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人比人,氣死人!
晚上睡覺成為了一個問題,之前只有他們三個人,也沒買很大的房子,就三室一廳一廚房,整體佈局華麗而不奢侈,現在多了陸亞承一家四口,本來尚且寬敞的空間顯得有些擠了,如何分配房間問題,令在座的各位有點頭疼。舒殢殩獍本來好好的,兩個小毛頭和大洋洋湊合著擠一兩晚,他們一點異議都木有,兩個小毛頭自是願意和大洋洋呆一房間,那樣他們就有的玩了,大洋洋本身就超級無敵喜歡小孩孩,不但不介意還舉雙手雙腳贊成。餘下的慕容冥和慕容幽依舊睡他們自己的房間,剩下的客廳留給陸亞承和羅冰夫婦兩,這樣的安排再好不過,然而兩位女士不同意,她們要一起睡一晚上,美其名曰:為增加姐妹情誼。
「不行!」兩位男士異口同聲做出抗議。語氣裡帶著不容回絕的堅定,但是他們的女人是誰?
「為什麼?」兩位女士比他們更加默契的反問,我兩睡一塊,礙你們毛事了?
「你們睡一塊,我們怎麼辦?」陸亞承見自家老婆遭到他們一直反對後黑得跟平底鍋一樣的臉,雞皮疙瘩抖落一地,但是,相比晚上不能摟著溫-香-軟-玉的痛苦,他就無懼於現在老婆釋放的冷氣,反正都被她凍了幾十年了,早就習慣了。某人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可憐兮兮的求老婆不要讓他無容身之所。
「我兩睡一間,你和總裁睡一間!」羅冰前半句很是凌厲,那是對著死皮賴臉的老公說的,後一句明顯削弱了鋒芒,她還是沒有勇氣直呼慕容冥的大名,因為此刻某人的臉比她還黑,如果她釋放的是冷氣,那慕容冥渾身散發出來的絕對是殺氣,她搶了他老婆,這不是找死麼,和小幽幽牽在一起的手緊了緊,暗示她:我的老公我搞定了,你的老公你自己搞定。11vku。
小幽幽被她的手一捏,感覺到她傳達過來的意思,她深知羅冰姐姐是木有那份勇氣與實力跟冥哥哥硬碰硬的,她可以像訓小狗一樣訓陸亞承,但絕不可能在慕容冥面前耍威風。原因無他,陸亞承是她自己的丈夫,怎麼說都不過分,頂多夫妻吵架床頭吵床位和,又不是什麼大事。換成慕容冥就不同了,慕容冥一度身為她的上司,作為屬下那有膽子頂撞上司。還有就是慕容冥過於恐怖,不像陸亞承一樣整天嬉皮笑臉,特別好說話。慕容冥從始至終板著嚴肅的臉孔,對任何人都寡言少語,好吧,慕容幽除外。所以,擺平慕容冥這麼艱巨的任務就落到她身上了。她也是怕怕的,心裡沒底,冥哥哥雖然寵她,可是是有原則的寵,一旦觸碰到他的底線,那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他剛剛回答的那麼堅決,估計沒什麼戲,因為他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就算是她也不一定說服得了他。可是羅冰姐姐都做出行動了,她怎麼能那麼怯弱,總得試試,不試怎麼知道不行。她是真的很想和羅冰姐姐睡一晚上,聊聊女人間的話題。
「休想!」慕容幽剛要努嘴,慕容冥就把路給堵死了,並不是他心胸狹窄,或是連女人的醋他都要吃,若是平時她跟羅冰睡一晚上也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時間不對,他行事在即,也許明天就得離開,他想要和他的小乖多呆一晚是一晚。他不是個愛解釋的人,還是個悶騷的人,有誤會也得只剩下他和小乖兩個人的時候再排解。
「為毛?」陸亞承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之前在書房,跟他磨蹭磨蹭的半天,他還是那句話「天機不可洩露」,把他氣得鼻孔冒煙。他知道他不想把他捲進他的家族恩怨仇殺中,也知道他此次回去必然引起腥風血雨,他自己也要冒很大的危險。因此,不管他怎麼軟磨硬泡,他都閉口不言,他甚至搬出是兄弟就該同甘共苦,企圖撬開他的嘴角,他仍舊無動於衷。最後,他連口水的耗乾了,還是沒有得到半點消息,反倒是被他套了不少話語過去,他氣得半死,他悠遊自在。哎,人比人,氣死人!
「我不和老頭睡覺!」慕容冥火上加油,其實他想換個委婉的托辭,說他不喜歡和男人同一張床,後面覺得好久沒有調侃陸亞承了,決定一次性調侃個夠,所以就把「男人」改成「老頭」了,這一份量加下去,接下來的情節可想而知。
「我靠,老頭,你有木有眼睛,竟然說我是老頭,我哪老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我夾在三十和四十之間,正當壯年,談何「老」?」陸亞承氣得青筋骨氣,像條條蜈蚣,有些駭人。眉眼豎起,凶神惡煞,爆著粗口,後又覺得不能被他玩弄於鼓掌間,捲了袖子,露出肱二頭肌,顯示自己老當益壯。
羅冰在聽到慕容冥說出「老頭」二字的時候,直接一口茶噴了出去,還好她前面沒人,不然就太噁心了。小幽幽臉紅紅的,家裡冥哥哥的卓大哥從來都是衣裳整齊的出現在她面前,陸亞承是頭一個露胳膊的男子,令她這麼一個十六、七歲小姑娘看了面紅心跳的,撇開眼,不去看他,抽過紙巾,遞給嘴角余留茶水的羅冰姐姐,羅冰含著感謝的眼神接過紙巾,一邊嘴角抽搐一邊擦拭茶水,轉念一想,她笑不下去了,後知後覺的發現,慕容冥連她一起罵了,陸亞承被當做「老頭」,那她不成了「老太婆」了,哦,買雷迪嘎嘎,老太婆,長滿皺紋的老太婆、行動不便的老太婆、牙齒掉光的老太婆……各種老太婆的模樣在腦袋裡晃蕩了一圈,精神都快變成老太婆了。暗暗咒罵慕容冥心胸狹窄,小肚雞腸,不就是想拐你家老婆一晚上麼,又不會給她灌輸什麼不好的思想,至於嗎,至於這麼報復她嗎,不知道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年齡、體重、和相貌麼……然而,敢怒不敢言,憋屈。瞟了某人一眼,某人現在眼中刀鋒玲玲,死死盯著地板某一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哇咧咧,我死啦死啦的,剛才的一口茶水全噴到客廳的地毯上了,看那工筆細膩的圖文,腳感的柔軟、乾淨的絨毛,這,這地毯價值連城,我看把我賣了也賠不了呀,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她肯定死了不下千百次了。
「冥!」機靈的小幽幽跑過去抱某人的大腿,小手掰過他的腦袋不讓他再看,那地毯有多珍貴,她不用猜也知道,若非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他很少會搬回家的,想來羅冰姐姐這次是拔到冥哥哥的逆鱗了,她得出面當和事老,影響兩家和氣可不好。
慕容冥的眼中掠過一抹狡黠。他那招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他再生羅冰毀壞了他的名貴地毯的氣,實際上他是想要慕容冥主動投懷送抱。他不屑用他的恐嚇威脅使自家小老婆臣服,他要她求他讓她臣服。
「所以,晚上跟誰睡?」某人乘熱打鐵,步步緊逼,設好陷阱,令慕容幽不得不跳。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跟你睡!」小幽幽無奈,為了羅冰姐姐不受難,她只好犧牲自己了!為毛呢,因為某人的目的達到了,自然不會再去為難羅冰了。15236654
「嗯,這才乖!」頭頂的烏雲頃刻間被燦爛的陽光驅散,慕容冥面無表情,但比起剛才的滿目陰霾,卻是令氣壓減弱了不少。
「哎呀,老婆!你看小幽幽要陪小冥冥,那我是不是可以……」陸亞承假裝幡然領悟,發現了新大陸,意思很明顯,他沒地方睡,可不可以收留我。
「你睡客廳!」羅大美女發威了,她在賭氣,賭自家老公愣頭青,不知道替她說好話,就想著和她黏一塊,哼,你不讓我舒坦,我也不讓你好過。我治不了慕容冥,我還治不了你?不再理他,進了客房,甩上門,將陸亞承拒之門外。
「哎呦!」陸亞承哀嚎一聲,他跟得急,沒料到自家老婆真的這麼狠心,她摔門的力道過重,他沒防禦,直接迎了上去,結果,鼻子很不幸的塌了,兩條鼻血流了出來。
「別裝了,不管用!」裡面的羅冰沒打算心軟,他就是放羊的小孩,謊話說多了沒人信。
「不是呀老婆,真的撞傷了,都流鼻血了!哦啊,好疼呀,哇,怎麼會流這麼多血!」鼻子痛是真的,流血了也是真的,叫喊就帶了些假,木有辦法,不搞得誇張點,沒法打動自家老婆的鐵石心腸。
「流血,哪裡?」羅冰急了,急忙打開門瞧他。她轟門確實轟得急了,陸亞承緊跟其後,鼻子遭殃的可能性蠻大的,又聽他叫得那麼淒慘,還是不忍心開了門,看到他,心裡的怒氣蹭的往上冒,哪有他說得那麼誇張,才留那麼點血,就哇哇大叫,搞得跟血崩一樣,可惡,又被他騙了,反手又要關門,陸亞承身上比她更快,直接閃了進去,順勢反鎖。九九本奢大。
「出去!」
「不要嘛!」
「啊,你幹嘛?」
「睡覺!」……
畫面不堪入目,對話少兒不宜。大洋洋捂著兩個盯著門板一眨不眨的小孩的耳朵,半拉半拽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感歎哪,這對夫妻還真是奇葩,當著小孩的面,怎麼可以……都不怕教壞小孩麼?兩個小孩子卻是見怪不怪,比他淡定的多。
慕容冥和慕容幽的房間了卻是另一方景象。
一進房門,燈也不開,慕容幽就爬到床上扯著被子把頭給蒙了起來,她也在生氣,生悶氣,生慕容冥不讓她和羅冰姐姐睡一晚上的氣。她想不通,睡一晚上又不會少一塊肉,為什麼冥哥哥要阻止。之前客廳人多,她為了羅冰姐姐暫時委曲求全,現在沒人了,她愛怎麼耍小性子就怎麼耍小性子。
慕容冥夜視能力極強,即使不開燈他也可以看見自己小老婆蒙著被子縮成一團的可憐模樣。他笑了笑,沒有上去安慰她,走開了。
慕容幽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遠,非常憋屈,連個解釋都捨不得給她麼?眼眶一紅、鼻子一酸、抽噎了起來。嗚嗚,冥哥哥都不愛她了,她受傷了,都不來哄她,嗚嗚,他不要她了!她自己一個人躲在被窩裡獨自傷心落淚。不知道她心思的慕容冥卻在浴室了洗澡洗得不亦樂乎。溫涼的水灑在身上,無比的舒服,連日來的疲憊也一掃而光。清清爽爽的穿上浴袍,扯了一條毛巾擦著頭髮,來到床邊。這時慕容幽停止了哭泣,假寐中!她有點不想面對他。
床的另一半沉了下去,慕容冥掀過被子蓋在身上,從後面抱著自己的小老婆,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中,感受來自她的溫暖,享受她給予的安寧。
「小乖,我可能明天就回中國了!」這算是解釋吧,慕容幽背後猛地一僵,不好的預感襲來,她還是沒有轉過身,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次奪眶而出。
「這次回去,一場惡鬥在所難免。我不想你受傷害,我會讓大哥留在這裡陪你,等我一切都辦妥了,我再接你回去好不好?」看似商量的語氣,實則是一種通知。他都已經做出決定,她說不好有用麼,可以改變什麼嗎?中國,終是他們的祖國,他們必須回去,而且,父母的死因已經水落石出,他也該回去了斷一切恩恩怨怨。他希望他和小乖的下半輩子安安穩穩,風平浪靜。他實力已然雄厚到可以和他們抗衡,但是未知數太多,那些人被逼急了會做什麼極端的事他也無法預測,所以他想要孤身回去,如果失敗了……他回不來不要緊,但他不想小乖跟著出事。有大哥照顧她他很放心。他走了,會有更多的人愛她,比如jacson,就是良人的不錯人選。
慕容幽全身都在顫抖,不,不要,不要離開我。力氣已被他的沉重抽光,她還是艱難的轉過了身,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腦袋窩在他的心口,由小小聲的抽噎、到一聳一聳的啜泣,再到後面的嚎啕大哭,最後沒了聲音,兩人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