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北柯什麼都沒有吃,晚上早早就上床睡覺了,上官程軍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想勸她跟她說那件事他知道,然而每次剛張嘴話都被她堵了回去。
「丫頭……」上官程軍心疼地叫道。
「我真的有些累了,你不要說話好嗎?」北柯閉著眼睛窩在他的懷裡默默地流著眼淚,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做不了無所謂,真的做不到,這件事不同於三年前的那晚,這次是對他最殘忍的背叛和隱瞞,到現在她都沒有勇氣跟他說實話。
上官程軍輕輕歎了一口氣,「好,那睡吧,如果要是餓了,跟我說。」
「嗯。」
夜靜悄悄的,朦朧的月色透過窗簾灑在潔白的床榻上,然而床上的兩個人都未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程軍的鼾聲微微響起,北柯輕輕抬起頭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從他的懷裡出來,一個人來到了陽台上,朦朧的月色照在她消瘦的身上在身後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背影,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弱不禁風,她那略顯蒼白還帶著淚痕的小臉在這月光的照映下顯得愈發的讓人心疼,她從來都沒有這一刻這麼的無助與害怕,夜風吹來,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緊緊抱著臂膀,淚水無聲地順著臉頰滑落,未來究竟是怎樣她真的不敢再去想像,身後房間裡的男人她亦沒有勇氣再去愛,再留在他的身邊,他是那樣的驕傲,怎容得了自己那樣**裸無情的背叛,雖然僅此一次而已,然而這已經毀了他們之間那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
「怎麼不穿件衣服再起床?」身後他低沉猶如美酒般醇厚的聲音響起,同時柔軟的珊瑚絨睡衣披在了她的肩上,接著他繞到她跟前低著頭幫她繫上睡衣的帶子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有心事?」
北柯笑了笑搖搖頭,「沒有。」她再次撒了謊,因為她依然沒有勇氣跟他說出那件事情,「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上官程軍搖搖頭,「沒有,其實我一直都沒有睡著,你不睡我怎麼能睡著呢,小傻瓜,是不是兒子不老實不睡覺鬧得你也睡不著?」他笑著問,大手再次撫在了她的腹部,輕輕地撫摸著,「丫頭,明天我們就去把結婚證領了吧,不然這小傢伙就要出生了。」
北柯拉住了上官程軍的手,不知為何他這樣摸著讓她有些不舒服,心裡有些排斥,「他出生還早著呢,現在才兩個多月。」
「很快的,三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別說這幾個月了,你明天就跟我一起去把證領了好不好?」
北柯看著他深邃的眼眸,不知是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還是別的,總之他的眸看不到底,就像她看不到他心中所想的一樣。
「既然不回答那我就當做是同意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民政局,然後回來你繼續睡覺,不過前提是必須吃完飯再睡,現在餓了嗎?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北柯搖搖頭,「一點都不餓,不想吃,對了,你的腿晚上按摩了嗎?」
「按過了,胡全來過,我沒讓他來房間在樓下客廳按的。」
「哦,沒忘記就好,那他有沒有說你的腿什麼時候能好?」
「估計還要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在兒子出生前肯定能好。」
「嗯。」北柯點點頭臉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你真的願意娶我嗎?不計較我以前的那些事情?」
「傻瓜,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是愛你的?真是讓我生氣,如果可以我真應該把我的心掏出來讓你看看,我跟你說過,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應該活在當下或者活在未來也行而不是過去,知道嗎?你想想,我已經三十歲的老男人了,我真的很想有個家,家裡有你有孩子。」
「我們現在這樣不是一樣嗎?」北柯輕聲問。
上官程軍搖搖頭,「不一樣,現在這不是家,不能把你娶到不能跟你和孩子在一起任何地方都不是家,心永遠都是在飄著的,有了你有了孩子才可以落地,丫頭,遇到你之後我才直到,其實活著不是為了報仇,活著是為了讓我遇到你,我愛你,是真的,請你相信我,嫁給我好嗎?」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北柯低下頭的眼淚再次滾下,沒錯這是感動的淚水,但是同時她也深深的糾結矛盾,那件事無從說出口,可是早晚有一天他會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天,他會怎樣,會做出怎樣的決定,而那個決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得起,她不知道,因為害怕,所以變得膽怯,變得無所適從。
「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會怎樣?」北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很平淡,但是卻依然遮不住哽咽的聲音。
沉默,足足有十秒鐘,時間放佛在一瞬間凝滯,在這個有些清冷的夜裡,縱然是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北柯還是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那涼意就好像在努力向她的身體裡鑽一樣,讓她真的感覺很冷,她的身體下意識縮了一下,上官程軍低下頭雙手將她箍得更緊了,似是要將她融在骨血裡一般,這樣她就再也不會離開他,再也不會讓他不安,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就知道她肯定是因為那件事在惶恐,從下午到晚上他一直想跟她說但是每次都被她給堵了回去,現在不管怎樣都要跟她說出來,免得她又要胡思亂想。
上官程軍的一聲歎息,像是砸在北柯心間的一塊磐石,一瞬間將她的心砸得四分五裂,她真的硬生生地感覺到了心痛,痛得她幾乎無法忍受,她終於還是叫出了聲響,緊緊捂著心口,黛眉緊皺一瞬間出了滿身的汗。rvh0。
「丫頭你怎麼了?」上官程軍慌忙扶起她,看她一臉痛苦的模樣他無措地大聲喊,「來人,快點來人。」
北柯無力地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他一眼徹底底閉上了眼睛。
「少爺,發生什麼事了?」齊叔聽到叫聲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丫頭昏過去了,快點去醫院。」
齊叔看了一眼上官程軍懷裡趕緊上前推著上官程便向外跑去。
「丫頭,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要嚇我,你醒醒,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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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真的?」黑暗中男人背對著微弱的光站著,看不清楚究竟是誰。
「沒錯,真正的北柯已經回來,而你派去的那個冒牌貨已經被上官程軍關進了地下室,或許現在已經死了也不好說。」這個說話的是個年輕的男人,他靠在沙發上,雖然燈光很暗但是他一副慵懶的模樣依舊能夠通過他的聲音表露無疑。
「哼。」站著的男人冷哼了一聲,對於年輕男人的話很是不屑。
「怎麼?你難道不信?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大哥已經跟你反目成仇,媽媽也要跟你離婚,我真覺得你這個人活著就是個失敗。」
「是嗎?不過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老子,你承不承認這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我活著失敗,你也跟著一樣的失敗。」
「其是你活著不僅僅是失敗,更是恥辱,我為是你的兒子而感到恥辱,如果可以,我寧願是一個野種也不會當你邵振東的兒子。」
「啪!」房間瞬間通亮,站在那裡的的確是邵振東,沙發上坐著的就是他的小兒子邵車宇。
邵車宇剛才的話顯然激怒了邵振東,他的臉色變得相當的難看,他轉過身瞪著自己的兒子就像是瞪著仇人一樣,「就算是恥辱,你也無法改變你是我邵振東兒子的命,你的體內永遠都流著我邵振東的血液!」
邵車宇笑了笑,相對於邵振東的憤怒他到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而且還有些吊兒郎當,這跟三年前那個看起來像個孩子樣的他簡直是天壤之別,他的眼中不再是清澈見底反而深不見底,他的臉上也不再有那抹無邪多了幾分的深沉,「我承認我永遠都無法抹去這個恥辱的身份,但是我告訴你,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邵振東笑了笑,「好,這件事情辦妥之後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一概不管。」
「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跟我媽離婚,我一天都不想讓她再受這樣的恥辱,嫁給你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
「好,我明天就可以寫一封已離婚協議書讓律師交給她,但是你要記住我的條件。」
邵車宇看了一眼邵振東,一副厭惡至極的模樣,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出了房間。
走到門口他又轉過身,「有件事情我有必要告訴你,你那個一心想要得到的女人曾經被我玩過,我承認她的味道的確不錯,如果有機會我還會再好好地重溫一下……」
邵振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都變成了豬肝色。
車子裡,邵車宇遞給了手下一個牛皮紙袋,低聲交代,「明天把這個快遞到上官程軍的別墅,收件人寫北柯,記住要用一個大一點兒的箱子,明白?」
「是少爺,屬下明白,請放心。」
「大哥還沒有找到嗎?」
「沒有,大少爺的行蹤向來都不定,昨天他出現在了a市但是下午便離開了,去了哪裡無法知道。」
「一群廢物,再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如果找不到大哥,我要了你們的狗命,還不快滾。」
屬下離開後,邵車宇一個人開著車子看起來有些煩躁,樣子跟剛才在房間裡完全不一樣,突然一輛黑色的車子橫在了他的前面,他猛然踩住剎車定下神才看清楚對面車子裡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大哥。
「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跟我來。」邵彼酉看了一眼邵車宇,掉轉了車頭,邵車宇跟在了他的後面。
車子拐了好幾個彎進了一個地下停車場,兩人同時下了車,但是邵彼酉卻向另外一輛車子走去。
「大哥,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媽媽很擔心你。」
邵彼酉轉過身,「上車。」
邵車宇微愣了片刻,突然明白為何這麼多人都找不大哥的原因,他沒多想直接上了車。
車子出了地下室後直接拐彎沿著剛才的路又拐了回去,到了剛才邵車宇出來的酒店外停下。
邵車宇不解地看著邵振東,不明白他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下車。」邵彼酉率先下了車然後徑直進入了酒店。
無起看的。「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邵彼酉沒有搭理他,直接進了電梯,選擇了三樓,邵車宇站在電梯口遲遲沒有進去,因為他相當的疑惑,難道大哥他知道了邵振東在這裡?他這次是來殺邵振東的?
「如果再不進來我就關門了。」邵彼酉淡淡地說道,臉上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冰冷的神情。
「大哥,你到底是要幹什麼?」
邵彼酉沒有回答他,直接按了閉合鍵,電梯緩緩合上,邵車宇這才著急著要進去,一隻胳膊擋在了電梯口,電梯門又重新打開,他極不情願也非常不解地看了邵彼酉一眼,進了電梯。
「大哥,你到底是說句話呀。」
邵彼酉看了弟弟一眼,說了一句,「小宇,你太讓我失望了。」
「叮鈴——」電梯門緩緩打開,邵彼酉率先邁出了步子,逕直向走廊的右端走去,邵車宇呆愣,大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來不及多想也跟著出了電梯。
邵車宇看了一眼旁邊的房間號,倏地停住腳步,大哥這是去邵振東的房間,然而就在他準備叫住他的時候,他卻一推門進了邵振東房間隔壁的一個房間。
邵車宇回頭看了看周圍,小跑了兩步也跟著進了邵彼酉的房間。
「大哥,你一直都在這裡住?」
邵彼酉點點頭,拿起桌上的遙控打開了牆壁上的電視,這才扭臉看著邵車宇,「沒錯,很意外對嗎?」
邵車宇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大哥,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他竟然一直都在他們的身邊。
「事成之後這一百萬立馬打到你的卡上。」電視上赫然出現了邵振東的樣子,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雖然那人只是一個背影,但是卻不難讓人認出他就是胡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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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戰,邵彼酉是否知道邵車宇的一些事情呢?明天更精彩,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