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柯離開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上官程軍一直坐在車子裡抽著悶煙,也不讓煞七開車,眼看夜已經深了,煞七猶豫了又猶豫,這才低聲問,「少爺,現在回別墅還是去找北小姐?」
「回別墅。」上官程軍冷聲說了三個字,不管怎樣,她都必須是他的,這輩子就算是將她一輩子囚在房間裡也絕對不允許她跟別的男人好上,但是今晚就讓她放縱一次,不管今晚她跟誰在一起從明天開始她都必須老老實實地呆在他的身邊做他一個人的女人。
時鐘滴答滴答地響著,離零點越來越近了,北柯跟北貝肩並著肩坐在陽台上,沒有絲毫的睡意。
「小貝,等明天你就回學校吧,已經開學好一陣子了,再不去學校老師會以為你輟學了呢。」
北貝點點頭,「不過你要跟我一起走。」
北柯扭過臉看了看他,搖搖頭,「這還不能跟你一起走,明天我要去趟香港,然後去西藏,呆在那裡大概三個月的時間,我需要一些設計的靈感,最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僵了,什麼靈感都沒有。」
北貝失望地歎了一口氣,「好吧,那你到了那邊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每天都要打,上午打一次下午打一次晚上打一次。」
「行,沒問題。」
低頭看著旁邊放著的禮品盒,北柯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猜猜會是個什麼禮物?」
「不猜,反正等一下就能看到了,不管是什麼禮物都是柯兒精心準備的,我都喜歡。」
北柯笑笑,想像著一會兒他看到這個禮物時候驚喜的樣子,從小他都一直夢想著能有一天有這樣一套臨海的房子,現在雖然她還不能夠給他這樣一套房子,但是她相信這輩子她一定能滿足他這個願望。
還有一分鐘零點的時候,北柯和北貝同時換了個姿勢,面對面坐著,他們的中間放著一個大大的蛋糕。
「1、2、3點蠟燭。」北柯說了一句,兩人迅速行動起來,在秒針到50的時候蠟燭點好,「好了,小貝,等一下零點整的時候開始許願。」
「5、4、3、2、開始!」
北貝雙手合併閉上了眼睛,整整一分鐘他才睜開眼睛。
「生日快樂!小貝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柯兒,我們一起吹蠟燭吧。」
「好,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吹,1、2、3——呼——」
北柯高興地從地上站起來,跳起舞來,邊跳著邊說著,「我的小貝19歲了,好開心哦,從今天開始小貝就要掙錢養活柯兒了,呵呵呵,從今天開始柯兒就要享受咯。」
北貝仰著臉看著她,看她那開心的模樣,他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雖然她現在看著很快樂,但是她的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的悲傷,這種眼神他好久都沒有見過了,她跟上官程軍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他迫切需要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是問她的話她一定不會告訴他,所以他必須找上官程軍問清楚。
「切蛋糕啦。」北貝喊了一聲。
「耶,吃蛋糕了,不過只能吃一口,剩下的放在冰箱裡,等明天早上吃。」
「好,明天你帶路上吃,來張嘴吃一塊嘗嘗味道如何。」北貝切了一塊塞進了北柯的嘴裡。
「好甜,味道還不錯,我要再吃一塊。」
「那也不能多吃,再吃一口就不能再吃了,然後要洗澡睡覺了,你明天什麼時候去香港?」
「嗯——先把你送到車站,然後我再走。」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走,這樣晚上的時候能趕到學校。」
北柯點點頭,又吃了一口蛋糕後這才將準備好的禮物雙手捧了起來,「現在看看是什麼禮物吧,看看喜不喜歡。」
北貝接過了禮物但是卻搖了搖頭,「我帶走到學校再看,現在不看,現在看我的柯兒就行了。」
北柯笑了笑,「那好,你看吧,不然這段時間你想看都看不了了。」
北貝果真雙手撐著下巴盯著北柯目不轉睛地看了起來,看著弟弟這傻乎乎的樣子,北柯忽然想起了上官程軍,曾幾何時他也是這副傻乎乎的樣子盯著她看,還說丫頭為什麼我總是看不夠你呢,現在想想那些話或許都不是他真心的話吧,他不會愛任何人,只愛他自己其他的人對他來說都只是一時的新鮮刺激而已。
「好啦,不要再看了,我們收拾一下然後洗洗睡覺,不然明天起不來了。」北柯說著站起了身。
第二天當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北柯已經醒來,她想給小貝做一些早飯,她已經好久沒有給他做過飯陪他一起吃早飯了,今天他就要去學校,又要好長時間見不到他。可是,等她出了房間才發現小貝比她起的還要早,廚房裡正是炒菜的聲音,雖然門關著,但是她還是聞到了那濃濃的香味,她躡手躡腳走到廚房門口,小心翼翼推開了門,看小貝正在炒菜,她上前拍了他一下,以為能嚇著他呢,誰知他居然沒有反應。
「沒嚇著你呀?」
「從你推門的那一瞬我就知道你起床了,傻丫頭。」北貝捏了一棵青菜扭過頭,「來張嘴嘗嘗味道如何?」
「味道相當的不錯,小貝一大早你就做這麼多好吃的,我們能吃完嗎?」
「吃不完也要吃,等我去學校了就沒人給你做好吃的了,所以我要趁還沒有去學校要給你多做些好吃的,等下次我見你的時候你要至少吃胖五斤聽到沒有,不然我可就生氣了。」
「知道了,可是如果要是吃不胖怎麼辦?」
「使勁吃呀,肯定能吃胖的,每頓飯都要吃的多多的,這樣慢慢就胖了。」
「哦,那我知道了,還要炒嗎?我把這些都端到外面了。」
「這是最後一個,馬上出鍋,然後我們就可以開飯了。」
早飯後,將屋子的衛生打掃了一遍,然後北柯和北貝回了各自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東西不多所以沒有多長時間都收拾完了,看著這個住了不到一個月的地方,北柯輕輕歎了一口氣,不管是哪裡終究都不是自己的家,早晚都要離開,再次看了一眼那張大床,她走過去輕輕坐下,這上面似乎還留著他的味道,但是卻已經不再屬於她了,再見了曾經我愛過的男人,她寫了一張字條留在了房間的桌上,還有兩把鑰匙,一枚戒指,然後跟北貝離開了公寓。
下了樓北柯卻忍不住又回頭向上看了一眼,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少爺,早飯已經好了。」趙嬸過來叫上官程軍,他從早上天還沒有亮就坐在這鋼琴前一直到現在沒有跟任何人說一句話,也沒有碰一下鋼琴,只是這樣靜靜地坐著。
上官程軍扭過臉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早上八點,她應該起床了,想了一晚上他想明白了,自己昨天確實有些過分了,不應該對她說那些氣話,因為他知道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可是昨晚上看著她急切地要去見松旭的樣子他一著急就說了那些氣話,而且還打了她一耳光,現在想想,她一定對自己失望透頂了,不然也不會跑開,可是,有什麼事她可以跟他說呀,他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要是說出來了他能不同意麼,現在不管怎樣他都必須趕緊去見她,否則她要是出了什麼事那他可不是後悔一輩子那麼的簡單,想著上官程軍便從凳子上起來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少爺,吃些早飯再去公司吧。」趙嬸在後面說道。
上官程軍來不及回答趙嬸,奮力跑了起來。
一路上上官程軍不停地在心裡默念,丫頭,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你千萬不要離開,千萬不要離開。rk0d。
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他來不及關上車門便向公寓樓衝去,到了門口,他深吸了一口氣,按了門鈴,然而等了好一會兒沒人開門,他又按了一下,還是沒人開門,他的心一下子慌張起來,使勁地按起了門鈴,然而依然沒有任何的回應,這時對面的門卻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老太太,她看了看上官程軍,慢騰騰地說道,「年輕人,你找誰呀?」
上官程軍轉過身,「這裡面住的兩個人呢?」
「你說那姐弟兩個呀,一大早我就見他們拉著行李出去了,估計是出門了吧。」
「拉著行李?」上官程軍反問了一句,一顆心緊緊懸在了半空,慌忙去掏褲子口袋裡的鑰匙,摸了半天終於將鑰匙掏出來,他顫抖地將鑰匙插進鎖裡,費了好大的勁才打開門。
「丫頭,丫頭。」跑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有見她的蹤影,上官程軍感覺腦袋「轟」地一聲,雙腿瞬間癱軟,他不相信再次進了她的臥室,「丫頭,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一定躲起來了,我知道我不應該說那些話傷你,對不起,你出來好不好?」他發瘋了一般把房間的衣櫃打開,然後又趴到床下看看,甚至連床頭櫃也打開,卻依然沒有見到北柯,但是卻發現了桌上放著的一張紙條還有紙條上壓著的兩把鑰匙一枚戒指,他猛然一顫,慌忙拿起來紙條上面寫著:上官程軍直到昨晚上我才知道自己在你的心裡是多麼的不堪,曾經我還驕傲的以為我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嫁給我深愛的男人,原來我錯了,在你的心裡我只是一個骯髒不堪的女人,幸好你沒有娶到我,否則這將是你一輩子的污點,也幸好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原來我愛的並不是你,而是他。這枚戒指還給你,留給你愛的那個高貴純潔的女人吧,我祝福你們,像我這樣骯髒不堪的女人永遠是無法得到幸福的,謝謝你讓我成長。不管曾經我是否愛過你,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愛了,鑰匙也還給你,謝謝你讓我和小貝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房間我已經打掃乾淨,你放心你的東西我一樣也沒有帶走,你可以檢查一下,銀行卡裡的錢等明天我會打給你,是我的我會留下,是你的還給你,我們兩不相欠,再見,永不再見。
盯著手裡的字條,上官程軍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他順著櫃子一點一點滑坐在地上,到這一刻他才真正地意識到昨晚上自己的那些話對她的傷害有多大,這不僅僅是道歉她就能原諒自己的,他深深地上傷她的心,就好像是拿著一把利劍深深地刺在了她的心臟上卻還妄想得到她的原諒,多麼的可笑甚至異想天開,上官程軍你究竟在做什麼你知道嗎?你親手殺死了那個深愛你的女人!
「不!丫頭,這不是真的,你說過你再也不會離開我的,不會離開,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氣,一定是。」上官程軍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地上起來,瘋一般向外衝去。
「柯兒,那我進站了。」北貝又說了一遍,站在進站口他已經磨蹭了好長時間了。
北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推了他一把,「快點進去吧,不然車都開了,快點。」
「那你要等我進去了才能離開。」
北柯點點頭,「放心吧,等火車啟動了我再離開。」
「那我可真進去了。」
「去吧,不然就進不去了。」
北貝這才下定決心拉著行李箱進了車站,走了兩步他又轉過身,「柯兒,你不要忘了給我打電話,一天三次。」
北柯點點頭,「知道了,一定不會忘記的,快點進去吧。」
北貝這才放心提著行李跑了起來,因為提示火車馬上就要啟動了。
北柯笑了笑搖搖頭,「這臭小子要是趕不上火車那就糟糕了。」
站在進站口又等了差不多五分鐘,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笑著接通了電話,「坐上火車了嗎?」
北貝笑著回答,「坐上了,幸好我跑得快,否則門都關了。」
樣有了過。「你呀,每次都這樣,下次要是趕不上才好呢。」北柯看了一眼時間,不等北貝說話她慌忙說道,「好了小貝,不跟你說了我也要趕去機場了,不然一會兒我真的連飛機都趕不上了。」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香港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你到學校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嗯。」
掛完電話後北柯就匆匆出了車站,打車去了機場,起先她還擔心會被上官程軍的人阻攔,到了機場登上了飛機,直到飛機起飛後她這才放心,暗暗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怎麼會讓人阻攔呢,像自己這樣的女人他巴不得踢得遠遠的才好呢,雖這麼想,可是她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淚,一顆一顆落了下來。
「小姐,需要紙巾嗎?」一隻手遞過來一張紙巾,北柯看也沒看接過紙巾,「謝謝。」話剛出口她一愣,覺得不對勁,這聲音怎麼這麼的熟悉,她猛然扭過臉,張大了嘴巴,「松旭!」
松旭拿著紙巾給北柯邊擦著臉上的眼淚邊笑著說,「我說過你去哪兒我都跟到哪兒,所以這輩子你怎麼都甩不掉我的。」
「松旭……」北柯摟住了他的脖子,哭了起來。
「好啦,不許再哭了,你看大家都在看你呢。」
北柯點點頭,又過了一會兒才鬆開松旭,抬起頭,「你怎麼知道我會乘坐這趟航班,而且還正好買的座位跟我的挨著?」
「不告訴你,反正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北柯抹了一下眼睛,笑著撇過臉,「不說拉倒,我也不想知道。」
松旭笑了笑,這個傻丫頭,「吃早飯了沒有?」
「吃過了,你呢?」
「我也吃過了。」
「你這是又辭職了還是休假?你要知道我這次要去的可是西藏,而且我準備在那裡呆上三個月。」
「放心吧,這次是真的辭職了,以後天涯海角我都陪著你。」
北柯想了想點點頭,「好,那你以後就是我的貼身保鏢了。」
「遵命。」
「不過,」北柯扭過臉,「你又跟著我胡跑了,那荊心怎麼辦?松旭,她是個很好的女孩,你不應該傷害她。」
松旭看著北柯,好一陣他低聲問,「那柯兒我是個好男人嗎?」
北柯點點頭。
「那你忍心傷害我嗎?」松旭輕聲問,一句話讓北柯頓時啞口無言,不知該怎樣回答他,這三年他為她做的一切她都銘記在心裡,可是她知道自己無法做到愛他,對他只是對哥哥的那種,跟子徵哥和天一哥一樣,他們三個都是她最好的哥哥,不可能成為她愛的跟他結婚的男人,「松旭,如果沒有遇到上官程軍也許我會選擇你,但是沒有如果,總有一天你會發現為我付出了這麼多一點都不值得,現在一切還不算晚,放手就算是為了我也好,這次我真的累了,已經無力去愛,甚至此時我都有一種感覺,感覺原本支撐我飛翔的那雙翅膀正一點一點地消失,離開我你會發現荊心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珍惜她,不要等日後後悔了。」
松旭笑了笑,「如果離開你我才會後悔,不管天涯海角,也不管你愛的人是誰,最後嫁給了誰,我都不會停止愛你,也許我們做不了夫妻,但是我會一直做那個永遠都會在你的不遠處默默地看著你的那個人,所以請不要趕我離開,因為等你不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就會離開,但是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第一個出現在你身邊。」
松旭的話讓北柯感動,卻也讓她心疼,她輕輕笑了笑靠在了車座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