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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三四天狗吞月語何意 文 / 雲蒙居士

    一年圓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

    時間一晃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節,千百年來無論是帝王家還是升斗小民之家都格外重視這個節日,雖然嫦娥仙子孤寂廣寒宮,可是人間卻處處團圓,處處溫情,往年蕭太后要把大家聚集在一處一起在後宮的凸碧山莊或者凹金管裡共度佳節,而今年因為蕭太妃剛剛轟世不久,且紫嫣隨著文俊出京去了,而蕭皇后還在病中,蕭太后本人也有些懶懶的,索性就吩咐下來中秋各自過各自的。

    因為不用入宮陪著蕭太后和皇帝他們一起過節了,福王心中悵然,他帶著宛若和茜雪入宮給蕭太后問了安,然後去昭陽宮看望了依然處在病中的蕭皇后之後就匆匆的回到了王府,天色已經慢慢的黑下來了,月亮悄悄的掛上了纖塵不染的天際。福王打心眼裡不太喜歡一群人一起過節的,只是蕭太后喜歡熱鬧,故每年即使自己在心不甘情不願也要去到後宮和大夥兒一起相聚,福王是天生就喜歡安靜,他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意的人在一起,而自己看不上的人在他眼裡就是多餘,況且他不愛熱鬧。這一點上宛若倒是和他非常的吻合,無論是失憶之前的她還是失憶之後的她都不喜歡熱鬧,喜歡安寧與平靜,特別是入宮就要見到皇帝還有宸妃,這一點讓她特別的不自在,好歹今年蕭太后開恩,讓他們各自過各自的中秋,對於宛若而言這是莫大的恩賜。

    「我們去觀景台賞月吧。」晚飯過後,慕容伊川拉著宛若走出了銀安殿,依舊是旁若無人,因為在旁邊還有平兒和上官天絕,還有他們的女兒茜雪,此時小茜雪正被天絕抱著,這是兄妹二人第一回和福王夫妻一起過中秋,他們不分彼此,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月餅,喝桂花酒,共賞一輪明月。此時皎潔的月亮掛在無邊無沿的夜空裡,好似玉盤,銀白色的月光肆意的灑滿人間的每一個焦爐,人間處處流轉著溫暖。月朗則星稀,此時整個的天空只見滿月一輪卻不見了繁星點點。宛若就這麼被慕容伊川牽著走在無垠的月色裡。

    王府有一處觀景台,位於府邸的最東側,週遭沒有什麼建築物,而是栽種了許多的梧桐樹,而那觀景台就在梧桐樹之間,檯子高樹狀,兩邊都有台階,站在上面可以把整個王府一覽無餘。慕容伊川伸手把宛若抱起來在她耳邊叮囑道把眼睛閉上,宛若乖乖的閉上雙目,任由其發落。慕容伊川站在距離檯子幾步之遙的位置,他吧宛若抱的緊緊的,然後氣沖丹田,把全身的內力集中在一處,舌尖一頂上牙堂,使了一招旱地拔蔥,隨之一躍而起,又一提內力直接跳到了觀景台之上,他稍稍的輸了一口氣,可卻還沒有把宛若放開,宛若慢慢的睜開眼睛,眸光裡帶著淡淡的柔情,她貪婪的依偎在男人的臂彎裡,難捨難離。

    觀景台上石桌,石凳,可供人們觀景閒聊所需,石桌上早已擺上了月餅及一些干鮮果品,慕容伊川緩緩的把宛若放下來,然後牽著她柔軟的小手來到了石凳處緩緩坐下,此時已感秋夜之冷,因宛若體寒,慕容伊川不忍她坐在冰冷的石凳之上,故直接讓其坐在自己的懷裡,宛若沒有絲毫的掙扎而就接受了,此時她就如他一軟弱無骨之蟲一般無力的依附著男人的懷抱。兩人相對兩無言,彼此都放肆的望著對方,雖月美無瑕,可此時在彼此眼中都不及對方來的美好。宛若不記得自己何時開始喜歡放肆且專注的注視慕容伊川,在她眼裡無論是對方的正面還是側臉都令自己百看不厭,慕容伊川的確是一個甚是耐看之人,他五官如畫,容顏俊美無暇,他絕美如玉可卻透著三分冷意,月光裡他的容顏越發的美麗,皎潔,那眉宇之間的絲絲冷意勝似天空之月輝。曾經宛若也拿他與鍾離文俊比較過,倆人都生的天庭飽滿,地可方圓,是世上難尋的只絕色人物,然倆人的性情卻截然不同,伊川冷峻,文俊溫潤,伊川孤傲,而文俊謙和,伊川有著天下盡在我手中的氣度與野心,而文俊好似一縱情山水的野鶴閒雲,雖在官場可卻依然潔身自好,不染世俗,宛若記得她和文俊獨處的時候曾說希望他能做大隱,而從兩年多來文俊在朝中的表現他真的做到了。

    「你在想什麼?」寧靜的只能夠聽到風過梧葉時慕容伊川卻把這一切打破,他的聲音恨是低沉,透著溫和,他看到宛若雙眉微鎖,彷彿在若有所思一樣。宛若忙把走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的嘴角微微的翹了翹,「沒有,沒有想什麼。」「口是心非,說剛才到底在想什麼了?」慕容伊川面對宛若的敷衍自是不肯放過,故刨根問底起來,他希望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什麼秘密,雖然很多事他不能向她完全坦白,可霸道的他卻希望自己能夠佔有她的全部,不希望她的內心深處珍藏任何的私密。

    宛若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著慕容伊川那充滿溫度的臉龐,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在想你這麼俊美的男人居然能夠看上我這麼長相平凡的女人,真是讓人無從理解啊。」

    慕容伊川聞言嘴角帶出了絲絲的笑意,他低頭強吻了宛若的唇一下,「在我的眼裡你天下無雙。以後我不許你在說自己不漂亮了,我記得我的宛若是一個清高孤傲的人,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宛若的臉上微微泛起淡淡的紅霞飛,「因為你太完美了,所以使我覺得自己真的不夠好。伊川;即使某天你把所有對我的寵愛都收回我都死而無憾,無怨無悔。」雖然說的是那麼的瀟灑,可是她的眉宇之間還是散出了淡淡的愁傷,流年怕老人將老,她也會唱空秋風悲化扇,自古以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只寵愛一個女人一生一世,特別是帝王,倘若他日慕容伊川真的榮登九五,擁有後宮佳麗三千,她怎麼去與群芳抗衡?將來的事她不敢去想,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此刻所擁有的。

    慕容伊川敏銳的雙眸看穿了宛若的心思,修長的手指撫過宛若柔滑的臉,微微沉默片刻,道;「別胡思亂想,什麼死啊活啊的,你再說我可真的惱了,今晚好不容易我們倆人一起共享這美好佳月,不要想不開心的,再過幾日我就得去主持武舉考試了,就不能夠有那麼多時間陪你了,我知曉你擔心顧慮什麼,我發誓這一輩子我弱水三千,只取你這一瓢,若我做了皇帝我就做一個明君,然後你做一個賢後,等我們的兒子過了弱冠之年,我就把皇位傳給他,我們一起去火龍山莊,獨醉山水之間,做一對神仙眷侶,只羨鴛鴦不羨仙。」

    面對慕容伊川美好的憧憬,宛若微微有些動容,一股暖流溢滿心田,在她看來不管對方的許諾是真是假她都相信,都覺得幸福,「伊川,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我再也不會去任性讓你擔心了,今後專心做你想坐之事,我會好好的養身子,早日給你生一個兒子,讓你和母后都能夠了卻遺憾。」宛若動情的望著伊川,雙眸裡流轉著似水柔情,光潔的臉孔上泛著美麗的柔光。宛若知道自己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自己早日懷上男胎,能夠讓慕容伊川早日有後,誰料想自己兩次都生下了女孩兒,讓他和蕭太后一次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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