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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6多少家國為伊亡 文 / 雲蒙居士

    時光在指縫裡悄悄走過,只是一彈指的功夫宛若在昭陽宮已經半月有餘,進入了四月初,而今大正皇朝的年號也從原先的天德九年改為天聖元年,四月乃為天聖元月、一般先皇駕崩一年之後才可廢除其年號,該用新君之年號,然慕容伊川卻廢棄先例,力主改元如今大半個天下都未慕容伊川一手掌控,誰能奈何。所謂祖訓若當權者遵守那就是不可更改之制度,若當權者不遵,則就是一紙空文。

    御花園的牡丹花陸續盛開,宛若這惜花人自然不想錯過這牡丹勝芳的美麗。

    牡丹為花之女王也,富貴尊樺,艷麗芬芳,天下牡丹為洛陽牡丹最佳,故有洛陽牡丹甲天下之說。如今御花園裡的牡丹有三分之一就是從洛陽移植過來的,因麗妃阮如棉酷愛牡丹,天德皇帝為博佳人一笑,去年春暖花開時命洛陽當地官員送了幾十株牡丹入京,因為路上顛簸,死了三分之一上下。前來送花的官員因護花之恭喜,官升三級,從洛陽知府門下一刀筆小吏一夜之間成了七品知縣。

    牡丹花開的正好,宛若漫步花叢不自已的想起昔日後宮眾嬪妃一起在此處賞花時候的情景,那時候花嬌人俏,燕語鶯聲,脂粉瀰散,好不熱鬧,而今牡丹花依舊,卻不見賞花人,而獨留她一人寂寞花叢隨漫步,宛若由衷說不出的寥落感,如今自己是後宮之主,所有人都對自己敬而遠之,在這紅牆黃瓦之內自己贏得了尊華卻失去了隨性自在,豈有快樂可言。慕容伊川自打登基之後就忙著剷除異己,安撫天下,百廢待興,整日都呆在御膳房,宛若與之相見一面都成了一種奢侈。宛若知道自此之後自己與夫君能夠漫步花園賞花談笑的日子是少之又少了,他如今是一國之君,日理萬機,肩膀上跳著大正皇朝的江山社稷,哪還會有吟風弄月的閒暇。這種被冷落宛若無法接受,可也無可奈何,只得學會承受。人憐花似舊,花不知人瘦。

    宛若命春紅拿來了兩隻白瓷瓶,而後自己親自揀選了兩枝開的最為艷麗的牡丹花插入瓶中,「春紅春香你們陪我去太極殿。」宛若把花瓶交給春紅姐妹之後緩步出了花叢。

    春紅道。「皇上日理萬機不得空看這牡丹花,娘娘是怕皇上錯過了這花期吧。」

    對於春紅的自作聰明宛若不置可否。

    入宮這麼久宛若卻是頭一回踏入太極殿,走進御膳房,對於宛若而言御膳房是她最難以忘卻的疼痛,過去的記憶全部恢復,兩年多前的種種就如一把插在心頭的匕首一般,哪怕自己用盡全身力氣去拔也不啊不掉,越是去拔心越是會疼。宛若知道那件事情不但會折磨自己一輩子,慕容伊川一樣無法介懷。

    再次踏進御膳房宛若新潮迭起,感慨萬千,昔日那個在這個地方凌辱自己的男人而今卻做了土,而自己還好好的活著,當日他若想到今日結果還會那樣對待自己嗎?宛若不想知道,也不願去猜想。

    龍書案上面的奏章堆的彷彿小山一樣,而慕容伊川在這小山後面頭埋在一對奏本裡面,雙手扶著桌案靜靜安睡,眉頭依然皺的緊。

    宛若不忍心打擾便示意春紅把兩瓶牡丹花放在窗台之上,讓她們先推出去。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慕容伊川才從夢中醒來,他緩緩抬頭卻看到宛若就站在自己身邊,以為是夢中,使勁兒揉了揉眼睛方才看清,此非夢,「若若你幾時來的?怎麼不叫醒我?」慕容伊川的聲音有些沙啞。

    宛若把一杯水遞到了伊川手上溫柔的說我也剛來而已,看到你睡的安穩,實在不忍心打擾你。

    慕容伊川喝了口水吞了潤乾咳的喉,手示意宛若坐到自己身邊來,「我知道這些日子冷落了你,奈何每日都有處理不完的國事,這案牘之勞形苦也。」

    宛若側身幫慕容伊川理了理袍服寬慰說宛若知夫君受案牘勞形之苦,如今牡丹花開了也無人陪我賞花,故我只好帶了枝牡丹來給夫君作伴。

    慕容伊川撫了撫宛若頭上的珠翠,喃喃的說牡丹作伴哪有紅袖添香的好啊。

    他希望宛若能陪著自己身邊,這樣自己既不耽誤處理政事,也誤不了與之朝夕相伴,可她也知道這御膳房對於宛若而言意味著什麼,儘管宛若記憶遺失,可這兒終究是其不堪回首之處。

    宛若自然聽出了對方話中之意,看著慕容伊川臉上掠過的惋惜之色,宛若雖有心從之,可荔枝告訴她不可也,「母后對我千叮萬囑後宮後宮不得干政,我若常常出入御膳房不光母后不允,恐滿朝文武也不悅,我想那時候言官的彈劾奏本一定會如雪片一樣飛過來的。」

    一說到言官慕容伊川的面色立刻沉了下來,「你若不說言官我還不生氣,說起這幫子不知死活的東西我就恨不得把他們通通殺掉方才痛快。」

    宛若見慕容伊川對言官如此有意見恐其衝動之下做出錯事就忙關切道。言官又如何得罪皇上了?莫非是因為改年號之事,還是?

    宛若問的小心翼翼,如今不同往日,自己必須得謹言慎行。

    慕容伊川隨意的拿出了一本奏章打開來,語帶不悅的說言官們不光彈劾我不遵循祖宗規矩扇該年號,還有先皇的二皇子慕容致尋年過十五,需去其封地就翻,他們不懂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嗎?這些言官就知道文死諫武死戰,留下所謂的千古美名,他們明知我廢了先皇諸皇子原先的封號,偏偏拿著此時做文章就是想激怒我,讓我殺一儆百,那間的言官就可流芳千古了,而我則成為不仁不義且堵塞言路的昏君暴君。真是豈有此理,若非朝廷正值俄用人之際,前朝留下的言官我通通的把他們貶謫到儋州去,讓他們與天涯海角作伴。

    見慕容伊川氣氛難平,宛若就連忙勸慰,「夫君且息怒,你剛剛不是說了嘛不想給他們留下千古美名,那麼就不要去動這些言官,他們的上書若夫君覺得有道理的就皮膚,若不稱心如意的駁回就是,何苦來和言官們發生衝突啊,如今你剛剛即位,很多人都想看你的笑話,君要寬厚待人,安撫天下,你已經把諸王放了回來,而為了讓他們對你無二心你命人挑斷他們的腳筋已落下了口實,而你又廢了先皇諸位皇子的封號,的確為不仁之舉,幸好你讓諸王重新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封地,賞賜千金作為補償,若夫君在對先皇的幾位皇子寬宏相待,那麼言官就無話可說了,你能放過自己的兄弟難道就不能放過自己的侄子嗎?

    慕容伊川剛開始還能聽得進去宛若之言,可是到了後面臉色就越發的暗淡,儘管不順心,但也沒有打斷,因為縱容宛若,故才可以讓其把話說完。」諸王可以放過,但是那些皇子另當別論,若若你別忘了如今西門東海帶著慕容致遠去巴蜀與陳永康會和,他們正在集合所謂的忠君之士與我抗衡,你認為諸皇子不會與自己的皇兄首尾相應嗎?對於諸王而言我做皇帝和慕容致遠做皇didu沒有什麼兩樣,可對於諸皇子而言則不然,對敵人將仁慈就等同於跟自己說殘忍。「慕容伊川邊說邊把幾本讓其不悅的奏章狠狠的扔在了一旁以此發洩其內心的不悅。

    宛若聽出了慕容伊川對自己剛才那番言辭的不悅,也覺得自己多話了,「我怎麼給忘記了後宮不得干政,而我偏偏說了那麼多。」宛若低頭囁嚅。

    慕容伊川怕宛若多心忙放下手中的奏本,輕輕捧著宛若的下巴深情的凝視著其乾淨的眸光認真的說愛妻切勿多想,在人前你我奶為帝后,而在人後吾為夫,汝為妻,普通夫妻之間談論一些政事又有何妨,不管何時你都我都不許你拘束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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