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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一六莫道無處不情深2 文 / 雲蒙居士

    歲月是一個可惡小偷,在我們毫不覺察的情況下偷走了我們的年華,卻在我們的容顏上無情的留下痕跡,讓眼前的溫情剎那之間變成了回憶,如今只道是尋常,而回眸之間成追憶。舒蝤梟裻

    晚膳之後鍾離文俊更換了朝服入宮面見天德皇帝,他只是想自己去的,可紫嫣聽聞皇帝病了,非要隨著,文俊只好依了她,倆人一同乘轎入宮。

    入得宮中之後文俊與紫嫣直接來到了皇帝的寢宮太極宮,來到之後命令太監進去稟報。

    此時天德皇帝正半塘在龍塔上與麗妃阮如棉溫存,這兩日他覺得身體有利些許好轉,只是覺得渾身無力,雙腿彷彿注入了鉛一般,動彈不得,咳血的次數雖在減,可每次的血量卻在增加,皇帝似乎預感到自己這一回凶多吉少了,可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敢面對死亡,如今他除了依賴仙丹之外就是依賴麗妃,故每日阮如棉都與之形影不離,這兩日病情稍稍好轉了,而就開始縱慾,每回都與阮如棉折騰給昏天黑地,筋疲力竭不可,殊不知放縱一回自己距離死亡就會越發的近幾日。

    皇帝剛剛服藥不久,覺得甚是無味,正想打發阮如棉去為自己做一些點心來的,太監進來稟報,「啟稟皇上,駙馬和公主在外面求見。」皇帝聞聽此言頓時龍顏大悅,連忙說宣,宣,緊接著皇帝讓麗妃扶著自己坐起來,鍾離文俊回京的消息皇帝已知曉,他估摸著今晚文俊興許就能入宮,果真不出自己所料,皇帝依然對鍾離文俊信任的很,如今朝廷裡自己的諸多心腹都被福王給排擠掉了,除了西門東海極其黨羽之外皇帝已無人可信,而鍾離文俊卻是他覺得可以信賴的人,皇帝對文俊之所以如此信任主要還是源於文俊的父親老丞相鍾離柏恆,他們師生情分許多載,對於鍾離老丞相的為人皇帝甚賞之,而在文俊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恩師當年的影子,雖然福王與皇帝都是鍾離柏恆的學生,可福王與鍾離柏恆的情分只有一兩年而已,而皇帝卻與之有十多年,文俊是鍾離柏恆唯一的血脈,皇帝確信虎父無犬子,確信文俊比是一個能讓自己如當初信賴恩師鍾離柏恆那樣信賴他的,因而他才把太子交給了文俊,將其任命為太子太保,就如當年鍾離柏恆教導和輔佐自己那樣希望文俊也能入其父一樣對太子一片丹心。

    少頃,鍾離文俊與紫嫣一前一後來到了皇帝的龍塔之前,此時麗妃阮如棉早已躲到了一側的屏風後面去了,皇帝雖重色卻不縱色,他是一個庸君而非一昏君,在議政的時候是不允許女人在側的,這一點他始終都不曾有過例外。

    「臣鍾離文俊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來到皇帝的龍塔之前文俊忙撩衣服跪倒在地,與之大禮參拜,一臉恭順。

    紫嫣也忙挨著文俊跪了下來,「臣妹參將皇兄。」

    看到文俊與紫嫣在眼前皇帝好不喜歡,眼睛裡閃爍出久違的晴朗,連忙擺擺手,和顏悅色的說,你們快寫平身吧,接著皇帝命太監給二人恩座。

    紫嫣看到多日不見的皇兄如今卻是面容憔悴,眼窩深陷,一副病態,好不但有,「皇兄的病可曾好些了,當真是好令我擔憂啊。」紫嫣坐在床沿上,雙手輕輕的捧住皇帝的臉,眼圈兒頓時紅了。

    皇帝輕輕的樓主妹妹愛憐的撫摸著她的小臉故作輕鬆的說,朕已無大礙,你莫要太過擔心了,你也知這是老毛病了,好生臥床靜養些時日就好了。

    「皇兄就別在安慰我了,我都知道了,這些日子您一直在吐血,才兩月不見可皇兄卻如此憔悴,真是——」紫嫣再也說不下去,眼淚頓時順著眼角淌了出來,她和皇帝的感情雖趕不上與福王的感情深,可在她的眼裡皇帝彷彿父親,可是這個偉岸挺拔,坐擁江山的兄長如今卻肌骨大都無一把,憔悴取代了威嚴,消瘦取代了飽滿,她聽彩雲說皇帝已多咳嗽時吐血,這怎麼不讓紫嫣深深擔憂。

    看到妹妹如此傷心皇帝好不感動,伸出大手溫柔的為紫嫣擦去淚水,「你看你都為人妻了還掉眼淚,也不怕文俊笑話你,朕真的沒什麼大礙了,興許再過兩天就能上朝理政了,你快跟朕說說這次出巡之事吧,朕想聽。」皇帝的話音剛落居然又開始咳嗽了,太監連忙把痰盒拿過來,咳嗽了幾聲之後皇帝吐出了幾口痰,紫嫣微下意識的朝痰盒裡面一看居然滿眼血絲,頓時心疼的閉上了眼睛。

    好半天皇帝才緩過勁來,對一旁安靜坐著的鍾離文俊道,「文俊,朕總算把你給盼回來了,這次賑災之事朕也不想聽了,朕相信你會辦的周全,朕已將你的京兆府尹之職免了,從吏部挑選了另外一位得力之人去做,你如今就專心輔佐太子和修撰史書吧,朕已通知吏部任命你為太子太傅,朕就把不成器的太子交給你了,希望你多多費心,把他調教成才。」皇帝一眼期望的凝視著平靜安然的鍾離文俊,滿滿都是新來與期許,表情甚是凝重,是那種任爾東西南北風我心永不移的堅信,皇帝知文俊不光文采出眾,而且做事穩健,足智多謀,且不隨波逐流,是那種值得皇帝倚重之人,加上文俊是紫嫣的夫君,自己的妹婿,恩師之子,這份信任與期望是毫不猶豫的。

    面對皇帝的深深器重鍾離文俊趕忙起身跪倒,一臉惶恐,「皇上,為臣資歷尚淺,端然不能接受輔佐太子的重任,而且為臣聽說太子的幾位師父都是德才兼備且資歷甚深之長者,文俊端然不能凌駕與他們之上。」鍾離文俊的謙遜正是皇帝所欣賞的,他看到文俊臉上所表現出來的前輩惶恐絕非在做戲,而是出自與本真,皇帝微微一笑,對一旁的妹妹說,紫嫣快替朕把文俊攙扶起來,你為朕尋了一個好妹婿,同時也為我朝尋了一棟樑,為太子尋了一妥帖的依靠啊,若朕有什麼不測,有文俊在太子身邊朕也安心了。

    紫嫣趕忙把文俊從地上攙扶起來,而聽到皇帝說自己有什麼不測,紫嫣更加的擔憂了,連忙說皇兄莫說不吉利之言,您不會有事的,不會。

    鍾離文俊也忙來安慰皇帝道;「皇上洪福齊天為臣相信您一定能夠度過這次難關的,為臣不會辜負皇上對文俊的這份厚愛與器重,只是希望皇上以龍體為重,安心江洋,若無思無慮,無慾,保持一顆平常心,加上按時服藥,為臣相信假以時日皇上的龍體就可恢復健康。」鍾離文俊也非完全的虛偽奉承,面對皇帝對自己的那份信賴文俊的心中也甚有愧之,若不是自己知曉了皇帝輕薄了宛若那事兒自己是絕不會背信棄義,與福王同心謀取皇位的,從小就讀孔孟的文俊骨子裡有著根深蒂固的儒家情節,學而優則仕,忠君愛國,可儒家自己卻違背了儒家的忠君之道,違背了自己的信仰,他覺得自己彷彿站在一個懸崖之上,隨時隨地都可能接受懲罰,然開工沒有回頭減,事到如今自己已不能回頭了,只好繼續與自己最初的信仰背道而馳,繼續懷揣著負罪一步步的往前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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