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落葉一片秋,一點芭蕉一點愁。
幾許淺淺秋風過,絲絲涼意經過臉頰。
宛若把一顆紫葡萄送入口中,呆呆的望著昆明湖上漂浮的一片梧葉。
一旁的素素見宛若如此沒精打采就忙關切道;「看娘娘今日容色不及前兩日,可是鳳體不佳?」
還沒等宛若開口一旁站著的春香搶著接話,「娘娘哪裡是鳳體不佳啊,是心情不悅猜對。」
「心情不悅,莫非娘娘遇到了不順心之事?」素素連忙追問。
春香撅了撅嘴,心意難平道;「皇上昨晚臨幸了曹貴嬪,原本以為多日皇上不曾踏入過紫泉宮早就把曹貴嬪給忘到腦後了,誰曾她又被臨幸了,娘娘準備了一桌子晚膳,結果皇上卻去紫泉宮陪曹貴嬪用膳了。」
宛若始終愁眉微蹙,彷彿連說話的興致也沒有。
素素手托一枚青橘思量了半天才對宛若柔聲寬慰道;「娘娘還是想開一些,妾身相信皇上與曹貴嬪之間不過是逢場作戲,娘娘犯不著傷了自己,曹貴嬪和初夏之間很可能有密切往來,娘娘還是留心一些。」
宛若聞聽此言立刻警覺起來,「此話怎講?」
素素就把自己和上官天絕在宮外對初家的秘密調查一五一十的與宛若講了一番,聽完這些之後宛若低眉斟酌半天方才道;「如此說來初家與曹家定然有來往,而給他們牽線搭橋的自然是初夏與曹貴嬪。」
素素點點頭,「娘娘所言甚是,當年昭憲皇后制定宮規時就有後宮妃嬪不得與御前侍從相互勾結這一條,娘娘若想搬倒曹貴嬪只憑這一點足矣。」
宛若搖搖頭,愁楚道;「只要她們不做太出格的事就好,曹秀娟向來謹言慎行,為人謙和,作為妃嬪她想爭寵也是尋常,我不忍看到寂寞空庭花枯萎。」
春香吐吐舌頭,憤憤不平道;「娘娘就是太好性子了。」
見宛若如此態度素素也索性不再多言。
宛若的目光微微從素素那異常明顯的腹部掠過,順便問了一句可知你腹中懷的是男是女?
因宛若知上官天絕通過號脈就能判斷孩子性別的本事,故此才這樣問。
素素低頭含笑道;「是一位小公子。」
宛若道;「小公子好,這樣上官家就後繼有人,那平兒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說起平兒素素的眉宇間掠過一絲思念的哀傷,「若平姐姐還活著多好。」
春香見宛若與素素提及平兒便雙雙感傷起來就忙上前勸慰,「平姐姐自然希望娘娘和蘇蘇還有上官大哥都能安好,她若知自己在意的人因思念她而難過,我想她也會心不安。」
紫泉宮內滿院的紫薇花幾乎開了半數,朵朵花瓣亦如一片片紫色的雲霞,整個紫泉宮被包圍在紫色的雲海之中。
曹貴嬪坐在琅下邊賞花的同時還在把玩一隻木偶,那木偶做工精緻,身段窈窕小喬。
良久,曹貴嬪才把目光從那紫色的花海收回,舉起手中木偶沖一旁陪侍的琉璃與山青道;「聽聞只要在這木頭人上刻上某人的生辰八字,用針扎七七四十九天,那人就會遭禍,我也只是聽過,不知是否如此靈驗。」
琉璃笑道;「小姐若是有興致,砸門試一試不就知曉了。」
山青則臉色一凝,低低的音聲提醒道;「娘娘所說的可是無辜,斷斷不可行呀。奴婢聽宮裡的老嬤嬤說太宗年間周昭儀因妒忌雪妃得寵,故在其宮中詛咒雪妃不慎被太宗皇帝知曉,周昭儀立刻被打入冷宮,不日便被處死。」山青作為宮裡的老宮女對於宮中禁忌自然是一清二楚。
見山青如此緊張曹貴嬪情不自禁的宛然一笑,「山青多慮了,本宮當然知曉這巫蠱之術的厲害,再說本宮也無所恨之人啊,不過潘妃可就另當別論了,若晉王殿下有個好歹,那二皇子便成為皇長子,那潘妃——」曹氏的話戛然而止,轉而清秀的臉上掠過一絲狡黠。
山青立刻明白了曹氏的用意,「娘娘是否要將這個木浦送給潘妃?」
曹氏笑著點點頭,「山青你可以把這個交給墜兒,這丫頭不是說想來本宮身邊伺候嘛,這就是她立功的機會。」山青忙從曹氏手中接過木頭人,然後小心翼翼的踹到了懷裡,夜幕降臨山青悄悄出離了紫泉宮,拐彎抹角的朝景園宮而去。
墜兒是潘妃身邊的宮女,因做錯了事被潘妃懲罰,打的遍體鱗傷,在御花園腹肌的角落裡偷偷垂淚時恰好被曹氏遇到,因而將其收買,為己所用。
曹氏之所以要對潘妃下手,主要還是因為子嗣,潘賽花及整個潘家因為二皇子的出生而飛黃騰達使曹氏更加渴望子嗣,自己也能晉陞妃位,而父親也可從汜水關回轉京城任職,怎奈肚子始終沒有動靜,故而她便打其了二皇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