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路上,平兒為宛若答應了慈雲師太的請求,心裡一直不快,可見宛若的表情沒有剛開始那般糾結了,知覺告訴她對方應該想出了對策,平兒當然不可能宛若說動福王就這麼便宜的把冷如瑾饒恕了,她知福王也不會這麼容易就饒了,可如果宛若的枕頭風連續不斷的吹然最終福王也會無奈的饒恕,不過這樣他也心有不甘,平兒知福王的心事,故而想辦法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看王妃表情坦然,是不是想出救冷如瑾的方法了?」平兒有一搭無一搭的問。
宛若淡淡的笑了一下,坦誠道;「是啊,」
「是什麼方法?我知若王妃就這麼去勸說千歲,千歲必會不從的。」平兒不動聲色道。
宛若縷一下垂在胸前的長髮,成竹在胸道;「我無須勸他,我知這樣是無濟於事的,不過平兒你別忘了我手上有他送我的免死金牌,雖我已忘卻了他送我金牌的初衷,可這金牌畢竟在我手上,我知它用免死三次的權利,這回我就拿金牌來救如瑾的性命。」
平兒聞言,心中一盆冷水澆上,不過自己已摸清了對方的意圖,那麼就在宛若之前把這事情告知福王,讓他令想應對之策。
回到王府,宛若就隨平兒去了銀安殿,她知這個時辰慕容伊川已經散朝回王府了。
來到銀安殿,宛若就聽到福王的房間裡傳來了愉快且溫馨的聲音。
此時正是用午膳的時辰,福王回到王府見宛若與平兒都不在,故而就名人把茜雪抱到了自己這兒,然和女兒一起用午膳。
「雪兒,你想吃什麼,用手指一指,父王餵給你吃。」慕容伊川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拿著象牙筷,一臉慈父表情的看著女兒,小茜雪眨巴著那一雙招人愛的大眼睛看著一桌子的好吃的,好半天她伸開小手指了指距離自己最遠的一碗紅燒雞翅,「要,要,」她小手就指著那個,然後張開小嘴巴,回頭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慕容伊川示意旁邊的丫頭把那一碗紅燒雞翅端過來,丫鬟忙端了過來,伊川用筷子夾起一比較小的雞翅膀放在了女兒嘴邊,小茜雪笑著張開小嘴巴,伊川把雞翅送了進去,「慢點吃,」看著女兒吃的香甜,作為父親的伊川臉上卻帶著一種滿足的笑,雖和女兒一起吃飯自己有些不方便,這茜雪太頑皮了,可自己卻是開心的。
正在這時候宛若與平兒走了進來。
「你們用過午膳了嗎?」伊川把眼睛從女兒身上移開,看著走進了的宛若。
宛若一邊朝伊川這邊走一邊隨口說剛剛在紫嫣那兒已經吃過了。
宛若見女兒的伊川的懷裡頑皮的狠就忙對平兒道;「你來喂雪兒吃飯吧,她這麼頑皮王爺一定沒有吃好。」
平兒忙答應一聲,伸手去抱潛雪,「千歲把郡主給我吧。」
伊川點點頭,「好吧,你在餵她吃一些東西,然後就送回奶媽那兒吧。」一邊囑咐平兒一邊把女兒送到了平兒手上。平兒抱著茜雪坐在了另一端哄著她吃飯。
宛若拿起筷子把慕容伊川平日裡愛吃的菜豆夾在了一個碗裡,「好端端的紫嫣讓你過去作甚?」慕容伊川一邊吃飯一邊非常隨意的問。
宛若笑著敷衍道;「也沒啥,就是過去玩玩而已」
慕容伊川是一個何等聰明的人,他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宛若這是在敷衍自己,總感覺紫嫣明知宛若身子很重了,卻非讓她過去一趟,這其一定有什麼貓膩。
慕容伊川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在一旁喂女兒吃飯的平兒,平兒知對方在看自己,忙回了他一個眼色,這多年相處伊川與平兒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能讓對方一下子看明白,有時候這樣的默契連宛若也是不能及的。
吃罷了午飯,福王命丫鬟把宛若與茜雪送回福寧殿,等宛若走了之後,他單獨把平兒叫到了自己的臥室。
平兒沏了一壺茶端進了伊川的臥房,見外屋的丫鬟都把殘席撤下了,自己才關門進了房間。
慕容伊川坐在床上,敏銳的目光掃了一眼走進了的平兒,「今天紫嫣叫宛若去公主府不單單是閒聊那麼簡單吧。」
平兒一邊給伊川倒茶一邊答道;「回千歲,的確如此。」
平兒把一杯茶送到了伊川的手上,她知每頓飯後慕容伊川都要喝一壺茶,故而只要他在銀安殿,這些事情都是平兒親自來做。
慕容伊川接過了平兒遞給自己的茶杯,然後冷冷的問;「到底所為何事?」
「冷翠庵的慈雲師太拜託鍾離駙馬救冷如瑾,而鍾離駙馬與公主商議把王妃請了過去,與慈雲師太見上一面,慈雲師太一番跪求,最終使得王妃軟下心腸,答應了這件事情。」平兒站在伊川的對面,非常平靜的把事情簡要的複述了一遍。
慕容伊川聞言,臉色大變,面沉似水,二目如刀,「那她打算怎麼救那冷如瑾?」
「王妃的手上有您從萬歲爺那兒求的免死金牌,若金牌在此千歲恐怕就——」平兒的話戛然而止,她小心翼翼的看著面色冰冷,怒色升騰的慕容伊川。
平兒的一番話講出來,使得慕容伊川憤怒不已,頓時就把手上的茶杯,跨差一聲摔在了地上,怒吼道;」真是豈有此理,她居然敢背叛本王,饒恕仇人,真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此時慕容伊川情緒徹底失控,旁若無人的咆哮起來,他覺得任何人都可以為冷如瑾求情,可是唯獨她宛若不可以,然就是那個自己認為最不可以給如瑾求情的人卻要——慕容伊川最恨的就是最愛的人背叛自己,然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卻要發生了,這怎麼不讓他怒從心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