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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95此地冬深尚未寒 文 / 雲蒙居士

    西城行宮坐落與一處地勢較為低矮之處,週遭林壑優美,天河抱村落,綠水繞家門。

    原先這兒曾是一個村落,名曰綠蔭莊,零零散散的居住了上百戶人家,然大正太宗慕容光義決定在此修建行宮之後就把村民都遷居到了另外一處地方。自打這兒興建了行宮後大正的歷代皇帝都會在夏季來此避暑,冬季來此尋暖,這兒遠離繁華紛擾,是一處修身養性的好去處。

    宛若不是頭一回來行宮了,然這一次卻是最為愜意的,因終於可以遠離人情紛擾,再次過一段安靜的日子。

    按照規矩皇帝居仁壽宮,皇后居長樂宮,這兩處宮苑為行宮裡最有規模,建築最為講究的,兩處宮苑挨著,之間隔了一道不算太長的甬道和一個月亮。出離了長樂宮便是花園,而花園東側則是太子及太后所居的殿宇,西側則是個宮妃嬪的居處。宛若還記得去年四月慕容伊川生辰時自己初來此處的情景,那時對她而言這裡的一切都新鮮,然故地重遊卻沒有了最初的那種驚喜感,有的只是從容淡然,初次來時正值暮春時候,既有花團錦簇亦有落英冰粉,然此季節卻是萬物蕭條,然冬深此地尚位寒,別處梅花全都綻,而行宮花園僅有的幾株梅卻是含苞待放,枝頭無雪。上次來時宛若隨慕容伊川居與挨著花園的瓊仙閣,還記得初八他生辰那日,一家三口泛舟湖上。只是一年多的光景卻發生了太多事,,一舊年樓閣舊年湖,然心驚卻不似舊年時。慕容伊川早已命人收拾好了長樂宮,之前長樂宮的佈置都是按照天德蕭皇后的喜好來的,如今全然換成了宛若所喜歡的。慕容伊川並未命人收拾仁壽宮,他想在行宮期間要與宛若和孩子們朝夕相處,一家五口共同居長樂宮。慕容伊川身邊的太監德全跟著伺候,女官初夏也留下了,而素素則被安排到瓊仙閣,那兒住著上官天絕。行宮的侍衛慕容伊川早已命上官天絕換成了自己人,昔年在此駐守的他一個也不用,全都打發到了軍營裡頭。慕容伊川生性多疑,凡是舊年追隨天德皇帝的侍衛及太監宮女他一個也不會留在身邊,都打發的遠遠的。

    早膳之後慕容伊川開始批閱帶來的奏章,宛若則見天氣晴好,故帶著茜雪出門閒步,行宮的花園規模與御花園自然無法相比,而與昔年福王府的花園彷彿,只不過這兒的花種類繁多,偏偏梅花有些少,就那麼三兩株,望著花園裡僅有的幾許亮色宛若微微皺眉,心中暗想得多植一下梅花才好,不然太寂寞了。

    「母后,你看上官叔父坐在湖邊。」宛若光顧著扶梅自賞,並未注意到不遠處湖邊靜靜而坐的男人,聽茜雪這麼一說她才把目光朝那兒看去,果然,雖然隔的有些遠,宛若彷彿能觸及到男人眉角的憂傷。

    宛若牽著小茜雪的手走出花園,「雪兒咱們過去看你叔父吧。」茜雪忙說我們快走吧,叔父看到我一定開心。宛若含笑不語。

    明媚的陽光下上官天絕安靜的坐在湖邊的石台之上,雙手交叉放在相並的膝蓋之上,目光呆呆的望著對面空空坐落的滴翠亭上。

    他安靜的宛如一尊雕塑,只不過眉宇之間凝結的哀傷證明他並非一尊無血無淚的雕塑,淺淺的寒風把他的長髮吹散,此刻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安靜和哀傷,別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叔父。」小茜雪走到上官天絕背後伸出小手環住他的脖子,這時候天絕才反應過來,就見一身鵝黃襖裙的宛若正靜靜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抬眼正好觸到了對方眼裡的溫柔。上官天絕連忙起身「微塵給娘娘請安。」宛若忙擺擺手,淺笑道都說了以後不必多禮,你就是不聽。

    上官天絕垂首站在宛若對面,小茜雪挖著他的一隻胳膊,乖巧的依偎在身邊。

    一時間宛若不知該和天絕說些什麼,倆人相對沉默良久,還是宛若先開了口,「天絕,你在瓊仙閣可住的習慣?」

    天絕忙道,習慣,多謝娘娘關心。

    宛若欣慰道,習慣就好,希望在行宮的這段日子你能振作起來。

    上官天絕眉宇微凝,沉沉的說微臣會努力振作的,微臣還是覺得娘娘著紅妝好看,自打平兒走了之後娘娘從不著紅妝不也是和微臣一樣無法從失去的傷痛裡走出來嘛,微臣與平兒乃是手足,可娘娘與她終不過是平水之情,娘娘更改想開一些,早日為皇上換上紅裝。

    紅衣如火,眉宇清冷的宛若才是上官天絕眼裡最無可取代的風景,歷經斗轉星移依稀記得初見她時自己的心跳。

    宛若的眉心微動,只因對方戳中了自己的心結。自打平兒去世之後宛若就不曾穿上自己喜歡的紅衣,每日都是著黃色亦或者淡紫色,偶爾還會是更加素雅的白色,而頭上的裝飾也簡約的很,無心對鏡細梳妝。宛若以這樣的方式來祭奠平兒,這位此生自己情深緣淺的姐妹,雖然得知了平兒與慕容伊川曾有過一夜迷情之事,然宛若不曾怪過平兒,她只怪慕容伊川對自己的隱瞞。

    「我會重新換上紅裝的,不過是在你和素素成婚的時候。」宛若溫柔的望著同樣溫柔凝視自己的上官天絕一字一頓的說。話音落宛若就迅速轉過身去。

    望著宛若漸行漸遠的背影天絕微微歎了口氣,「叔父,雪兒陪你你會不會就高興了?」小茜雪的柔聲撩撥著天絕心底最深處的溫暖。

    上官天絕蹲下身子把小茜雪攬在懷裡望著小丫頭如花蕊待放班漂亮的小臉輕聲說有公主在,為臣自然高興了。

    小茜雪眨了眨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說那叔父教我武功好不好。

    上官天絕一愣,忙問公主為何要學武功?

    小茜雪依舊不是天真的說學會了武功就沒人感欺負雪兒了,雪兒就可以保護父皇和母后了。

    小丫頭的天真童言讓上官天絕感到一種豁然開朗,當即就說等公主大一些了那微臣就教你。

    雪兒開心的在上官天絕懷裡手舞足蹈。

    自打平兒走了之後唯有小茜雪能夠讓天絕展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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