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拿著楚倩倩的信件邁著緩步走出了書房,微風拂過她的臉,感受到了風過肌膚時的那絲絲柔情,額頭上的劉海被微微吹的凌亂,她抬起沒有捏信件的那一隻手輕輕的把髮絲撫平,心情有些複雜,因為心事重重故覺得腳下的步子也有那麼一些沉重了,不知不覺已來到了花園,宛若沒有選擇繼續往前走,拐了個彎來到了望月湖畔,望著那安如鏡面的湖水,還有那湖面上倒影的斑駁樹影她的心卻並不能因此而平靜下來,只有半天的時間誰料想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每一件都刺激著她敏感心。
宛若緩緩轉身走到了一棵梧桐樹下,背靠著粗壯的樹幹,眼望著那安靜的望月湖,新潮澎湃,思想翻飛。沉默了片刻宛若緩緩的把信封撕開,抽出了信囊,薄薄的紙片被折疊成了一個四方塊,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映入眼簾的是那俊秀飄逸的字跡,人說見字如見人,當那一行行熟悉的字跡出現眼前的時候宛若彷彿看到了溫柔端莊的楚倩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剎那之間透過薄薄的紙片在眼前閃閃爍爍,卻也是那般的i清晰明瞭。宛若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表情專注的看著那一行行透著濃濃深情的字,不知不覺之間視線卻模糊了。
「宛若王妃好久不見了,倩倩希望您在看我這封信的時候臉上綻放著笑顏,因為我希望王妃能夠每時每刻都是快樂的,不希望你眉頭緊鎖,臉帶憂傷的摸樣,更不喜歡你美麗明澈的眼眸裡常常會有淚光閃爍,你笑起來真的很美,很美。
我想王妃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您已經滿月了吧,您難產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真的真的非常為您擔心,每日我都燒香祈禱,祈禱娘娘能夠身體康健,笑容常在。倩倩知道王妃一定非常思念那個已經被送走的小郡主,同為母親,自能體會,可倩倩也希望娘娘別因此而傷了身子,這是您喝郡主的宿命,但這一別卻不是一生,而只是十五年而已,這十五年雖然看似漫長,然其實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娘娘一定要放寬心,為了那些愛自己的和自己所愛的人好好的活著,敞開心扉讓陽光走進,帶著逾越去走好屬於自己的每一天。
不知道王妃給您的姐妹要去的那一味生子秘方有效果了沒有,和王妃分享一個好消息,我又懷孕了,而且已經兩個月了,現在大偉鎮守邊關,不向之前落草為寇時那樣經常外出,他可以花很多事件陪在我身邊,我真的覺得幸福,我今日的幸福與安定全仰仗王爺和王妃,若不是二位收降了大偉,給他委於重任我怎會有今天的幸福,而且王爺和王妃不嫌棄我們的出身,居然還將雪兒郡主許給我們家劍鋒,這是我們周家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我雖然不懂什麼政治,可我也巴望著王爺早日成大事,更期待有朝一日能夠去到那個我只能夠在夢中相見的繁華京都,能夠與王妃相聚,能夠親眼見到我那未來的兒媳雪郡主。
最後倩倩真心的希望王妃能夠常常笑,不要輕易的皺起眉頭,因為王妃皺眉的樣子真的很讓人看著心疼。我在千里之外為王爺,王妃還有郡主祈禱,期待你們福壽安康。
周大偉之內人楚倩倩上」
宛若看完這封信卻早已經是盈盈粉淚輕輕落,看著那一行行飽含深情的文字,往事卻把宛若拉回到了數月前在邊關的那一段崢嶸歲月裡,那一段歲月雖然有些艱苦,可她卻收穫了楚倩倩這樣一個好姐妹,在那冰天雪地,冷風刺骨的邊塞地區她從楚倩倩那兒得到了另一種溫暖,那是一種姐姐的溫暖。忘不了與楚倩倩肆意的傾訴,忘不了楚倩倩為她做的湯,忘不了除夕夜她們一起在廚房的忙碌,忘不了她對自己的絲絲關心,忘不了她的片片暖語,忘不了……往事歷歷在目,只是曾經終不復回。
宛若想著,念著,思緒不知不覺卻已飛到了那遙遠的戲西關邊塞,飛回到了那外面寒風低唱,無內爐火輕燃,暖氣襲人的房間裡,楚倩倩那溫柔清麗的面孔,周劍鋒那虎頭虎腦的可愛,回到了……手不自已的微微一鬆,風輕過,信紙隨之飛了去。
「你的信。」正在宛若思緒飄遠時一個粗豪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的寧寂,宛若猛然間把思緒拉回,卻看到面前站著一個身材魁偉,濃眉大眼,皮膚黝黑,一身道士裝扮的年輕男子,他的手術捏著宛若的那封被展開的信件,而另一隻手卻纏著紗布,那男子正神情專注的看著她。
宛若雖不曾見過面前這陌生的男子,可是從他的身材長相,還有他受傷纏著的紗布她就認出來了,心說此人定是那樓蘭將軍沙伯略,因為他的手,還有他那非同一般的黝黑皮膚。
「你這廝真是膽大,見到本妃還不行禮。」宛若被那人看的遊戲不自在,故臉色一寒,居高臨下的逼視此人,語帶威嚴的呵斥道。
出現在宛若面前的男子非是別人,正是樓蘭將軍沙伯略,現如今他已經成為了一名道士,正在養傷期間,閒來無事故在王府裡隨意的閒逛,同時他也聽說今日是宛若王妃滿月的日子,故想在一旁看一眼這宛若王妃究竟和那寧玉蓮有幾分相似,故一直在宛若回福寧殿畢竟的花園附近轉悠,。他看到一個紅衣女子來出現在了湖畔,他見她衣著不俗,想必定是這王府的真正女主人。沙伯略緩步躲藏在了宛若的附近仔細的把她觀察了一番,然越看越確定她就是自己要尋之人的女兒,故一步步走進,然宛若沉浸在書信之中不能夠自拔,故沒有看到出現在面前的人,直到她手裡的信欲飛走,沙伯略忙伸手接住才打破了這一切的安寧。沙伯略的眼前的這個女子身材嬌小玲瓏,這到不想他們西域樓蘭女子,樓蘭的女子都是身材高挑的,然面前女子肌潔如雪,晶如雪蓮,這倒像是他們樓蘭王國的一部分女子,樓蘭王國的女人分外兩種,靠近沙漠地區的則是肌膚黝黑性格礦業奔放,而靠近冰山者則是膚如雪,冷如玉。沙伯略看著面前的紅衣如火的女子心微微一顫,有種難以自拔的興奮,彷彿得到了尋覓許久的稀奇珍寶一般,心說她果然就是王妃宛若,這眉眼酷似寧玉蓮,而這高挺的鼻子則和我家國王陛下甚是相似,還有她那眉宇之間的那種清冷,高傲,和國王陛下的親妹妹清秋公主一模一樣,她的嘴唇嬌艷欲滴,猶如紅梅落雪,她的氣質,她精緻的臉孔和裊娜身段也形似其母寧玉蓮,雖然沙伯略眉眼見過寧玉蓮,可是經常聽趙沖無數次的提起,故看到面前的紅衣女子就彷彿看到了刻入腦海那不曾相見的寧玉蓮。沙伯略對於宛若也有了深入的瞭解,她識得樓蘭文,她能彈藕絲琴。
面對宛若的呵斥沙伯略微微一挑眉,急忙給宛若深施一禮,「沙伯略參見王妃殿下。」
宛若高傲的看著面前這形如鐵塔似的人物,心說果然是樓蘭將軍,就是那個要尋自己母親玉蓮之人,就是這個人的出現自己平靜的生活才會被打亂,那埋藏的身世興許就會被揭開,宛若當然知道自己是樓蘭公主的身份,當年父親東方臨終的時候把一切都告訴了她,並且交代她不能嫁入大正帝王家,可她無力回天,父親走了,自己再無依靠,無奈的被後母東方送入去選秀,嫁入了帝王家,開始宛若並不知曉父親為何不讓自己嫁入帝王家,現在才知原來大正慕容家和樓蘭趙氏不可通婚的淵源。
「原來是沙伯略,快快免禮吧。」宛若的語氣帶著一絲溫柔,然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的溫度。
沙伯略雙手把信遞到了宛若面前,語帶恭敬道;「王妃娘娘,您的信。」他這份恭敬的態度卻不單單是因為她是王妃,而因為她有可能就是樓蘭國王唯一的公主,他沙伯略誓死效忠樓蘭王,那麼對他唯一的女兒自然也要恭順敬重。
宛若伸手接過了信件,「王府娘娘好像不開心啊,」沙伯略把信還給了宛若,卻不忘關切上一句。
宛若把信折疊了起來,隨手塞進了衣兜裡,面對沙伯略的關心,她視而不見,冷冷道;「沙將軍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你對平兒的情很讓人感動,不過你也不能夠走如此極端的方式,強求來的愛情不是愛情,更不會幸福的。」
沙伯略暢然一笑,「我聽中原有一句話叫做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早晚平姑娘會被我征服的,還有為心愛的人斷指表決心是樓爛男人的規矩,一個男人一生只可以為一個女人而斷指。」
宛若聞言冷冷一笑,高傲的挑了一下眉,面露幾分不屑,「是嗎?那你們家趙沖國王可曾為他狎暱的寧夫人斷指表決心了?」
宛若話音缸落,還沒有等沙伯略回答她就邁步揚長而去。
沙伯略望著那漸行漸遠的紅色背影,眼睛亮閃閃,更加確定了這個遠去的佳人就是樓蘭趙家的骨血,他們西域樓蘭的公主,就等著福王恩准滴血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