷尬也有些憋悶,北柯看了一眼外面笑著說道,「天一哥,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不是很冷。」
「好。」皇甫天一點點頭,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要穿上大衣,不然會凍感冒的。」北柯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衣服披在皇甫天一肩上,攙扶著他慢慢走出病房。
「天一哥,你什麼時候能好啊?我還等你帶我去法國呢,你說話要算話的。」北柯扶著皇甫天一在醫院外面的休閒區域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今日的陽光果然很好,而且還沒有一絲的寒風,所以坐在太陽下真的讓人非常的愜意。
皇甫天一靜靜地注視著北柯,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扯了下嘴角,卻低下頭沉默起來。
見皇甫天一沉默不語,北柯繼續說道,「天一哥,醫生說你的病可以治好的,但是你卻不配合治療,為什麼?」
皇甫天一依舊沒有說話,抬起頭看向遠方,如果說曾經那次車禍能堅強地活下來是奇跡的話,倒不如說是因為我有太捨不得的東西,而且我還有希望得到,但是現在,即便是你們不能在一起,而你也不會選擇我的,有時候活著,真的很累。如果這次手術成功的話,是我的命好,可是失敗的幾率是80%啊,如果真的這樣,我還不如不做手術,至少還可以看著你這一兩個月,一旦手術或許我永遠都見不到你了,想到這裡皇甫天一痛苦地閉上眼睛,未來對自己來說實在太奢侈了,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想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輕輕執起皇甫天一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小手裡,北柯說道,「天一哥,不管怎樣,你都要好好活著,因為你還有叔叔阿姨他們,還有一南姐和子徵哥,還有我,所以即便是有一絲的希望你都不許放棄知道嗎?」
皇甫天一緩緩睜開眼睛反握住了北柯的手,認真地看著她,眼眸中流露著無盡的不捨與隱忍,「柯兒,我跟藍一南是不可能的,正如我跟你一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怎樣,都注定我是一個人,這樣離開豈不更好,不過,如果可以,下輩子讓我早點遇到你,讓你先愛上我而不是他……」愛情終究是糾結痛苦的,可是如果不是這樣也許就不叫愛了吧,愛上她一點兒也不後悔,只是後悔這輩子沒能早些遇到她。
看著皇甫天一,北柯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天一哥,記得昨天我跟你說的那件事嗎?」
皇甫天一點點頭。
「如果我說我想把我的手從此放在你的掌心,你還會像現在那樣愛我嗎?」
許久,皇甫天一都沒有吭聲,他知道她這是在騙他,騙他去做手術,直視遠方,他的心比剛才還要痛,是因為看不到遠方的風景嗎?不是,肯定不是,因為在她出現在他生命裡的那一刻,他所有的視線就停留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沒有離開過,雖然知道她這是騙自己的,可是他還是很想問她一個問題,他輕聲道,「柯兒,你能夠告訴我這麼多年你真的沒有哪怕只是一瞬愛過我嗎?」
問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答案不是已經明擺在眼前了嗎,他怎麼還會這樣問真是自找沒趣,未來對他來說太遙遠,遙遠到即便再努力奔跑也到達不了那裡,更何況現在已經病入膏肓的他,哪裡還有未來,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不用告訴我答案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北柯仰起臉看著皇甫天一,愧疚已經不能將她對他的傷害帶過,只是希望他可以好好活下去,命運跟她開了一個致命的玩笑,為何這輩子非要讓她遇到這麼多優秀的男人,遇到了就算了為何卻偏偏都要愛上她,她只是一個人,怎能承受到住他們這沉重的愛,僅僅一個上官程軍就足夠她這一生去回憶的了,剩下的她除了放下還能怎樣,更何況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怎樣,所幸現在他們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他們已經愛上或者深愛著他們的女人,只是眼前這個倔強的男人讓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天一哥——」
風,沒有任何預兆地猛然刮來,北柯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來,把衣服披上,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能感冒了。」如同他一樣溫柔貼切的關心,北柯卻沒有那種理所當然應該接受的心情,相反他這樣的關心讓她不安讓她愧疚甚至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兩個男人注定都要被自己傷害,她笑了一下,點點頭。
皇甫天一將大衣給北柯披好後,順手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微微用力讓她靠向自己,這種摻雜著愛情卻只能以哥哥的身份終結的感情真的難以割捨又無法甘心,可是又能怎樣,不顧一起地將她弄到手了又能怎樣,老天給他的只剩下著短短的幾日而已,幾日而已!
北柯沒有躲避,將頭微微靠在他的肩頭,如果有來世,一定不要讓她遇到他們任何人中的一個,這樣也就不會欠下這麼多的債,背負著直到生命終結也無法償還完。
「以後會去哪裡?」良久沉默後,皇甫天一緩緩開口。
「為了愛離開你,絕對不是為了自己,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不得不離開你,只是身不由己,真愛在心裡……」忽然耳邊響起這首歌,北柯猛地坐起來,向四周看了看,這才發現剛才是自己的幻覺,只是想到了這首歌,曾經聽起這首歌的時候還在心底納悶,既然愛何必不在一起,現在當自己真正經歷的時候才明白生命瞬間,來不及揮霍,只有讓自己放開你的手。
「……生命瞬間,來不及揮霍,我只有讓自己放開你的手……」當這首歌最後一句再次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北柯才知道剛才原來不是幻覺,真的是有人在放這首歌,這也許是命運的暗示吧,暗示自己該離開了。
歌聲同樣在皇甫天一耳邊一遍一遍迴盪,「……生命瞬間,來不及揮霍,我只有讓自己放開你的手……」久久,沒有離去,即便是不放手又能怎樣,你終歸不會是我的女人,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皇甫天一緩緩站起身子,一隻手在自己額頭上抹了一下,低下頭咬了咬嘴唇,再次看向北柯笑著說道,「出來這麼長時間,你也該回去了,不要讓他擔心。」
北柯抬起眼睛,沒有動,也絲毫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微微笑了笑,「天一哥,我想再坐會兒,明天,答應我做手術好嗎?」
皇甫天一咬著嘴唇抬起頭看向遠處,沒有說話,雙眸,漸漸被霧水掩埋。
「答應我去做手術好嗎?」北柯堅定地看著他,然後伸出手緊緊拉住他的手。
心,怦然跳了一下,如果可以,我會看著你快樂的樣子,直到永遠,可是,柯兒,沒有如果的。
沉默,無語。
愛一個人,是喜,是悲……絕對不會是後悔!
習慣在一個人的夜晚徹夜地將她想念,習慣了用無數的酒精麻痺自己,習慣了將記憶一遍一遍翻閱,搜索令自己心悸的那個身影,卻忘了,習慣後真的很難改變,即便是知道飛蛾撲火的結局,卻還想去試一試,明明知道是那樣的結果,卻一點也不後悔,遇到她,愛上她,此生足矣。
皇甫天一苦澀地笑了一下,低下頭看著北柯,緩緩開口,「柯兒,我真的累了,我知道我這樣對不起爸爸媽媽,可是,你知道嗎?手術成功的幾率只有20%,或許我就躺在手術台上再也醒不過來,我不想那樣,至少現在我還可以看到他們,可以握著你的手。」但是,每一個字卻都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他何嘗不想好好活著。
北柯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皇甫天一,慢慢站了起來。
再一次的沉默,死一般的靜寂在他們周圍,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因為太陽悄悄躲進了雲朵裡。
「天一哥,如果,我說,如果……」那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說她自私也好,說她卑鄙也好,只要他跟上官程軍兩個人都能好好地生活,她願意成為罪人,即便是讓他們都怨她恨她也無所謂。
話到嘴邊她又改口說道,「天一哥即便是20%成功的幾率你也不能放棄,因為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如果你就這樣放棄了你對得起叔叔阿姨嗎,你對得起愛你的人嗎?我相信手術一定會成功的,我相信!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等你好了,如果,我說如果……」短暫的沉默後,北柯接著說道,「如果等你你好了之後,如果你願意,我們離開這裡去海邊生活,我喜歡大海,而且你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我必須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如果你願意的話做孩子的爸爸好嗎?」
皇甫天一看著北柯,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的意思是……她跟自己一起離開這裡去海邊生活?這是她的真心話嗎?如果不是為何她的眼神如此的懇切與真誠絲毫不像是騙他的,可是如果是,那她真的能放下上官程軍嗎?
「天一哥……」北柯還要說什麼,話剛吐出口就被皇甫天一猛然抱在懷裡。
「我知道,柯兒,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我一樣的高興,真的,不管明天的手術怎樣,我都會試試。」兩顆淚水順著皇甫天一消瘦的臉頰悄然滑落,抱著北柯的雙臂緊緊用力,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笑容,跟臉上正在滑下的淚水組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太陽又從雲朵裡悄悄溜了出來,那兩行晶瑩的淚水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不管怎樣,他都會去試試!
「嗯,這樣才是個好孩子。」北柯笑著哭了起來。
不遠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他們,看到最後她笑的那一刻,他也笑了,明明知道你會離開,可是依舊還是捨不得,但是我必須放手,這樣你才能快樂幸福,丫頭,看著你快樂我就快樂。
再次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他轉身離開了,只是步伐有些凌亂。
北柯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好了,現在我扶你回房間,估計叔叔阿姨還有醫生他們都在等著我們呢。」
「好,我們現在回去。」皇甫天一笑著點點頭。
到了病房門口,皇甫天一執意讓北柯回去,她沒有再執意留下來點點頭,「好,那我現在回去,等手術結束我再過來。」
「路上注意安全。」
「我走了,明天見。」
出了醫院北柯摸了摸腹部,笑著低下頭,「兒子你不是餓了,怎麼一直踢媽媽呢?」
抬起頭卻對上了那張熟悉的面孔,北柯微微愣了一下,「不是告訴你我給你打電話你才能起床嗎?」
「睡不著,所以就來接你了。」
上官程軍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來,輕聲問,「是不是餓了,嗯?」
「有點,兒子不聽話,一直踢我。」北柯嘟起小嘴,伸出胳膊攀住上官程軍的脖頸,將身體向上動了動。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上官程軍滿眼的柔情,如果她說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毫不猶豫摘給她。
「這裡又不是家裡,怎麼做?」
「這個你就放心吧,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這個簡單,走咯,我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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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就在屋子裡呆了一整天,今天又是一天,天快黑的時候北帝實在悶得不行所以就出了門在酒吧玩到了深夜才回來,剛打開門她突然後退了一步,一臉的警覺,「誰?」
「北小姐。」黑暗中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北帝微微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他。
關上門口北帝這才打開房間的燈,「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個問題北小姐問的是不是太有趣?這樣一扇門難道能阻擋住我嗎?」煞七靠在沙發上悠閒地地叼著煙翹著二郎腿彷彿這裡是他的家一樣的隨意。
北帝聳了一下肩膀,「那當然,要知道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煞七先生,說吧想喝些什麼,不過我這裡除了紅酒牛奶和白開水外其他的沒有,我覺得你喝白開水比較好。」
「隨便。」
北帝將白開水放在煞七跟前的茶几上,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這麼大膽來這裡不怕邵振東那個老狐狸跟蹤你?」
煞七輕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北帝卻問,「你上午的時候跟邵車宇交手了?」
北帝點點頭一臉的得意,「沒錯,而且我還閹了他,他以後應該再也碰不了女人了。」
煞七聽完微微一驚,他只是以為她把邵車宇打傷而已沒想到竟然下手這麼重,這個女人呀她做事為何不能夠多動一些腦筋,她這樣豈不是將柯兒逼上了危險的境地。
「怎麼了?你覺得我做的還不夠狠嗎?如果不是當時手裡沒有帶槍,否則我一定會要了他的狗命!」
煞七看了北帝一眼,蹙起了眉頭,「你是一時快意但是卻將柯兒逼上了危險的境地,你有沒有想過她之後會有多危險?」
「你說什麼?」北帝有些不明白煞七的意思,為什麼會是把柯兒逼上了危險的境地?
煞七看了她一眼懶得跟她解釋,「我今天來是告訴你邵振東已經採取行動了,如果你還想活著的話就不要惹事生非。」說完他站起身就要離開,北帝叫住了他。
「你說清楚我怎麼惹事生非了?你把話說清楚。」
「無聊!」煞七留下兩個字一轉眼便消失不見了,速度快到北帝都沒有反應過來,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一想不對勁呀,他沒有開門怎麼出去的?
盯著他離開的牆角北帝愣是看了足足有十分鐘,終於她還是沒有弄明白,因為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這堵牆有什麼不一樣,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查看了一番也絲毫沒有看出任何的不一樣,最後她決定要向上官程軍問個清楚。
「他出來了。」黑暗中一男人低聲道。
「他來這裡幹什麼?」
「不知道,我們只要按老大的交代跟緊他就行,其他的跟我們無關。」剛才說話的男人低聲又說道,然後悄悄跟在了煞七的身後。
煞七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大步離開。svoe。
「跟緊了,這次千萬不能再跟丟了,否則老大一定會要了我們的命。」
「我知道,閉上你的臭嘴!」
黑暗中,一前一後三個黑影急速地朝小區門口走去,沒多時便離開了小區消失在馬路對面的公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