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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結卷,相依相守永不離 九六零今夜星辰今夜風 文 / 雲蒙居士

    愛上一個人若能夠與之相守一生,為了這份愛多少人都心甘情願的犧牲了自己的本真,妥協在愛人的需求裡,為了愛的人自己則無怨無悔去給予其想要的,成全了愛人的快樂,也是成全了自己的愛情。/top/小說排行榜

    夜色緩緩而至,皇宮各處都是燈火通明,好不熱鬧,因為今兒是皇太子的大婚之日,故比平日裡熱鬧了不少,就是幾處廢棄的宮殿也都掛上了燈籠,處處充滿著喜慶。皇帝如今下床都艱難了,幾個太監攙扶著他在含元殿參加完了太子的婚禮儀式就匆匆回轉了太極宮休息,而婚禮一切都有西門貴妃和禮部官員操辦,也算是熱鬧風光的,因為婚禮比較急,故前來參加婚禮的藩國使臣也是寥寥無幾的,而慕容皇室的藩王們都緊趕慢趕在婚禮這天抵京,沒有誤了太子的婚禮。

    一整天慕容伊川都陰沉著臉色,週遭的熱鬧都與他無關,尤其看到西門東海那洋洋得意的臉他就氣憤難平,恨不得馬上將其碎屍萬段,他知道時機還不成熟,心說就讓你先得意幾日,既然你要跟本王作對,早晚會付出代價。心中恨著,可臉上卻平靜如海。天色黑下來宴會還未徹底結束,而慕容伊川知道上官天絕已經回來了,而今還是宛若的生辰,今晚就要命天絕入宮偷遺詔了自己切勿多停留,切不可貪杯,因而他就找了個根由提前離開了皇宮。

    窗外寒風嗚咽,彷彿一曲怨婦的哀歌,房內燈花綻放,一片溫暖,

    宛若坐在爐火旁,懷裡依舊抱著紅玉的畫像,面前的小木桌上已沏好了茶水,她已聽說慕容伊川回到了府中,因而才把茶水沏好,期待他來到,她想今天是自己的生辰慕容伊川應該會來,不求他送回送給自己什麼禮物,而只是在乎那份心意,宛若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一句話一個目光就能夠左右她的歡喜和憂愁。奢侈從來就不說她想要的,總有千年鐵門坎,終得一個土饅頭,宛若很早就看破了這一點,因而一路上她想要的都不是富貴榮華,而是一份心意,一份樸實無華,簡單安雅的生活。

    宛若這麼想著,門緩緩的開了,聽腳步聲就知道來人者誰了。

    「伊川你終於來了。」宛若看到走向自己的挺拔身影,她難以自已的歡喜起來,緩緩起身,懷裡依舊抱著那幅畫,而慕容伊川的腳步緩緩的走向宛若,他的手上拿著一個精緻的盒子。

    靠近宛若的時候慕容伊川把盒子放下,而伸手把眼前的女子拉入懷中,「若若,我未能陪你做壽讓你失望了。」抱著她,慕容伊川無限深情,此前在皇宮裡的不快瞬間一掃而空。

    宛若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聽著他溫柔的話語,剎那之間心暖了。

    良久,宛若才緩緩的把自己的身體從男人懷裡掙脫出來,『伊川,我不乖你,只要能夠在臨睡前看到你夠了,我有個驚喜要給你。」此時宛若平靜的臉上綻放出一朵朵笑顏,柔軟完整,仿如梅開。

    慕容伊川這才注意到宛若懷著的畫,「伊川你看,這是我們的紅玉,是天絕從雲蒙山帶回來的。」宛若滿懷欣喜的把畫兒遞給了慕容伊川,她以為對方看到女兒的畫像之後會與自己同樣的歡喜。

    慕容伊川接過了宛若遞過來的畫,緩緩的坐在椅子上,二目微微的掃了眼前的畫上的小女孩兒一眼,那白蓮花裡坐著的女孩兒的確和宛若甚是相似,五個月而已,眉眼比剛剛出生的時候更加神似了,可是他在看到許久未見的女兒之後卻沒有多少歡喜之色,「伊川,看到女兒你不開心嗎?」宛若小心翼翼的問,她發覺慕容伊川的臉色沒有了剛剛的那般溫柔,而眼睛裡絲毫沒有多少欣喜,她以為他不愛這個孩子。

    對於宛若的問題慕容伊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默默的把畫兒還給了宛若,淡淡的說,怎麼會不歡喜啊,這丫頭越發的更你想死了,天絕還真是有心啊。

    宛若不會知道其實慕容伊川並不愛這個孩子,只是因為她讓宛若難產,險些喪命,故心中不自已的湧起了幾分恨意,不是針對女兒,而是,其實他也說不清楚,蕭太后之所以如此偏愛慕容伊川就是因為當年她在生天德皇帝時候難產,差一點就一命嗚呼了,因而她對自己的長子怎麼也喜歡不起來,忘不了自己生產時候所受的痛苦,然而她三十幾歲的時候生下了慕容伊川,生產時很是順利,沒有吃多少苦,有了對比使她對長子更加的不喜歡了。慕容伊川的心情也和其母類似,如果不是邋遢道人來到,吃了還陽丹,興許自己就要再一次忍受與愛妻爭教兩處**的苦痛了,故他對紅玉沒有那麼深的感情。

    宛若有著一顆善感的心,她感覺到了慕容伊川對紅玉的那種淡然,雖不知緣故,可也能猜出幾分了,「伊川,我看你在說起紅玉的時候顯得淡淡的,是不是因為我難產的緣故就不喜歡她了,」宛若之所以會這樣猜測就是因為她聽說了蕭太后偏愛慕容伊川的真實緣由。

    對於宛若的質問慕容伊川不想解釋太多,連忙轉移了話題,「我們不說這些了,若若你快看看我搜刮你的禮物,」

    既然對方不願意在提及關於紅玉的事,為了不影響彼此的心情宛若也只好罷休,她這才去主意放在面前的盒子,那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金香玉盒子,玉面,金邊,在燈光下閃爍著光彩,甚是奪目。宛若沒有馬上把盒子打開,而是提起茶壺給慕容伊川倒了杯茶,「這是烏龍茶,我放了剛剛採摘下來的梅蕊,還有松針,你喝喝看,味道如何?」

    在慕容伊川品茶的功夫宛若這才把盒子打開,「珍珠衫。』看著盒子裡面靜靜躺著的一件穿滿珍珠的汗衫宛若不自已的叫出聲來,她輕輕的把珍珠衫從盒子裡面拿了出來,展開一看,果然是一件合適自己尺寸的汗衫,這汗衫全部用珍珠和金絲線縫製而成,那珍珠顆顆飽滿,個個晶瑩,若把整個的堆放在一起彷彿一團白雪,其中有幾棵珍珠分外的耀眼,珍珠是宛若摯愛之物,以前只是在書上看到過有君王為了取悅自己的妃子而命人尋來天下珍珠,給她做了一件珍珠衫。

    看著宛若欣喜的摸樣,慕容伊川也笑了,「喜歡嗎?」

    宛若輕輕點點頭,「喜歡,只是這禮物太過貴重了,我——」一時間宛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大顆大顆的眼淚如珍珠一般滾落。她流淚不是完全在與珍珠衫本身,而是在於男人的心意,她曾經只是稍稍的提及過在書上看到的那個國王為博紅顏一笑而天下尋珠的故事,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就記下了,也為了自己而天下尋珠,因為喜歡珍珠,宛若見過各地所產的珍珠,好的壞的看上幾眼就能分的清楚,而這間珍珠衫上的珍珠與自己平日看到與眾不同,分外晶瑩剔透,除了做扣子的幾棵珍珠大一些之外其餘每一顆珠子都小如米粒,排列在一起就如他一團白雪。

    「只要是你喜歡就好,我就怕看到你流淚了。穿給我看好嗎?」慕容伊川起身牽住宛若的手,滿懷期待。

    宛若默默的點點頭,隨著慕容伊川來到了臥室。

    「我幫你。」房間裡一點殘紅,黑暗裡宛若看到自己手上的珍珠衫在閃爍著奪目的光彩,如黑暗裡的一道銀白色月光,又彷彿是黑夜裡的雪花堆地。

    宛若任由慕容伊川把她身上的衣裳款掉,而親手幫她穿上了那珍珠衫,剛開始身子有些微微顫抖,興許是珠子太過冷寒的緣故,可馬上身子就溫暖了起來,「若若這珍珠都是是根據你的體質精心挑選的,知你體質過寒,而這些珍珠會滋養你的身體,讓你感覺不到寒冷。」慕容伊川幫宛若把珍珠衫穿上,燈光下每一顆珍珠都閃爍著晶瑩透亮的光輝,如雪的珍珠與宛若的雪肌融為一處,很是可人。

    慕容伊川把宛若緊緊的抱著,嘴巴靠近她的耳朵,輕輕的說,愛妃,生辰快樂,我愛你。

    「我不要你這麼稱呼我,你可以這樣稱呼任何女人。」宛若嬌嗔道,她的確不喜歡這個太過廣義的稱呼。

    對於宛若這有些霸道的要求慕容伊川欣然接受。

    「若若,我愛你,你是我唯一的若若,天下人只有本王才可以叫你若若。」慕容伊川依然深情,此刻抱著這溫香軟玉的女子覺得甚是滿足,為她傾盡天下都可以。

    良久,宛若才泣聲說伊川我也愛你,非常的愛,不能沒有你的愛,話音落她的雙唇卻已被封住,屋子裡順勢安靜下來,只有窗外的寒風呼嘯。聽著那句若若,我愛你,宛若的心柔成了一團,一句話就融化了自己一切的冰封,想想自己曾經被彈珠淚暗神傷,跳盡寒燈夢不成的痛苦真的是黃鶴一去不復返了,常言道苦盡甘來,自己是真正體會到了,有時候我們得感謝磨難,只有一番寒徹骨,才能換來梅花徹骨香。宛若心底裡默默的感激那次墜崖,那次失憶,讓自己重新來過,沒有了與鍾離文俊的糾糾纏纏,自己才能夠完全的屬於慕容伊川,欣然接受他的愛,無怨無悔的去愛他,

    ……

    寒夜無眠心倍冷,燈花頻減欲三更。

    今晚上官天絕就要去皇宮偷遺詔了,心不免有些緊張,二更剛過他就換好了夜行衣,而身邊的夏侯玉蘭也是全副武裝,「幫主,我們該走了吧。」夏侯玉蘭把目光從快要著完的蠟燭上挪到了依舊坐在椅子上一臉平靜的上官天絕身上,目光依舊風情萬種。

    上官天絕看了看快要然見的蠟燭點點頭,緩緩的起身,對夏侯玉蘭命令道;「記住在京城你只可稱呼我上官大人,不許稱呼幫主,如果在記不住別怪我不客氣了。」自始至終上官天絕對於傾心自己的玉蘭都是冷言冷語,而玉蘭心中委屈,可表面上依舊顯得滿不在乎,「是上官大人,屬下以後再也不敢了。」

    二更已過,上官天絕帶著夏侯玉蘭出離了王府,直奔皇宮而去,此時萬家燈火已熄,一片萬籟俱寂就,寒風冷冷吹,孤星伴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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