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皇朝的京都永遠都是那般的熱鬧繁華,冷家姐妹都不是第一次來京城了,如她們這等遠離繁華的江湖中人卻也為京城的繁花似錦而為之折腰。
「師姐,我們還是先尋一家客棧住下,一切在從長計議吧。」穿過了幾條熱鬧的大街,姐妹二人來到了一條商舖林立的大街之上,如仙指了指街心的一家客棧對身旁的冷冰潔提醒道,冰潔順著如仙手指的方向輕輕的掃了一眼,「也罷,」於是兩個人就一前一後來到了悅來客棧。
來到了客棧小夥計自然是熱情迎客,冷家姐妹被小夥計帶到了二樓,挑選了一間朝陽且僻靜的房間安頓了下來。
姐妹二人喝了一會子茶,約莫歇息的差不多了,冷冰潔放下茶杯對如仙道;「師妹,我看你還是去西門家一趟吧,畢竟你和那西門永浩近一些。你把那小子約到這兒來,你意下如何?」
如仙略微斟酌了一下,頭微微一點,「那好吧,師姐你現在在這兒暫時歇息歇息,我者就去西門家走一遭。」冷如仙說完就站起身來,冷冰潔也沒有回應,低著頭繼續喫茶,如仙開門而去。
冷如仙沒有去過西門家,故此不曉得將軍府在何處,故而尋來一個做小買賣的人打聽了一下,對方說西門家在星源大街西側,紅色油漆的大門,門口有兩個超大號的石獅子,門上有一超大號的金匾,寫著西門將軍府。冷如仙就按照對方給指的路線很快就來到了星源大街,這星源大街上住的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每一家每一戶都是那般的富麗堂皇,一看就知這宅子裡住的人非同一般。
冷如仙尋到了西門將軍府門前,門口有四個看大門的,他們正坐在一起打牌,如仙笑著走上前去,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銀子扔在了他們四個的桌子上,「四位小哥受累,借你口中言傳我心腹事,麻煩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冷如仙求見西門大少爺。」四個看門人一看面前這女人氣質不俗,而且出手闊綽,頓時心生好感,也都忙賠笑道,「姑娘好說,好說,小的馬上進去給您同稟。」一個矮胖子忙放下了手裡的牌,撒腳如飛朝裡面去了。
此時西門永浩正在書房看書,突然聽到門外有說話聲,是冬青與一男子對話,房門虛掩著,故此他聽的清清楚楚,一聽冷如仙來了,頓覺不妙。
「少爺。」冬青剛想進去稟報,然西門永浩就出來了,永浩見看門人還沒有走遠就忙追追問道那位冷小姐現在何處?看門人忙回答說冷小姐就在大門口,少爺要見嗎?
西門永浩斬釘截鐵道;「我自己去見他,不過不要告訴其他人這件事。」
西門永浩隨著那看門人走出了將軍府,此時冷如仙正站在距離將軍府不遠處的角落裡,她看到西門永浩從院落裡走了出來,就急忙上衝他揮了揮手,西門永浩忙跟了過去。
來到如仙面前,西門永浩是強拿出一副如往常的樣子來與如仙打招呼,「二師姐;好久不見了,一向可好?」一項溫婉的冷如仙見西門永浩這般嘴臉,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好,好的很,大師級想要見你,跟我走吧。」如仙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溫情,話語也是冷冷淡淡,西門永聞言冷冰潔要見自己,頓時心中一顫,他知這冷冰潔是一殺人不眨眼的女魔王,自己辜負了冷如謹,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故而心中打怵,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恐慌的表情,「既然大師級想見我,那我隨二師姐去就是了。」西門永浩懷著忐忑的心情隨著冷如仙離開了星源大街,朝冷家姐妹居住的悅來客棧而去。
「大師姐好久不見了,您一向可好?」來到了房間,西門永浩面對冷冰潔的一臉冰霜他故作不見,依然用一種輕鬆親切的口吻與之打招呼。
冷冰潔冷冷的掃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西門永浩,明亮的眸裡溢出了幾絲寒氣,使得西門永浩不敢與之對視,「托西門大少爺的福,我好得很,西門少爺請坐吧。」
西門永浩站真假假的坐在了冷家姐妹的對面,如仙提起茶壺給對方倒了一杯水,可始終這姐妹二人都是一副冷臉,這讓西門大少覺得甚是不自在。
茶罷擱詹,冷冰潔直奔正題,「西門大少爺;你當日在冷月山莊說的話可還算數?」此言一出,姐妹二人涼爽冷目直直的盯著西門永浩,絲毫不肯放過他任何一個變化的表情,因為心中有愧,故此西門永浩這個堂堂的將軍府大少爺卻被問的面紅耳赤,眼簾低垂,「對於曾經之事我感到非常抱歉,辜負了小謹,辜負了二王師姐還有冷莊主對我的希望和信任,我自知是一罪人,沒有顏面面對冷家人,我——」西門永浩滴滴的音聲裡呆著幾許的無奈何層層愧疚,突然之間語塞卻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了,然自知自己無論解釋再多然都是牽強的,自己一切的懺悔在冷如謹這個問題上都是蒼白無力的,若非自己薄情辜負了如謹的一份深情,事情怎會到了今天這幅田地,是自己的懦弱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是自己的薄情讓如謹步步走向極端,是自己的自私撕碎了如謹美麗的女兒夢,是自己把誓言變成了謊言,是自己把永遠變得如此短暫,錯錯錯,一切都是自己的。
面對西門永浩的懺悔和無言以對,冷家姐妹恨不得一掌拍死面前這個負心郎,可卻不能如此,因為她們知道能夠救如謹的只有西門永浩。
「西門少爺現在說這些道歉的話都是沒有用的了,如謹現在在王府,過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難道你就不能夠念及你們過去的情分去王府求求情,救救如謹嗎?若我和大師級應去王府救如謹這絕對是自尋死路,王府有戒備森嚴,而且有上官天絕和平兒兄妹這樣的武林高手。我們知道你們西門家和王府的關係,我想你西門少爺若認了如謹是你們西門家的人,以福王和你們西門家那層關係,如謹應該是有救的,我拜託你,西門少爺救救如謹吧。」此時冷如仙眼圈卻也紅了,臉上的冷霜被悲傷和擔憂取代,然冷冰潔卻是始終保持真最初的冰冷和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勢。
西門永浩的頭埋的更低了,面對如仙的懇求,他愕然,不知道該如何言說,然不是自己不想去解救如謹,只是自己沒有那個力量,同樣自己若真的去救如謹那麼自己和陳盈盈的婚姻一定是風波不斷,那麼將軍府和太尉府的關係就——綜合各種根由故而阻止了永浩賣出的一隻腳,只能夠眼珠子的看著師妹在王府受罪。
「二位師姐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就出如謹的,一定會的,二位千萬別去王府,這樣非但不能夠救了如謹,說不定會拖累了她,二位也知上官家兄妹武功高強,而且王府的護衛個個都能以一頂百,解救如謹的事容我好好思量一番,然後再與二位師從長計議,以目前福王千歲沒有送如謹去官衙接受審判而言,她應該暫時是安全的,我們就由足夠的時間來想辦法解救如謹。」西門永浩雖是在敷衍冷家姐妹,可卻也一臉的認真,使人誤認為自己說的是實情,西門永浩知曉想從王府把如謹解救出來難如上青天,就算他們西門家出面也很難,雖西門若萱是福王曾經深愛的王妃,可是人走茶涼,現在王府的女主人是宛若,而他們西門家與王府的關係早就是看似和諧,實則離心了。
安撫好了冷家姐妹,西門永浩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將軍府。
回到後宅,西門永浩直接去了自己與陳盈盈居住的房間,推開房門卻看到陳盈盈正在認真的看著什麼,走到近前一看,原來她在看一本賬簿。
「永浩,你來了,我剛才聽聞你出去了,去哪兒了?」陳盈盈把頭抬起來,柔柔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隨意的問道。陳盈盈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雖知曉西門永浩背著自己所做的事,可她從來不去多多逼問,她知那樣會吧丈夫越推越遠,自己索性以柔克剛,把對方的謊言當成真話,這樣才能給讓對方感覺到愧疚自己,那麼男人的心才會離自己越來越近,雖然不是所有的忍氣吞聲都能給喚起男人的憐愛,這要引人容易,同時也需要一番手段才行。
西門永浩聽盈盈這麼問就忙笑著敷衍說我在西山習武時認的一哥們來京城了,我去見了他一面。
陳盈盈知他說的是假話,可還是裝作非常相信,「原來是這樣啊,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有空讓他來家裡坐坐,人家好不容易來京城一回,咱們應該進地主之誼好好招待才是。」
西門永浩見盈盈如此善解人意,自然是心生愧疚了,但絲毫也看不出來,依然在敷衍,「難為你想的周全了看情況而定吧,對了盈盈你這是在作甚?」西門永浩急忙把話題轉移開來。
盈盈指了指面前的幾本賬簿認真道;「娘說我是西門家的掌媳,所以要多位這個家分擔一些,故而我在學者看賬本,可是看了好半天了,我還是有看不懂的地方,永浩你能指點指點我嗎?」
「難為你了盈盈這個我也不懂,你還是去問娘或者小曼吧。」西門永浩心中盤算這盈盈真不簡單,缸嫁過來兩個月左右,娘就放心讓她管賬,可見她在西門家已經由一定的威信了,越是如此,西門永浩就覺得壓力重重。陳盈盈何其聰敏一人,自然從西門永浩那溫柔的面具背後看出了什麼,可她卻始終以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態在丈夫面前,這樣使得丈夫有心把自己推開,可卻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