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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四四相見何如不見時 文 / 雲蒙居士

    記憶不是能夠被我們隨意抹去亦或者淡忘的,時間只能夠為我們把記憶沖淡卻不能將其抹去,很多時候我們越是渴望忘記的記憶越是忘不掉。舒骺豞曶

    平兒送走了冷如仙之後轉回身來藉著燈光仔細看手上金桐虎符,她看了半晌卻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她沒有見過真正的金桐虎符,分辨不出個真假來,可見手上的虎符金燦燦,亮閃閃,而且還帶著幾許歲月的痕跡,不像是假的,平兒不敢怠慢,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外衣,把虎符踹到了懷裡急匆匆的朝福寧殿而去,此時星辰非昨夜,天色依舊黑暗非常,平兒奔跑在冷風裡,到了福寧殿她叫守夜的丫頭點了一盞燈給自己。

    平兒是能夠隨意出入福王臥房的人,即使在他在宛若這兒留宿平兒依然能夠出入自由,丫鬟點上了燈,平兒拿著悄悄的推開了宛若正房的門,外屋裡面亮著的燈此時已剩下微微的一點了,暗淡的很,平兒悄悄的來到了裡屋門口,她一手拿著燈,而另一手輕輕的叩門,「千歲,我是平兒,冷如仙回來了。」因為今日非三六九日,用不著上朝,故福王在宛若這兒安寢,雖已四更多了,可他依舊睡的安穩,平兒反覆的叫了幾回才把裡面睡著的兩個人給喚醒了,福王迷迷糊糊的聽到平兒說冷如仙回來了,他頓時一喜,睡意全無,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順手抓了自己的外套披上,用略帶沙啞的音聲說,你進來說話吧。

    得到了福王的首肯之後才推門而入,房間裡黑漆漆一片,有了平兒手上這盞燈才亮堂起來,平兒緩步來到了床前,把燈放在了床邊的桌案之上,「平兒打擾千歲和王妃歇息了,望贖罪。」平兒略帶愧疚的說。

    此時宛若也醒了,她見平兒來到床前很是不好意思,忙把整個身子全都縮進了被窩裡,雖然不是頭一回被平兒看到如此了,可她依舊是羞澀難當。與宛若的羞怯相比,平兒卻坦然的多,她徑直站在床前,靜靜的望著床上的倆人,雖然看到自己所愛的人與她人同床共枕,自己心裡甚是不舒坦,可自己也無可奈何,語氣如此,倒不如平靜的面對來的好。

    「本王剛剛聽你說冷如仙回來了?她可是帶著金桐虎符回來的?」福王也知曉了皇帝命太子三天之內把如仙送出宮的事,他還是擔心如仙在三天之內玩不成任務,拿不到虎符,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了,可聽到如仙回來他還是略微有些期待的。

    平兒把珠簾微微的捲了起來,從懷裡把抱著黃布的金桐虎符雙手遞給了福王,「千歲,這是如仙從動工帶回來的,她剛剛回來就把這東西交給了我,我也沒有見過這虎符,看不出個真假,故才忙拿來讓千歲過目的。」福王趕忙接過了金桐虎符,把黃布撕開,撕開了包裹著的黃布,那金光燦燦的虎符就出現在了眼前,福王低頭仔細的官橋手上的這一塊金桐虎符,眼睛一眨餓不眨的死死盯著,生怕出現斑點紕漏,這虎符乃戰國時期魏國之物,之所以流傳千古,那是因為信陵君竊符救趙的故事,話說當年秦軍攻打趙國,而趙國向魏國求救,可是魏王恐秦,不敢出兵,戰國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無奈只好聽了謀士侯英的意見讓魏往最為寵愛的妃子如姬把虎符透出來,因信陵君曾有恩與如姬,故如姬為了報恩,冒險竊符,信陵君拿著虎符得了兵馬,救下了趙國,因為這段故事這金桐虎符才成為千古不朽之物,流傳至今,這虎符分外兩半,若合一則可以指揮天下兵馬,虎符乃用銅製作而成,外面鍍上了一層金水,故才名曰金桐虎符,上面雕刻著一隻虎的團案,因為虎符是分開的,故這虎也是一半身子,福王手上拿著的這是虎頭部分,為虎的上半身,而下半身自然是在皇帝手上了,如今他拿了這一半虎符就可以統領京城一半的兵力,而天下兵馬他同樣可以掌握一半,福王之所以能夠辨認出這虎符的真假,那是因為當年大正太祖慕容信曾在這虎符的左上角和右下角雕刻上了一個迷離大小的正字,而這字甚是微笑,痕跡很是輕微,若不仔細看很難能夠發現,就憑借這一點福王足矣證明此物為朕,而且他曾經不止一次的見過金桐虎符,無論是從顏色還是觸摸的手感他都是記憶深刻的,雖然過去了不少年歲,可當初的印象依然猶在,吟哦而在經過了一番仔細的觀察鈍響之後福王確定手裡拿著的虎符的確是真的。

    因為確定了虎符是真,福王的臉上難掩喜色,眉宇之間帶著那種此物我終得的那種得意,「平兒一會兒通知內務司從明年開始把皇家採購絲綢和瓷器的權利給冷月山莊,同時後宮妃嬪及宮女的配飾依然由冷月山莊代為採購,你把採購權利的令牌交給冷如仙。」福王素來是有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之人,如今冷如仙幫自己拿到了金桐虎符,他自然是不能虧待如仙的,而把皇家採購這大買賣給了冷月山莊,那則是對如仙最好的獎賞,自打火龍幫成為了黃裳負責採購藥材,茶葉和珠寶之後火龍幫的勢力迅速擴張,而冷家質疑聲要與福王合作其目的也是希望他們霹靂門也能夠成為黃裳,這樣一來無論是江湖還是在商界他們的地位和勢力就可以迅速提升,福王當然是明白這一點的,因而給去所需。

    福王領命之後就匆匆的走了,她走了之後福王依舊在把玩著來之不易的進銅虎符,在那兒一個勁兒的出神,居然忘卻了了寒冷。

    見平兒已經離開了,宛若才把腦袋露了出來,她看到福王因為得到虎符的欣喜而顧不上受凍,不免心疼起來,她就忙拉了福王的胳膊一下,柔聲說,伊川,太冷了,你還是快些躺下的好,既然虎符已經得到了,有你看的時候。

    被宛若這麼一提醒福王才覺得有些瑟瑟發抖,他忙把衣服脫在一旁,重新躺進了暖烘烘的被窩裡,伸手把宛若抱在懷裡,而另一隻手下意識的一錘,金桐虎符正好在宛若的脖頸之上,一股金屬的涼意讓宛若不自已的抖了一下,「你快拿開,怪涼的。」宛若嬌嗔著說。

    福王緊緊的擁著宛若半晌沒有說話,良久,他把虎符塞到了宛若柔軟的手心裡,「若若這虎符你替我好生保管,你可只有了此物這天下一半的兵馬就在我手中了,而京城的兵力亦是如此。」如今福王一手擁著嬌妻,而一手是一半天下,此刻他才有了一種心圓意滿的感覺,可卻也不是完全,畢竟天下還麼有完全在自己腳下,若哪天自己能夠一手天下一手愛人了那才是真正的心圓意滿,此生無憾。

    對於福王的欣喜若狂,宛若顯得很是淡然,「既然這虎符對你而言如此重要你應該自己保管才是。」

    福王很是認真的說,就是因為重要,我才讓你保管啊,只有你這兒才是最安全的,最讓我安心的。

    聽著福王對自己百分之百的信任,宛若難掩感動,「你放心我會替你保管好它的。」宛若瞭解福王生性多疑,除了他自己之外其很難徹徹底底的相信一個人,哪怕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蕭太后,而如今他把如此重要的虎符放在了自己這兒,說明自己是他真正信任之人,想到這些宛若就很是開心,自始至終她對於福王奪取天下都沒有興致,可她愛他,因而可以放棄本心的去支持,要給他一個安穩的港灣,讓其在疲憊的時候回來歇息,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會不顧一切的去支持其任何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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