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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3流年無語催人老2 文 / 雲蒙居士

    大年初七依舊是一個風清氣朗的好天氣,行宮極其週遭的雪基本化淨,雪水使得到處都泥濘不堪。

    原本慕容伊川帶宛若母子一起來行宮只是為了圖一個清靜,誰曾想早膳一過滿朝文武及皇室宗親彷彿商量好了似的,他們陸續來到行宮來與之請新年安,昨日還安安靜靜的行宮因為這人來人往而熱鬧了不少。

    慕容伊川在仁壽宮接見前來給自己請新年安的滿朝文武及皇室宗親,而宛若則在長樂宮招待前來的哥親王郡王的王妃及朝中四品以上的誥命夫人。這其中不包括齊王妃南宮如月,聽聞前日齊王府的小世子玩耍時不慎摔了一腳,齊王夫婦在家照看小世子,故沒有隨眾人一同前來行宮。

    晌午之後眾人才陸續散去,在這期間慕容伊川把周大偉在前方傳來的捷報與諸大臣分享,同時他還頒下了一道旨意冊封自己唯一的嫡長子慕容雲開為晉王,即可昭告天下,對此諸位大臣心懷疑慮,按理說慕容雲開乃慕容伊川與宛若皇后所生的嫡長子,且是慕容伊川膝下唯一的子嗣,理應冊封太子,一正國本,然卻只是冊封為晉王,的確出乎大家的意料,大臣們有疑問慕容伊川自然看的分明,然他也不會多解釋,眾人也不敢多問。

    宛若留周大偉之妻楚倩倩在行宮多住幾日,同時楚倩倩還把長女蘭心和長子劍鋒也一同帶了來,多日沒與劍鋒一起玩兒的茜雪可是歡喜的不得了,倆小孩兒到一塊兒就黏在了一起。

    紫嫣隨文俊一起來到行宮,沒有去仁壽宮見慕容伊川,而是直接來到長樂宮見宛若和茜雪姐弟。

    紫嫣抱著小丹荷簡直是愛不釋手,「嫂嫂,我這回可得把她抱走了,你可把皇兄說通了?」紫嫣親了一下蕭丫頭的臉頰而後滿含期許的問與楚倩倩閒話的宛若。

    宛若臉上微微掠過一絲不被察覺的失落,淡淡的說昨晚我已把他算是說通了。

    鍾離文俊並未隨諸大臣一同離開,慕容伊川留他下棋議政。

    「文俊你可知朕因何沒有即可冊立雲開為太子?」棋走了一半慕容伊川捏了一枚棋子在等鍾離文俊落子。

    面對慕容伊川的問話文俊顯得恨坦然,手指輕輕一彈,白子輕落,「若臣所猜不錯,皇上是恐唐太宗時期太子李承乾的東宮朋黨會在本朝上演,故延緩立太子,使得滿朝文武大臣對皇上無二心。」鍾離文俊所指的卻恰恰是慕容伊川所最為顧慮的,當年唐太宗提早冊立自己和長孫皇后的嫡長子李承乾為太子,而且讓其年少監國,最終使得一幫大臣歸於太子門下,成為皇帝的威脅,且李承乾羽翼漸豐。

    慕容伊川沉吟了片刻,冷厲的目光飄向一臉溫和的鍾離文俊然後推心置腹道,知朕心者鍾離愛卿也,朕常觀史悟出了一個道理歷朝歷代不管是如漢武帝唐太宗這樣的明君聖主還是漢高祖,隋文帝這樣的開國之君,他們一即位就迫不及待的冊封太子,要嘛使一幫大臣早早歸於東宮門下,成帝之威脅,要嘛使太子成為眾矢之地,白白犧牲在諸字奪位的屠刀之下,雲開自然是我大正唯一的儲君,不過還不是昭告天下的時候。對於朝中大臣朕並不是完全信任,如今三省六部基本上是自己人,然而言官裡頭還有一部分乃是先皇及太子一派的,朕有意將其撤換,文俊你意下如何?

    鍾離文俊邊看面前令自己不知如何下子的棋局邊不慌不忙的回答慕容伊川的詢問,「皇上打擊曾終於先皇和太子慕容致遠的諸大臣及撤換言官微臣覺甚是不妥。」

    見鍾離文俊與自己政見不合慕容伊川稍有不悅,但瞬間歸於平和,忙問如何不妥?

    鍾離文俊一本正色道,臣知皇上欲效仿唐太宗做一代聖君,然當年太宗宣武門之變後對於曾終於其父亦或者支持東宮太子李建成的大臣並未趕盡殺絕,相反有才能的而且會不計前嫌加以重用,譬如魏征,他曾是李建成門下之臣,然太宗覺其乃難得人才,不是照樣對其信任有加,從而使得魏征與太宗之間留下了一段臣直君明的千古佳話,皇上何不做到恩威並施,不分親疏,有才能者且敢於直言重用,而為官不正阿諛奉承者疏之懲之,皇上初登大寶,更改大赦天下,心懷純仁,察納雅言,廣開言路。

    聽罷了鍾離文俊一番仗義執言之後慕容伊川心豁然開朗,連連點頭,不失讚許道,鍾離愛卿愛當世魏征也,其潛台詞便是把自己比作唐太宗了。

    慕容伊川與鍾離文俊在仁壽宮內邊下棋邊議政,亦或者談古論今,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了,亞看日頭往西墜了,宛若打發素素來此請二人長樂宮用晚膳,這時君臣二人方知已是黃昏時,二人相視一笑,「朕與文件你這便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朝夕相處不怕多了。」慕容伊川從御座上站起毫不顧忌的伸了個懶腰眉眼柔和的看向同樣起身的鍾離文俊道。

    君臣之間的這份知己情文俊也是有同感,只是因為宛若的原因鍾離文俊在慕容伊川面前還是盡量謹小慎微,除了朝政之事他能堅持己見,敢與之抗爭之外,別的文俊都會拿捏好分寸。

    君臣二人一起走出了長樂宮,

    此刻夕陽無限好。

    「微臣見過皇后。」進到長樂宮之後按照君臣之禮鍾離文俊不得不向宛若屈膝行禮。

    宛若微微含笑,輕聲道,都是自家人,駙馬無需多禮。

    這時候楚倩倩攜一雙兒女與慕容伊川行禮,然後向文俊見禮。

    此時小丹荷和雲開都被奶娘抱著下去餵奶了,沒有倆小傢伙咿咿呀呀殿內顯得安靜了些許。

    幾日不見自己皇兄的紫嫣還像昔日那樣上前來撒嬌,「皇兄好生沒良心,來行宮也不帶著我。」紫嫣摟著慕容伊川的脖子撒起嬌來。

    慕容伊川愛憐的撫摸了紫嫣的臉一下,溫和的說你也不怕周夫人笑話,都多大了還跟孩子似的。

    紫嫣撅撅嘴,突然她驚訝的叫了一聲,皇兄你有好多白頭髮啊。

    慕容伊川的臉微微一寒,「不就是幾根白頭髮有啥值得大驚小怪的。」

    紫嫣的目光從慕容伊川發間的幾許銀絲掠過,然後看向旁邊自己的夫君,少頃,紫嫣略帶不解的說文俊比皇兄還要年長一些,為何皇兄要比他先長白髮,比他先老啊。

    其實慕容伊川的白髮早在兩年多前就已經開始有了,一開始每天在梳頭時他都讓平兒亦或者宛若把那些白髮拔掉,後來也就看開了,索性不再理會,任其生長了。

    紫嫣當著文俊和楚倩倩這倆外人的面說穿了自己已生華發慕容伊川自然有些心生不悅,再加上紫嫣把他和文俊做對比更是讓慕容伊川惱怒,可又不好發作,只是板著臉不語,這時候鍾離文俊連忙出來打圓場,皇上從十幾歲就開始上朝理政,如今整個江山都由他一人扛起,疲憊過度,早生華發也是尋常。

    紫嫣覺得文俊所言有理,再看慕容伊川的臉色不佳,自知自己剛才的話惹怒了對方,只好乖乖坐到文俊身邊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宮女們進來掌燈,宛若吩咐春紅可以擺席了。

    少頃,春紅春香帶著一眾宮女太監排擺卓案,杯盤碗碟也隨之端了上來。

    開席前慕容伊川打發初夏去瓊仙閣把上官天絕和素素叫來,大家一同把酒言歡,共飲歡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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