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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九九情比日月長 文 / 雲蒙居士

    盛衰等朝暮,世道若浮萍。舒殢殩獍

    榮華實難守,池台終自平。

    未有情可長,今生共徜徉。

    宛若的心莫名的忐忑,而今她可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了,可卻沒有之前那般平靜,想想即將要離開這個自己生活了四年多的地方,心中很是感傷。

    福寧殿對於宛若而言不單單是一個住處那麼簡單,這兒承載了自己這四年多來的種種,喜怒煩憂,愛恨情愁。從最初的無奈來到這個地方,而慢慢的去適應,到了如今的依賴,四年的斗轉星移彷彿一個夢,可又彷彿度過了半生。對於宛若而言這四年多來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自己事先預知的,從無奈被送去選秀,到無奈入宮,原本是坐皇妃卻陰差陽錯成了王妃,開始的受盡冷落,到後來的與鍾離文俊相見恨晚,福王對她的逐漸熱烈,以及失憶,難產,恢復記憶,還有中間的被天德皇帝凌辱,小產,好姐妹的自私出賣,自己無奈的去撫歐思琴,去面對樓蘭使者,還有自己身世的逐步揭穿,與秋霞的再度相遇,原本想平靜的生活,可人生由命非由己,她注定了今生今世不可能安然平靜,無心走上歷史的舞台卻偏偏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歷史的長河。如果宛若嫁的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也許她能夠得到一份平靜,可偏偏嫁的卻是一個不敢寂寞的野心家。

    福寧殿見證了慕容伊川與宛若的由最初的相離到之後的若即若離,到如今的生死相依,每一段記憶都刻骨銘心,不會因為斗轉星移而褪色

    再過一個多時辰就是宛若加封皇后的冊封大典了,她要從王府裡乘坐鳳輦入宮去含元殿。

    做了皇后,一生都要困在那紅牆黃瓦的深宮內院,宛若知道自己從此將會徹底的失去ziyou,之前在王府自己還算是ziyou的,可以隨意出入,而一入宮門深四海,從此ziyou成奢侈。

    慕容伊川給了宛若無限尊華,但卻剝奪了她ziyou的翅膀,而且還剝奪了她之前的姓氏。當初為了徹底的拉攏蕭家慕容伊川要宛若拜蕭丞相和蕭素原為異姓兄長,並承諾大局定下後要宛若改xing蕭,而今慕容伊川坐了江山,果然信守承諾,慕容伊川冊封宛若昭告天下時非東方氏宛若,而是蕭氏宛若。自此之後宛若便是蕭家女。

    宛若很想替自己爭取讓自己保存東方姓氏的權利,奈何自己一個多月卻不曾見過慕容伊川一面,自打天德皇帝駕崩慕容伊川入宮之後就再不曾回到王府一趟,而宛若幾次入宮給蕭太后請安很想去太極殿,可到了殿前又止了步,她知道慕容伊川如今最是忙碌,自己還是不要給他增加麻煩的好,因而幾次想進去卻還是折了回去。冊封大典之後也許自己就能夠天天與之相見了。

    慕容伊川近來一直忙著剷除朝廷內對自己不忠的異己,還有對輔佐自己登基之人加以封賞。蕭素恩一九四丞相,由原先的榮國侯晉陞為榮國公,子孫世襲爵位,同時賜給蕭家丹書鐵卷,其子孫後代無論所犯何罪都可以憑借這丹書鐵卷免除一死。慕容伊川明白這大正皇朝雖是他們慕容家的天下,可蕭家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只有如大正的太祖太宗那樣把蕭家穩住,讓其為自己賣命,這樣江山可穩。慕容伊川自是沒有忘記追隨自己多年的上官天絕,冊封其為安國公,西風烈冊封為壽亭侯。平兒被冊封為韓國夫人。火龍幫的副幫主及諸位護法紛紛得了子爵,地位隨不及公侯,可也算是尊貴,自此後火龍幫不但是皇商,而且還是慕容皇族在民間的眼線,火龍幫在天下各處要設立分舵,做皇帝的二目監視各地官員的一舉一動。而追隨上官天絕的以夏侯玉蘭為首的江湖豪傑都分別得到了黃金百兩的賞賜,個個都滿意而歸。慕容伊川命上官天絕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了自己之前安插在天德皇帝身邊的眼線大太監德福。這太監德福為慕容伊川立下了不少功勞,可同時他知道的秘密也太多,心思縝密的慕容伊川怎可留其苟活於世,鳥盡弓藏,德福等自然失去了利用價值。慕容伊川冊封自己的長女慕容茜雪為安樂公主,平安快樂之意,次女慕容紅玉為安泰公主,平安康泰之意。而自己唯一的黃梅慕容紫嫣由原先的難平長公主改封為永福長公主,意為永遠幸福。慕容伊川還頒布了一道詔令自此之後駙馬都尉不得納妾,不管公主如何令自己不滿都不得納妾,之前的駙馬都尉可以納妾,而所選範圍是公主的陪嫁丫鬟。慕容伊川之所以如此是希望鍾離文俊能夠對紫嫣一心一意,他想萬一紫嫣終身不孕,那麼只要有這道命令鍾離文俊就不能納妾生子,這樣對紫嫣也是一種安慰。

    「娘娘的眉皺的如此緊,可是有心事?」宛若在自思自量,chun紅和chun香在為她梳妝打扮,平兒也在一旁幫襯。心細如髮的平兒看到宛若始終蹙眉,彷彿心事重重便忙山前關切。

    如今宛若已經著上了慕容伊川早年為其準備的那身藏在山洞裡的那專屬皇后日月龍鳳襖,山河地理裙。而今宛若已五個多月的身孕,衣裳依舊合適。

    宛若努力的舒了舒眉,淡淡的說只是想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心中很是不捨。

    平兒拍拍宛若的肩膀輕聲寬慰,「娘娘的心情我能懂,就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娘家好了,得空了就回來看看。一會兒我跟皇上商議這兒的奴僕暫時就不遣散了。」

    宛若點點頭,語帶無奈的說也只好這樣了。

    「平姐姐,以後我們可得稱呼皇后娘娘了,可不敢如之前那般造次了。」chun香笑盈盈的說,她知道宛若不在乎這是禮數,而也只是想轉移一下宛若的心緒。

    平兒忙應和著可不是嘛,特別是chun紅唇香你們倆丫頭,平日裡老是沒大沒小的。

    宛若側身對著chun紅姐妹及平兒和緩的說,你們快別這麼說,皇后也罷,王妃也罷,我還是我,而你們還是我最知己的姐妹,若你們因為我身份的不同而對我態度不同那就說明你們對我不是真心的。

    見宛若如此真誠,仨人很是感動。

    平兒笑著說,看娘娘好端端的又想多了不是,我和chun香丫頭也只是隨意說說的,我們知道娘娘與我們的情分,我可一直把娘娘當成那任性的小妹妹來疼的。

    宛若俏皮的撅撅嘴,嗔怪著說你才任性。

    幫個時辰之後,鳳輦已停在王府門口,平兒,素素,還有chun紅姐妹一起攙扶著宛若走出福寧殿,到門口上了鳳輦。鳳輦乃是正宮皇后的專屬,規格要比皇妃或是王妃的轎輦講究不少,鑲嵌著金鳳的簾子,由十二人抬著,而左右各有八個人簇擁,前面八個人引路,後面七個人打著赤橙黃綠青藍紫傘。另外還有五十名年輕力壯的御林軍在一旁保駕。

    宛若被平兒等人攙扶進了風暖,坐在了柔軟的坐墊之上,心也隨著慢慢的沉靜下來。

    鑾駕起,而王府也就這麼一點一點的遠去了,遠去了。

    宛若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自己與過去就只能徹底的揮手告別了,之前之種種譬如昨日之死,之後之種種譬如今日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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