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拉扯著思念,心在不經意之間就會徹底的破碎掉。
鍾離文俊看了看面前的棋局,然後伸出手指夾了一枚棋子在手心。
「千歲;這樣走可不行啊。」鍾離文俊見福王來了一招玉石俱焚,文俊忙把棋局破壞掉,然優雅的一笑,一臉輕鬆隨意的對福王道。
福王冷眉一挑;「怎麼走那是本王的事。」宛若慢慢的抬起頭來一看棋局,頓時替福王捏了一把冷汗,她有心提醒對方該如何走才是正道,可是自己又不能說,俗語雲觀棋不語真君子,她只好在一旁乾著急,她想如果福王就這樣走下去,這一局他輸定了。
宛若伸手拿了果盤裡的一個小橘子,慢慢的把橘皮剝開,然後把橘子瓣上的毛毛一點一點的揪了去。
鍾離文俊一枚白子落下,眼看著形式對福王相當的不利,福王捏著手上的黑子深邃的眸子裡透射出冰冷的光輝,心說這鍾離文俊平日裡溫文爾雅,沒有想到在棋盤上卻是如此的剛硬,決絕啊,這個人是我最大的對手。他一時間居然沒有馬上找到破敵制勝的方法,故而捏著棋子眼睛死死的盯著棋局。
鍾離文俊悠閒的坐在那兒靜靜的等待著福王的落子,眼睛不自已的飄向宛若。
「今年的天氣特別的乾燥陽氣上升,陰氣下降,這橘子就屬陽性,還是不易多食,而最好的養生補品當屬阿膠,古代很多的美人都是用阿膠來永葆青春的。」鍾離文俊眼睛盯著棋子,語氣異常的隨和,彷彿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宛若心中一緊,不自覺的看了文俊一眼,剎那間四目相對,柔情百轉,剎那間宛若覺得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然隱覺得有點兒不安,故而宛若忙把目光收了回來,心微微的慌亂了一下,這一刻她發現自己沒有入之前那般的討厭鍾離文俊了,而覺得有一種非常熟識的感覺,彷彿他一直潛藏在自己的記憶深處一樣。
慕容伊川只顧著看棋局了,故而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四目相對。
一枚黑子落下,棋盤之上風雲突變,峰迴路轉,大好形勢立刻偏向了福王這一邊。
鍾離文俊連連走了幾招,可都讓福王給破解掉了,然這一刻他的心已經沒有剛才的那般的沉著冷靜了,這麼久第一次和宛若如此的四目相對過,然只是眼神微微的一交錯,對於文俊而言已經勝卻了萬語千言,這是自己這麼久以來的一種奢望,他有一種錯覺宛若似乎真的記起自己了,可那只是錯覺而已。
「文俊;你輸了。」黑子一落,山河盡收我掌,福王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面對著鍾離文俊,這麼久自己還是第一次如此暢快淋漓的把他給拿下,他想在情場自己不如他,然在棋盤上依然如此,可時至今日無論在情場還是在棋盤之上自己總算把他給拿下了。
鍾離文俊並沒有因為自己輸掉了而如何,依然是那般的不卑不亢;「千歲的棋藝果然長進不少,為臣自愧不如。」文俊一臉的謙遜。
「文俊;你今天來找本王是為了紫嫣的事情吧。」福王一語道破,若是國事他們剛才在朝房大可以說了,而飛到親自來王府,一定是為了家事。
文俊微微點點頭;「為臣是代替紫嫣來向千歲和王妃道歉的,昨兒紫嫣魯莽了,險些鑄成大錯,希望千歲和王妃大人大量,寬恕了她才是。」文俊說著就沖夫妻二人一拱手,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誠意來。
福王聞言,眉宇之間還是微微帶著一層薄薄的冰霧,冷冷道;「你告訴紫嫣,本王不會那麼容易寬恕了她。」如玉的臉上冷若冰霜,沒有絲毫的溫暖可尋,彷彿說的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般。
「千歲,紫嫣真的知錯了,為臣馬上就要去南越了,若千歲不能原諒紫嫣,為臣也放心不下啊。」文俊面對福王一臉的冷酷,他依然不肯罷休。
宛若見文俊如此,然卻忍不住的於心不忍,這一刻她的於心不忍不是為了紫嫣,居然是為了坐在自己對面,這個一臉安靜溫和的男人,「鍾離駙馬;你回去告訴紫嫣不要放在心上了,我沒事,再說昨天她已經得到了一個巴掌,我想懲罰也夠了,伊川;你說對嗎?」宛若一臉柔情的望著福王,眼巴巴的的求的他與自己隨之,一隻手放在他的胸膛裡輕輕的撩動。
福王面對宛若的柔情,他的冰封一點點的融了。
「文俊;為了讓你走的安心這件事情就暫時不追究了,對了,你來的正好,本王給周大偉寫了一封舒心你帶了去,還有本王派遣西風烈護衛與你隨行,為了你一路的安全。」雖然懷裡抱著美人,可是福王面對鍾離文俊,依稀是一臉的王者之冷,嚴肅的表情有種讓人窒息之感。
鍾離文俊忙替紫嫣寫過了這夫妻二人的寬恕,才坐回了原處。
「我想給楚倩倩寫封信,鍾離駙馬是否可以隨之帶去?」宛若小心翼翼的問,她特意的看了一眼懷抱自己的男人,生怕自己突然的要求會引得他不悅。
文俊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福王,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若和宛若說太多,這對於自己和宛若都不好,故而沒有言語。
福王對於鍾離文俊的這幅態度甚滿意。
「你快去把信寫了,好讓鍾離駙馬隨著帶去。順便把書房開著的那個抽屜裡的信也一同帶過來交給鍾離駙馬。」福王的語氣非常的淡漠,像是在命令。
宛若點點頭,然後起身直接去了福王的書房。
福王和鍾離文俊坐在院落裡沒有下棋,而是談了一些最近朝廷的事情。
半個時辰之後,宛若拿著一封信緩步走了出來,來到鍾離文俊面前,她雙手把信遞給了文俊;「有勞鍾離駙馬了。」宛若一臉的似水柔情,面對著宛若伸向自己的纖纖玉指,隨之飄來的還有宛若身體裡散發出來的單單幽香,這樣的味道真的久違了,久違了,彷彿就在昨天,然彷彿已經過了幾個世紀那麼的遙遠。文俊的心有些慌亂,他忙把信接了過來;「王妃娘娘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