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自打慕容伊川與宛若去過西門若萱墳上祭奠過之後宛若就能夠夜夜睡的安穩,無需用安神藥也能夠好夢常有,因為能夠睡的安穩了,故宛若的氣色一日好似一日。
眨眼之間就要過端午節了,而與此同時慕容伊川也準備御駕親征要去巴蜀與慕容致遠,西門東海等決一死戰,宛若知道自己是阻攔不住的,即使如此不如放手成全,她相信自己的夫君能夠凱旋而歸,更相信命運不會對自己太過無情,既然決定支持慕容伊川出征,即將離別的時候宛若就想多一些時間與之相處,怎奈慕容伊川卻在太極殿披星戴月的處理政務,根本無暇陪伴話離別」「。慕容伊川要出征,而蕭太后也要去登封法王寺參加十年一次的論禪大會,蕭太后是一虔誠的佛教信徒,聽說這次的論禪大會雲集了全國各地寺廟的得道高僧,同時還有天竺國,日本,吐蕃以及高麗等國的高僧也不遠千里來論禪,法王寺有一舍利塔,裡面珍藏著從隋唐時期陸續從天竺國尋來的舍利,包括肉舍利,發舍利還有佛骨舍利,人世間這三種舍利子各有三顆,這次借住論禪大會會要大家一睹風采,能夠親眼見到佛舍利是每一個佛教信徒無上榮幸之事,蕭太后雖然見過佛骨舍利,因為在京城大昭寺裡有三顆,前些日子慕容伊川拿出來兩顆作為和親公主的嫁妝送之吐蕃,而今大昭寺僅剩一顆佛骨舍利。然大昭寺的佛骨舍利也只不過豆粒大小罷了,據說法王寺的佛骨舍利乃是三顆佛牙舍利,自然要比一般的佛骨舍利大的多,法王寺很少會開舍利塔要大家飽覽佛舍利的風采,這次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今年正好是法王寺建寺五百年整。蕭太后打算親自去法王寺去聽禪,慕容伊川也慨然應允了,故早早的就將太后駕臨法王寺的消息放了出去,要法王寺做好接駕準備,同時囑咐登封縣做好一切的保價措施,切不可要太后有一絲一毫閃失。
宛若也是信佛之人,虔誠的很,這次論禪大會她也早有耳聞,自己的忘年交冷翠庵慈雲師太也在被邀請之列,若不是自己懷有身孕,行動不便,自然也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次的機會錯估了,只好安然一笑,期待著下一次。
平兒把端午節要打賞蕭家上下的單子列出來交給宛若,要其過目。
按照規矩每年上元節,端午節,中秋節及春節宮裡頭後宮有一定品級的女眷都要賞賜節禮給各自在朝廷為官的娘家人,而今宛若貴為皇后,自己又成了蕭家人,自然要入先前蕭皇后那樣對待蕭家上下。宛若接過了平兒列出的單子,上面記錄了蕭家上至丞相夫人下至各處公子小姐們的年紀以及之前蕭皇后的賞賜,這樣好要宛若做到心裡有數,自己初次當家,只能夠比之前的蕭皇后做的更加周全才是。
「娘娘,你可覺得滿意?」平兒見宛若捏著名單沉思不語才問。
宛若抬眼看了看平兒淡然的說,你已經想的周全了,我無異議,不過參知政事家的小公子順安如今已和紅玉定了親事,也算我們自家孩子了,我覺得給他的賞賜應多一些。
平兒這才恍然耽誤,連忙說瞧我這記性,皇上已將二公主許給蕭家長孫的事我居然給忘記了。
宛若挑挑眉,略帶幽然的說慢說是你,連我都險些忽略了,平兒這次你要和沙伯略一起陪著皇上出征你可真心願意?
原來慕容伊川早已對這次的出征族了安排,他作為軍隊的主帥,而兵部尚書周大偉及太尉蕭素原作為輔助帥,率死十萬軍隊,另外隨行的還有西風烈,沙伯略,平兒,把上官天絕留在了京城保護宛若母女。慕容伊川之所以安排平兒和沙伯略通往是想要他們借此機會多培養感情,既然已經把他們的親事昭告天下已是定局,就希望平兒能夠真正的愛上沙伯略,嫁的無怨無悔,這樣才能夠幸福。宛若當然能明白慕容伊川的良苦用心,可她還是想聽聽平兒的心裡話,
面對宛若的關心平兒依舊是溫和從容,不悲不喜,「能夠照顧皇上我無怨無悔。」
『你可知沙場上刀槍無眼,生死不定。「宛若提醒道,與其說是提醒自己。
平兒一臉自信的說我不怕,我相信皇上能夠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難道娘娘對皇上沒有信心?
聽平兒這麼說宛若還能如何說別的,也只能夠順著她的話說,你都對皇上如此有信心,我焉能不信他能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我知道娘娘真正想說的意思是我與沙伯略之間的事,不過關於他我不想多說,一切順其自然,只要他一天不帶我去樓蘭我就要安心一天。」平兒的語氣很是淡漠,似乎是在提及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她溫柔的眸子裡同樣泛著一抹雲淡風輕。
平兒在昭陽宮陪宛若說了一會子話後就回到了太極殿,慕容伊川正在御膳房與蕭丞相,鍾離文俊以及參知政事,尚書左右僕射一起密探國事,不許旁人靠近,素素就坐在院落裡的梧桐樹下做針線,平兒忙悄悄的湊了過去,見素素正專心致志的秀一個荷包,平兒沒有打擾靜靜的看著,她在猜測素素休荷包的目的。
少頃,素素一根線用完了,微微抬眼卻看到了一臉安靜的平兒正站在對面望著自己。
「平姐姐幾時來的,怎的也不出個聲響,嚇人家一跳。」素素一邊穿針一邊嗔怪道。
平兒蹲下身子拿過了素素手上的荷包邊細細端詳邊笑著說我看你繡的認真,怎忍心打擾啊,你的針線越發好了,我看這荷包已繡的差不多了,你打算打算秀何種圖樣做點綴啊?素素的針線的確不錯,針腳密而均勻,白色的荷包週遭用七彩的線做圍繞。
見平兒這麼誇自己素素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囁嚅著說我還沒想好,姐姐正好來了不妨幫我拿個主意吧。
平兒看了看一臉認真的素素,在看看她今日穿的一身繡著梅蘭竹菊的淺白色紗裙便說若這荷包是你自己佩戴的那就繡梅蘭竹菊好了。
「不是我自己佩戴的,是」素素的話戛然而止,小臉頓紅。
看到素素秀竊取的樣子平兒頓時大悟,「難不成是繡給我哥的?」
平兒笑的笑顏如花,她知道素素一直鍾情與上官天絕,怎奈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流水無心戀落花。
素素只是低頭不語,臉紅的好像熟透了的蘋果。
見素素如此摸樣,平兒就更加確定了,「我看乾脆繡鴛鴦戲水好了。」
素素搖搖頭說不可不可,這鴛鴦戲水是如皇上和娘娘那樣恩愛夫妻才可擁有的。
平兒又思量了一番,說落花流水怎樣?
素素細細捉摸了一番覺得不錯,便點頭允了,針線在自己的手指間上下翻飛,好似行雲流水,不一會兒功夫一副落花流水圖就繡成了。
荷包秀完了,素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然的微笑,這是她平生頭一回給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繡荷包,不免緊張了些,平兒看到素素的手指頭被針刺了好幾處,心疼不已,「素素真是難為你了,若是我哥在推辭你,我就要皇上下令賜婚不可。」平兒捧著素素被針刺傷的手指一邊輕輕揉搓一邊寬慰。
儘管自始至終素素都沒說一句荷包是秀給天絕的,可平兒已完全看穿,故當她如此直白的說起倆人婚事時素素沒有辯白,而是無言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