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還在睡夢中的北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她不高興地睜開惺忪的眼睛,才發現身邊竟然躺了一個人,她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微微笑了笑,他似乎還在熟睡,她小心翼翼地半彎腰將放在桌上的手機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略微想了一下掛了電話,將手機調成了靜音,然後又重新側躺下來,安靜地看著熟睡的他,三年來她習慣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兩側,雖然心裡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再這麼的傻這麼的笨,那個男人終究不會是你的,可是她依然說服不了自己的心。
他睡得很熟也很安詳,嘴角還浮現出了絲絲的笑容,他是在做美夢嗎?北柯的手不由自主抬起來輕輕撫在了他消瘦的臉頰上,三年來他比以前還要瘦,還要憔悴,「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她低喃,眼淚順著眼角劃過鼻樑落在了床單上印出了幾朵小花。
想起何麗說的話,北柯的心中掠過一絲異樣,臉向他又湊了湊,「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對嗎?」
他沒有回答,也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北柯卻感覺到了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將她向懷裡收緊了幾分,昨晚上她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住,跟他瘋狂纏綿到很晚,直到最後她說累了閉上了眼睛他這才停下來,纏綿中他一遍一遍喚著她的名字,每一聲她的心都深深地抽搐著,她愛這個男人,不然靈魂也不會一次次被他帶入雲霄。
輕輕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北柯低喃,「你是不是真的愛我?」不想讓他回答,可是卻又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她的心裡十分的矛盾,昨晚上纏綿後他抱著她去沖了一個澡,然後擁著她入睡,雖然自始至終她一直都閉著眼睛,但卻絲毫沒有睡著,直到他睡著了她才悄悄地睜開眼睛,一直看著他,她才發現自己怎麼也看不夠,他的樣子已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裡,可是卻也讓她矛盾,雖然她一直都不願意相信或者說承認那個事實,但是那確實就是事實,是他害死了北定村。
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北柯的眼淚越流越凶,「等我親手把你送進了監獄,那也是我離開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愛你還是恨你,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其實,電話還沒有響的時候上官程軍就已經醒了,但是卻不想起床,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她剛才那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愛你還是恨你,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猶如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在了他的胸口,他知道她是痛苦的,而他何嘗不是。
丫頭,不管你愛我還是恨我,我都一直愛你,很愛很愛。
北柯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身體也微微有些顫抖,其實她多麼想給他生個孩子,即便是有一天離開也至少能帶走屬於他的回憶,可是,不可能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上孩子,她是個不完整的女人,不配得到任何一個男人的愛,尤其是她愛的男人,「如果我們第一次的相遇能不那麼的痛,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不快樂的事情?老人們常說,美好的相遇才能有快樂的相守,我們的相遇是痛的,所以注定了要發生這麼多的悲痛,如果人生可以重來過,我一定不會遇到你,一定不會。」
上官程軍終還是沒能忍住不出聲,他睜開了眼睛,雙手將她抱得更緊了,「如果人生可以重來過,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這麼多的苦,我一定會好好地疼你愛你,丫頭對不起……」
許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北柯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慌,她慌忙撇過臉,擦了一把眼淚,「我要起床了你鬆開手。」
上官程軍鬆開手捧出了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認真地看著她說,「丫頭,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但請你相信我,我會用我的全部愛你,我愛你,真的愛你。」
北柯輕笑了一下,「剛剛醒來就說夢話,鬆開手吧,我要起床了,今天還有事情要做。」
上官程軍笑了笑,嘴唇貼在了她的臉頰上閉上了眼睛,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還早著呢,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北柯被他這樣子弄得有些無語,這一個大男人還跟小孩子一樣,「你自己睡吧,我去做早飯,等做好飯叫醒你。」
上官程軍翻了個身抱著北柯讓她趴在了自己懷裡,然後兩條長腿一伸,盤在了她的身上,臉頰貼著她的臉頰閉著眼睛嘟囔,「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不然睡不著,早飯一會兒趙嬸就做好讓人送來了,我們就再睡一會兒,今天是週末……」
被他這樣抱著有些不舒服,北柯微微動了動身體,雙手撐在了他的兩側,看著他瞇著眼睛假睡的模樣,她抿著嘴笑了笑,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那我們去做些運動如何?」
上官程軍倏地睜開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這可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真的?」
北柯點點頭。
「當然沒問題。」身體迅速有了反應,上官程軍迫不及待地抱著北柯迅速翻了個身壓在了她的身上,深情地看著她,「丫頭,我愛你。」
北柯笑了笑這男人這腦子裡怎麼淨裝這些東西,她說的運動是起床出去跑步,他倒好以為她說的是那個,唉,她歎了一口氣推開他,「我說的是我們下樓去跑步,你想到哪兒了,真是的。」
「啊?」上官程軍不可思議地看著北柯,臉竟然紅了起來。
「你們男人的腦子裡是不是淨想這事?」北柯坐起身。
上官程軍「嘿嘿」笑了兩下伸手抱住了北柯,「是,也不全是,不過我們還是先做些這事之後再去樓下跑步如何?」
北柯看了他一眼,推開他,「我怕你不行,昨晚上就做那麼長時間你都累成那樣,這大清早接著做我怕你真的不行。」
「你--」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女人說他不行,尤其是像上官程軍這樣的男人,昨晚上他怕弄疼她所以才小心了又小心,她倒好,竟然說他不行,「好,那我們就再試試,看看我到底行還是不行。」上官程軍說完直接將北柯壓在了床上,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直接堵住了她的嘴,而那早已挺起的**已經蓄勢待發。
「唔--」北柯現在是後悔莫及,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剛才就不刺激他了,這下好了,吃虧的還是自己,她使勁抱著他的頭好不容易將他的頭給弄了起來,氣喘吁吁地看著他,「我錯了,你不是不行,而是非常的行,你饒了我好不好?」
上官程軍笑著搖搖頭,「不好,行還是不行你要試試才能真正的體會。」說完他俯身就要湊向她,北柯卻迅速摀住了嘴巴,「我已經試過了,你非常的行,而且還相當的厲害,是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刺激你的話,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上官程軍邪笑,低頭看了一眼她,向下滑了一下,她的身上還留著他昨晚上留下的痕跡,今早他就再留一些,「寶貝兒,你說的太晚了,我已經控制不住了。」說這他俯身含住了她的一顆小花蕾,輕輕吮吸了起來。
「不要!」北柯驚呼,雙手緊緊抱住了他的頭,身體也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你要是再不停下來我可要生氣了。」
他總是能一次就觸摸到她身體最敏感的地方,就像現在,只是幾秒的吮吸,北柯的身體已經微微開始顫抖起來,「上官程軍,你,你停下來,聽到沒有。」
她的聲音跟她的身體都在顫抖,上官程軍滿意地抬起頭,「讓我停下來可以,那你要主動吻我。」r6ff。
「我不要!」北柯撇過臉。
上官程軍笑了笑再次低下了頭。
「好!」北柯突然喊了一句。
「想好要主動吻我了?」上官程軍笑著看著她通紅的小臉,不等她主動,他已經忍不住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不多時,整個房間裡都瀰漫著歡愛的味道,在這個和諧的清晨,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熱情洋溢。
上官程軍嚥了一下口水,伸出手擦了一擦她額頭的汗水,「丫頭……」
北柯兩隻小手有些無措地緊緊抱著他的脖子,輕輕睜開眸子。
「我想聽你說一遍,你愛我,好嗎?」
北柯瞥過了眼神不去與他炙熱的雙眸對視,緊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只說一遍,只一遍就行。」
北柯依然不做聲,甚至閉上了眼睛。
見她不說,上官程軍壞壞地猛撞了幾下,北柯禁不住叫出口,「別,別這樣……」
真的想聽她親口說一遍她愛自己,這樣即便是未來他們之間真的發生像她剛才說的那樣她親手把他送進監獄,那麼有她這句愛他的話,他就算是死了也無憾了,而且他隱隱感覺這一天似乎很快就要到來,她很快就會離開,所以他真的想在現在能聽她說出那幾個字,「那你就說一遍,只說一遍,只一遍就行。」
北柯凝著他,淚水漸漸盈滿眼眶,她不是不想說出這三個字,只是她怕自己說出後就再次陷入萬劫不復,她是愛他的,真的愛他,可是她不能說出口,堅決不能,因為等將他還有邵振東這一干人送進監獄後她就會跟著小貝離開這裡,永遠都不會再回來,所以她不能說愛他,堅決不能。
北柯的眼淚最終還是流了出來,但是那三個字卻沒有說出口。
見她流淚上官程軍慌亂起來,伸出手胡亂地給她抹著眼淚,不停地安慰,「不說算了,不哭,你看你怎麼又哭了,不說就不說,不哭。」
「嗚嗚嗚……」北柯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哭了起來。
「唉!」上官程軍歎了一口氣,哪裡還有興致再繼續做,伸手抱起她翻了個身平躺在了床上,「傻瓜,怎麼又哭了呢?不哭了,我不強迫你說了,你不想說就算了,別哭了,你看這才做了一半……」
北柯迅速抹了抹眼淚,又悉數抹在了他的胸口,嗔怪,「都怪你!都怪你!」
上官程軍按住了她的手,笑著道,「是,都怪我,都怪我,那就罰我好好疼愛你如何?」
「討厭,才不要……」北柯趴在他的胸口閉上了眼睛,不管怎樣在這段日子她都會天天跟他黏在一起,這樣說不定也會發生奇跡,說不定老天爺看她可憐會賜給她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突然她睜開眼睛抬起頭,「你--」
上官程軍假裝無奈的樣子看著她,可憐兮兮地說道,「其實我,你是知道的,一見到你他就不受我控制了。」
北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低著頭小聲說,「那你還不準備放他出來?」
上官程軍大喜,當然明白她這話的意思,看來這小丫頭是被他給教壞了。
纏綿過後兩人都大汗淋漓,但卻依舊緊緊地抱著,「丫頭,我愛你。」
北柯知道他還是想聽她說她也愛他,可是她偏偏就是不說,而且也不能說,纏綿歸纏綿,因為那是生理需求,但是話不能說的時候堅決不能說。
「一會兒我們去外面走走,如何?」上官程軍輕聲說道。
「嗯。」北柯點點頭。
「想去哪兒?」
北柯搖搖頭。
「那我好好想想。」
「嗯。」
兩人都沉默起來,上官程軍在想一會兒帶她去什麼地方玩,而北柯卻在想他們能這樣一起纏綿一起抱著睡覺的日子還有多久,今天必須去見邵振東了,跟他的賬也該算一算了,讓他這麼自由舒坦地過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讓他緊張緊張了。
上官程軍低頭看著似乎正在想什麼事情的北柯,輕聲問,「餓了嗎?」
北柯抬起眸子看著他,笑著點點頭,「有一點兒。」
「抱你去洗個澡,估計等洗完澡煞七就把早飯送來了,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我剛才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到有什麼地方好玩,不如你說個地方。」
「嗯--我今天還有些事情,等一會兒吃飯完我還要出去一趟。」
「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北柯笑笑搖搖頭,「不用,又不是工作的事情,不過工作上還真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等週一去公司找你。」
「好,我在辦公室等你。」
「嗯,那我們起床吧。」
上官程軍點點頭先坐了起來,然後抱著北柯向洗手間走去。
早飯後上官程軍有些事情離開了,北柯這才想起早晨手機有未接來電,她拿起手機後相當的驚訝,竟然有十多個未接電話,而且還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這會是誰打來的呢?」她嘀咕了一句想了想回撥了過去。
剛接通電話,那端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柯兒你終於肯接媽媽的電話了。」
北柯微蹙了一下眉頭,隨即冷笑,「我看你依然不死心呀?」
「柯兒,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媽媽,你知道這三年媽媽是怎麼過的嗎?孩子,既然你回來了就來看看媽媽好不好?」
「看你?憑什麼?」
「我知道你一直都都埋怨媽媽,媽媽不怪你,現在媽媽真的快要死了,媽媽想見你一面,行嗎?」
「你快要死了?」北柯笑著反問。
「是,醫生說媽媽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所以媽媽希望能在臨走前見見你跟小貝,小貝已經來了,所以媽媽希望你也能來。」
北柯的臉色驟變,「你說什麼?小貝在你那裡?」
「是啊,小貝已經來媽媽這裡好幾天了,見你一直不來,所以媽媽就--」
北柯的腦子迅速轉了兩圈,「你現在在哪兒?」
「我已經讓人在你樓下等你了。」
「好。」掛完電話北柯迅速給北貝撥去電話,但是卻提示電話無法接通,她瞬間慌了起來,這兩天他一直沒有給她打電話難道是出事了?
北柯想了想給松旭打去了電話。
松旭正在警局接到了北柯的電話,「柯兒,怎麼了?」
開你去來。「松旭,小貝這兩天給你打電話了沒有?」
「沒有,我昨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無法接通,我還正想給你打電話問你是怎麼回事呢?怎麼了是不是到現在還打不通?」松旭問。
「是,我剛才打他電話無法接通。」正說話間門鈴響了起來,北柯看了一眼門口,「松旭我先掛了等一會兒給你回過去。」
松旭還沒有來得及問發生什麼事了,北柯已經掛了電話。
從貓眼裡看了一下,是四個戴著墨鏡的陌生男人,他們應該就是剛才電話裡那個女人說的來接她的人,直覺告訴北柯小貝一定是出事了,而且今天如果她不跟他們去也是不可能的,不管小貝到底是不是在他們手裡,今天她都必須去見邵振東還有那個跟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略微想了片刻,北柯迅速給上官程軍發了一條短信,但是只寫了三個字「我愛你」。
發完短信將手機裝進口袋,北柯拉開了門,「小姐,太太讓我們接你過去。」
北柯看了一眼四個男人,漠然地開口,「走吧。」
車子停在了一個很大的別墅院子裡,北柯還沒有下車就看到了站在二樓窗戶前的邵振東,她扯了一下嘴角,看來她猜得沒錯。
「小姐請。」
北柯下了車,眼睛瞥了瞥兩側,跟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向別墅走去。
「我們終於見面了。」邵振東笑著從樓上下來。
北柯笑了笑,「多年不見,你依舊那麼的讓人討厭。」
邵振東佯裝愣了一下,笑著走到北柯的跟前,「是嗎?多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招人喜歡。」
北柯冷笑一聲,冷聲道,「小貝呢?」
「這麼多年不見你似乎還是原來的性格,你放心他在我這裡很好,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他了,我們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你難道不想跟我好好聊聊?」
北柯看了他一眼走到沙發前坐下,「我想你今天找我來不僅僅是想跟我好好聊聊吧?」
「你依然那麼的聰明,我時常想如果你是我的女兒那該多好。」
北柯輕哼一聲,低笑,「邵振東你可真會做夢。」
「是嗎?」邵振東笑了笑,絲毫沒有因為北柯的態度和神情而影響他看起來相當不錯的心情,他笑著在北柯的對面坐了下來,盯著她的臉,「我怎麼沒有發現?再說了在你母親懷上你之前我跟她有那麼多次的歡愛,說不定她懷的就是我的種,而你正是我的種。」她跟溫韻長得實在太像太像了。
「你胡扯!我媽媽怎麼會--」
「怎麼會跟我歡愛?」邵振東笑了起來,他不會忘記第一次看到溫韻的時候,那時候她16歲,但是已經出落成一個標準的美人,那時候他還在上大學完全就是一個混混,她是他所在大學的附屬高中讀高一,見到她是一個偶然,那天下午他跟幾個哥們去外面閒逛在胡同裡碰到了她,原本是想調戲一下她,誰知她卻像一直小刺蝟一樣的厲害,可想而知對於那時候的他來說她這樣做無疑是多麼的危險,他記不清楚那天他究竟把她帶到的那個小旅店叫什麼名字了,但是卻清楚地記得他在那裡強姦了她,而且還給她拍了裸照,威脅她如果敢說出去或者報警就把她的這些裸照公佈到網站上。那天之後沒兩天他便隨著父母去了國外,一別就是五年,等五年後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嫁給了別的男人,「想知道嗎?」他輕聲問北柯。
「你這個混蛋!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送進監獄!」
邵振東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怎麼說我也是母親的第一個男人或者也是你父親,這樣跟我說話你也太過分了一些。」
「你是我父親?真的可笑,我還是你媽呢。」
「你--」邵振東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你說話注意點分寸!」
「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首先要學會如何尊重自己,你連自己都不尊重還妄想讓別人尊重你,你說這不是不是很可笑?」北柯的話鋒陡然一轉,「把小貝交出來。」
邵振東稍稍愣了片刻,沒想到她轉變的這麼的快,他笑了笑,「想見到他很簡單,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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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振東的條件會是什麼呢?北柯是否會答應呢?明天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