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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2風刀霜劍嚴相逼 文 / 雲蒙居士

    紫嫣至寧壽宮時蕭皇后正在院中給自己心愛的蘭花澆水,依舊一身素服,幾個宮女太監在一旁打下手,蕭皇后看上去倒也是氣定神閒。

    「皇嫂好雅興啊,親自侍弄這些花兒。」紫嫣上前一臉盈笑的說。

    蕭皇后放下手裡的東西緩緩轉過身來見紫嫣對含笑盈盈,蕭後同樣是帶笑應承,我如今可真算是個閒人了,若是在不侍弄侍弄花草真就知如何是好了,紫嫣,自打我禁足之後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

    看著蕭皇眉宇之間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寥落,紫嫣心裡頭也甚是難受,「嫂嫂被禁足只是暫時的,你應寬心才是。」

    對於紫嫣的寬慰蕭皇后卻是淡然處之,「紫嫣,你難得來看我,我們一起去廳中說話吧。」說著蕭皇后便攜紫嫣的手朝正廳而去。

    紫嫣隨蕭皇后來到正廳坐下後,宮女進來奉茶,紫嫣雖不是頭一遭來寧壽宮了,可她還是不ziyou的去打量週遭,這兒的陳設與原先的昭陽宮真是無從可比,常言說由儉入奢易,而這由奢入儉難,這蕭皇后必會需要一些時日來適應如今的一切。

    蕭皇后命宮女小花去把小皇子慕容明輝抱來。

    少頃,宮女抱著一個虎頭虎腦,五官精緻的小男孩兒來到了正廳。

    「明輝,快過來要姑姑抱抱。」紫嫣笑盈盈的朝小男孩兒招手。

    小花把明輝放開,小傢伙先是去到蕭皇后面前,奶聲奶氣的叫了聲母后。

    蕭皇后愛憐的撫摸了小男兒的臉一下溫柔的說明輝乖,快過去叫皇姑看看。

    小男孩兒聽話的走到了紫嫣面前,同樣奶聲奶氣的喚了一聲皇姑。

    看著面前這乖巧可愛的男孩兒慕容紫嫣一個勁兒的心酸,「明輝真乖。」紫嫣把慕容明輝摟在懷中,眼淚居然就不聽話的掉落,看到明輝她不但想到昔日的好姐妹宸妃,更想到了天德皇帝,她沒有想到天德皇帝與宸妃及宛若慕容伊川之間會有那麼多難堪的曾經。

    小男孩兒家紫嫣流淚了頓時不知所措起來,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不停地眨。

    少頃,紫嫣才把明輝放開交給了宮女,而後掏出手帕把淚水擦乾。「你看我真是沒出息,每每卡的皇兄的孩子我就難以自持的掉淚。」紫嫣面牆的笑著,心卻依舊在流淚。

    蕭皇后的眼眶兒也濕濕的,「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啊。我只盼著慕容伊川能對先皇的骨肉手下留情。我可聽說失蹤的諸王都被找回,而且他們的腳踝都被挑斷,慕容伊川原先要他們回自己的封地,可卻又突然改了主意,要他們居與京城或者京城所管轄的八個縣之中,不許他們私自接見大臣,而先皇的幾位皇子原先的封號也被奪了去,二皇子慕容致尋已到了出宮的年紀,而如今卻也五個著落,紫嫣你是慕容伊川和宛若皇后最為信賴之人,你可要保護好諸皇子皇女啊,我如今是無能為力。」

    聽罷蕭皇后這番語重心長的囑托紫嫣的心情更是沉重了,「皇嫂放心我定會保護好諸位皇子公主的,而皇兄在生前私自把我叫到身邊也是囑咐我這些的。」

    蕭皇后聞言眉宇之間更是淒然,「原來先皇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那他為何不在有能力是當機立斷,把慕容伊川這佞臣給剷除,這樣的話大正也就不會有內亂,皇室也可安然太平,我也不會——」蕭皇后的話語越發淒楚,眼淚辟里啪啦的掉個不停,忙拿了手帕來擦。

    見蕭皇后如此傷懷,紫嫣卻不知該如何寬慰最合適,「嫂嫂也知皇兄素來優柔寡斷,一切都已成定局而今在為此煩惱也是惘然,嫂嫂莫不如讓自己坦然應對這一切,其實宛若嫂嫂一直希望能和您和睦相處,若想保護好先皇諸子及後宮妃嬪非得宛若嫂嫂不可。」紫嫣一本正經道。

    聽紫嫣要自己與宛若和睦共處,蕭皇后嘴角掠過了一絲冷意,「一山不容二虎,而今她是後宮之主,焉能與我相好啊,她根本沒有打算與我交好,不然怎會把安樂公主中毒之事懷疑到我頭上

    ,因為我是庶出雖故在蕭家無地位,莫不是當初蕭家務合適的女子給先皇做妃,焉有我的份兒,我與先皇夫妻二十餘年,無寵無子,若不是我姓蕭,我對後宮妃嬪處處忍讓,恐皇后之位早已被奪取。她東方宛若只是一貧民家的女孩兒,且還是庶出居然能飛上枝頭做鳳凰,萬千寵愛集一身,不但母后寵她,就連我的兄長也是如此,而紫嫣你卻也把她當貼幾人,紫嫣我嫁給先皇時你才剛剛出生而已,我們的情分遠比你和她要長很多,而且我還聽說宛若與你的夫君糾纏不清,你為何還要站著她那邊替她說話?」一項溫婉低眉順目的蕭皇后卻也有不遜惱恨的時候,那雙盛滿溫水的眼睛裡此刻卻全都凝結成冰,面對紫嫣與宛若交好她難掩失望與埋怨。

    紫嫣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努力的要自己從容如常,通過察言觀色她能確定毒害茜雪未必是蕭皇后所謂,她沒有這樣的狠心與魄力,她最多是壓抑太久,渴望一個發洩的出口而已,可要她去害人她沒有這個本事。

    「皇嫂都說是聽說了那麼文俊和宛若嫂嫂之間自是清白的,我自己的夫君我清楚,皇嫂切不可相信傳言。然我與宛若嫂嫂卻是一見如故,這興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吧,而皇嫂您在紫嫣心中就如同一位長者。」紫嫣用緣分二字巧妙的說明了自己與宛若的情分,這更要蕭皇后無話可說。

    而關於自己與宛若,鍾離文俊仨人之間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紫嫣不想多說,而蕭皇后也不是一個適合聽這些的人,若少有不慎,恐生事端,紫嫣能看得出蕭皇后對宛若依舊不友善。

    ……

    紫嫣從寧壽宮回到昭陽宮見宛若時,恰好平兒也在。

    「紫嫣你可在皇嫂那兒探聽到了什麼?」宛若焦急的問。

    紫嫣喝了口茶平靜了一下回答說,我和皇嫂一番長談我可以確定下毒之事確實與她無關,她也說之前昭陽宮有有西門貴妃安插的耳目,為了不生是非,故皇嫂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次給雪兒下毒我想八成是西門貴妃的人所為。

    紫嫣打算好了不管自己能否確定下毒之人與蕭皇后有關自己都會盡其所能去保全與她。

    宛若聽罷默默頭,目光落向一旁的平兒,「內侍省裡頭自殺的那兩個宮女看來就是下毒之人啊。」

    「兩個宮女自殺了?」紫嫣驚訝的問。

    平兒說是啊,剛剛內侍省長史派人來說有兩個宮女咬舌自盡了,我特意帶了人過去看個究竟,那兩個宮女經核查確實是在距離公主最近的人。

    紫嫣眨眨眼睛,仔細思量了半天才說興許是她們熬不住酷刑才咬舌自已的。

    宛若說這也有可能,我不想在繼續追查了,已經兩個人送了性命,我怕繼續查詢器會有更多的人丟了性命,這樣讓我於心何忍。

    「難道娘娘就此罷手嗎?」平兒忙問。

    紫嫣也不解的望著宛若,期待她的下文。

    宛若沒有絲毫考慮,語氣堅決的說正是如此,如今雪兒已無大礙了,不管那兩名宮女是不是下毒之人也都送了性命,皇上要內侍省三日之內查處兇手,我想他們自然會動用酷刑,誰的命不是命啊,就把罪名推給自已兩個宮女就此結案,至於其他人讓他們去做雜役好了。而今昭陽宮都是自己的人,經過這次我也是吃一塹長一智了,一定會好好保護雪兒,我即可命人接觸蕭皇后的禁足。

    平兒與紫嫣見宛若如此寬厚仁慈的對待此事,她們雖有預料卻還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原本以為環境處境變了忍心也會變,見宛若如此處理茜雪被害這件事他們方才恍然大悟,原來宛若依然是原先的宛若,依舊有著一顆寬厚博愛之心,這令平兒與紫嫣及其他追隨與宛若的人都甚感欣慰。

    當即平兒就按照宛若的意思將內侍省關押的宮女太監全都送到漳河院去做雜役,而把那所謂畏罪自殺的兩名宮女拖到了宮外埋掉,而寧壽宮的禁足領同時也被解除,一場風暴瞬間停止,雲開月明一片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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