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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六九時勢造英雄2 文 / 雲蒙居士

    京城的黃昏分外美麗,如血的夕陽肆意的飄灑在人間的繁華熱鬧之上,如今黃昏已近,那熙熙融融也在慢慢退去,即將走入安寧,柔靜。舒嘜鎷灞癹上官天絕陪著福王一起來到了位於京城的火龍客棧,這兒不屬於京城最繁華熱落之處,整條街道上都是酒家林立,而客棧卻唯獨這麼一家,雖非客棧錯落處,可卻因為是唯一一家,故來打間住店的客人也不少。福王從不曾踏入過這樣的客棧,即使出巡時所居住的也是個地方官專門為其安排的驛站,因而對於這魚龍混雜的客棧他甚感陌生。來到火龍客棧福王旁若無人的朝樓上走去,天絕在後面緊緊跟隨,這兒的掌櫃的及小夥計們繼續招呼著客人,因而無人注意到這君臣二人。來到樓上之後福王直接到了最東邊的一處房間裡,門口站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計,來到切近忙給福王行禮,福王微微擺了擺手,小夥計急忙閃開讓福王和天絕走進去,此時房間裡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子,見君臣二人進來了,她急忙上前施禮,「奴婢春香參見王爺。」此女子非別人,正是宛若身邊的大丫頭春香,為了宛若她甘願做福王的棋子,因而她事先就被人送到了這裡,因為一會兒唐磊就會來此,今晚春香就要把唐磊的心徹底的俘獲,從而讓其成為福王所用之人。福王微微掃了春香一眼,淡淡口吻道;「平身吧。」說完之後他就坐在了椅子之上,然後示意天絕也坐,春香則站在不遠處,低頭順眼,大氣也不敢使勁喘一下,小夥計給福王和天絕二人上了茶就知趣兒的退了出去,房門一關,屋子裡就剩下他們仨人。福王喝了口茶水,沉吟了半晌,然後對站在不遠處的春香道;「春香本王來問你你可是心甘情願讓本王為你許親的?」明明是讓其做一枚棋子,一個政治的犧牲品,而且卻被福王說成了許親,如此冠冕堂皇。春香急忙跪倒在地,一臉正色的回答,「啟稟千歲,奴婢心甘情願。」福王挑了挑眉,繼續說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奴婢不後悔,奴婢本來就是王府的人。」她怎麼不後悔,然而又能如何,她只是福王眼裡一顆形如塵埃的丫頭,可有可無,微不足道,她根本沒有說後悔的資格,有的只是順從而已。「很好,等你出嫁時本王會給你一大筆嫁妝,絕對會讓你風光無限的。」福王甚是慷慨道。春香忙磕了一個頭,感激涕零道;「奴婢多謝千歲,奴婢有個要求不知當講不當講。」福王微微沉吟了一下,言道;「講。」春香依然跪在地上,緩緩的把頭抬起來,小心翼翼的凝視著對面那一臉威嚴的福王,怯生生道;「奴婢不要王爺的什麼嫁妝,奴婢只希望王爺能夠好好的愛王妃,一生一世都對她好。」春香說完這些之後就忙把頭低了下去,她怕因自己的多言而引來福王的震怒,她知福王乃一飯奴無常之人,自始至終他都是要求別人如何,而從來沒有人敢去要求他怎樣。上官天絕一直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春香,當聽完春香這番話之後他深深的明白了,原來春香甘願犧牲不是為了未來的富貴榮華,而是為了宛若,不免心中萌生出幾分敬意來。福王認真的聽完春香的話,沒有任何不悅的反應,「本王愛王妃之心不需要任何去懷疑,春香你平身吧,估計唐磊那廝應該來了。」

    春香急忙站起身來退了出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小夥計進來稟報說榜眼公到了,福王忙說宣。少頃,小灰機就把唐磊帶到了福王面前。

    唐磊是被上官天絕命人傳喚來的,他只知道要見自己的人是天絕而並非福王,然當他來到此處看到福王正一臉威嚴的坐在自己的不遠處時,頓時心中有些微微的緊張,猜不透福王要親自見自己的目的。

    「學生唐磊參見王駕千歲千千歲。」雖然唐磊心中狐疑,可表面上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來到福王切近,急忙撲通跪倒,大禮參拜之。福王居高臨下的上下反覆打量了唐磊幾眼,緩緩道;「榜眼公平身吧。」唐磊起身之後又給天絕行了拱手禮,然後福王命人給唐磊搬了把椅子過來讓他落座,這唐磊哪裡敢坐下啊,只是象徵性的挨著椅子邊兒罷了。正在這時一個女子緩步而入,拿來了一個茶杯來到了唐磊面前,她伸手把茶壺端起來,先是給福王和上官天絕倒了茶,然後在給唐磊倒茶。唐磊不自已的打量起面前的女子來,只見她一身淺紫色的衣裙,黑髮如墨垂在兩肩,面如玉蘭,笑容淺淡溫柔好似三月春風,露在外面的纖纖玉手分外動人,十指如蔥,肌白如雪,嫩若花蕊。女子微微扭動纖細腰身,好似弱柳扶風,女子的身上散發出了淡淡的芬芳來,香而不膩,聞之覺心曠神怡,唐磊早已被面前忙碌的女子給深深的吸引了,他眼看到了而立之年,可卻未能娶妻,而曾經見過的女子都是山野村姑,俗不可耐,而眼前的女子年輕美麗,讓人見了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使得他不得不想入非非。福王和上官天絕都看出了唐磊此時的心思來,這唐磊望著在自己面前晃動的春香早已亂了方寸,頓時二人心中大悅,看來這唐磊對春香顯然是滿意的。春香倒完茶之後就緩步而出,離時還不忘了回顧唐磊幾眼,使得更其為之留戀了。

    「榜樣公喝茶啊。」正在唐磊望著春香離去的方向愣神兒時,上官天絕略顯深沉的聲音劃破了這兒的寧靜,唐磊知自己失態了,趕忙把思緒拉回來,臉上露出了幾許難為情來,手短期茶杯,忙喝了口茶平復心神。

    福王通過唐磊的言談舉止可看出對方乃一粗人,這樣甚好,就忙切入正題,「本王聽說榜眼公尚未娶妻?」福王語氣溫緩的問,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冷酷與威嚴,帶著些許的平易近人。唐磊急忙實話實說,「回千歲,學生的確尚未娶妻,因為家境貧寒,而且老母久病,故就給耽擱下了。」

    「不知榜眼公可有心上人否?」福王繼續關切的問。

    唐磊忙搖搖頭,「回千歲,學生常年與山林為伴,與兵書為友,不曾動過感情。」

    福王聽罷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子裡溢滿了讓人無從揣摩的深意,顯然他對於唐磊的回答是滿意的,「榜眼公對剛才奉茶的女子印象如何?」福王這麼開門見山的問拾得唐磊愈發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早聞福王乃一心計很深,而且善陰謀弄權之人,絕不做對其無意之事,「那姑娘容貌姣好,是一號女子。」唐磊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太多,轉而把自己對於春香的印象給說了出來。

    福王無需猜也知唐磊對春香是滿意的,可話從他口裡說出則意義更大,因而聽完此言之後他悵然一笑,然後把目光望向上官天絕。

    「榜眼公既然尚未娶妻,而那女子同樣未嫁,她乃王妃身邊的貼身婢女,我看她與榜眼公甚相合,不知公可有此意?」天絕一邊凝視著唐磊一邊不緩不慢的說明心意,不失嚴肅,而讓對方看出自己絕非是在玩笑。

    唐磊聞聽此言,心中大喜,雖是初識,可他的魂兒早讓這奉茶的女子給勾走了,況且聞她對方乃王府裡的人,而自己早聞福王對宛若王妃一心一意,傾盡天下,若自己能娶了王妃身邊的丫鬟為妻,那就等於和王府搭上了關係,那自己的前程豈不一片大好,他越是如此盤算,越是歡喜。

    福王見唐磊半天沒言語,就知對方在盤算,福王的察言觀色之功早已爐火純青了,他不動聲色的注視著唐磊,然從對方那爍爍放光的眼眸裡就看出了其心中的打算與企圖,故福王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他人無從察覺的輕蔑來,「榜眼公因何不語?難不成覺得那丫頭乃本王府中丫鬟,不配做汝之妻室不成?」福王故作不悅,臉往下一沉,讓人看著就心驚膽戰。

    唐磊見福王怒,故趕忙起身跪倒在地,一臉惶恐,道;「回千歲學生絕無此意,絕無此意,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那位姑娘而已,承蒙千歲和上官大人抬愛那是學生之幸。」因為惶恐,故唐磊說話時嘴唇都打哆嗦。

    唐磊的表現令福王為之滿意,故面色稍和,「即使如此,那本王做主讓春香跟了榜眼公,等你出征歸來本王就做主給你二人大婚,只要榜眼公在此次出征時完成本王的心願,本王保證汝之前途不可限量。」面對福王伸出的手求途心切的唐磊怎會錯過,故他自是對福王甘願言聽計從,赴湯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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