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你的代價就是讓我傷痕纍纍,原來愛你的代價就是我不斷的失去。
原來愛你的代價就是得到你一次次對我靈魂的摧殘,
原來愛你的代價就是讓我一無所有。
冷如瑾痛苦的低下了頭,「夫人;我什麼都答應您,什麼都答應。」她說的是那般的脆弱無力,那淚珠兒如同六月的急雨剎那間打濕了容顏。
西門夫人望著痛苦的冷如瑾,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歐陽姑娘;你不要怨恨永浩,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之所以我來找你,那是因為他不敢面對你,他是迫不得已的,將來無論是他還是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西門夫人此刻的一番話對於冷如瑾而言是一種惘然,她什麼都沒有聽到,因為心碎的聲音已經阻擋了她聽到任何東西的空間了,她的耳邊只有自己的心碎。
「琥珀;把藥拿來。」西門夫人收起了溫柔的一面立刻恢復了最初的冷酷,身後一個藍衣丫鬟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的小茶壺,她走到桌子前面,拿過來一個空碗,然後把茶壺裡的東西全都倒在了碗裡,那是一碗黑乎乎的打胎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西門夫人必須親眼看到冷如瑾把這碗烈性打胎藥給喝下才可以。
西門夫人指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藥對低頭落淚的冷如瑾道;「快把藥喝了吧,不然冷了會更苦的。」西門夫人的語氣裡帶著幾許的命令,可還是有幾分懇切的意思在裡面的,西門夫人也不是無情之人,一切都出於無奈的,誰願意去扼殺一個小生命啊,可是——
冷如瑾慢慢的抬起頭來,她努力的把要流出來的眼淚嚥了回去,那滿臉是淚顯得是那般的楚楚可憐。
望著面前那一碗黑中透亮的打胎藥,她把牙一咬,然後就身上把碗給斷了起來,可是她的雙手卻在微微顫抖,這一碗藥喝下去自己那還未成形的孩子就會死去,為了自己的愛人自己居然就要親手殺死那未出世的孩子,如瑾的心裡是又傷又恨,傷的是自己是自己愛來愛去卻一直在接受著殘忍,恨的是自己的軟弱,自己居然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恨自己的軟弱,居然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冷如瑾是那麼的渴望有一個孩子,她想即使自己愛的人不能夠在自己的身邊,那麼自己有一個孩子,那也就不會感到孤單了,多年來漂白的心也能夠有一個歸宿了。冷如瑾是真的渴望有一個孩子,上次在王府她看到宛若和茜雪的母女情深,看到宛若抱著茜雪時候臉上綻放出的那一抹醉人的光暈,她是那麼的妒忌,當她把茜雪抱在懷裡的時候,剎那間她的整個心甚至整個靈魂都是暖的,可是自己別無選擇,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堅持把孩子生下來,那麼也許某天就真的跳起西門家和冷月山莊的戰爭來,那麼到時候自己也許和西門永之間也許就會產生無法癒合的淚痕了,自己是冷月山莊的人,當然瞭解師父冷十月和大師姐冷冰潔的脾氣的,她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受苦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她們還不知情的時候吧孩子拿掉,這樣兩邊都平靜了。
冷如瑾端著碗沉默了許久,最後狠狠的咬了一咬牙,屏住呼吸把那一丸藥灌進了自己的胃裡,最後一滴藥喝下去之後,如瑾的手一鬆,碗就這麼落在了地上,一陣清脆的破碎之後就是滿地散落的碎片,那散落的碎片就形如此刻冷如瑾的心,支離破碎,鮮血淋漓。
「夫人;這下您該放心了吧。」冷如瑾用盡了她最後的一絲氣力對西門夫人道,她高傲的看了看對面的西門夫人,可是視線已經模糊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了,她努力的站起身來,踩著碎片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自己的床前,簾子拉開,眼淚再一次的劃出了眼角,她沒有阻止眼淚流下,因為現在自己是背對著來人,她們不會看到自己此時的狼狽的。
西門夫人慢慢的站起深來,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冷如瑾,道;「你好好休息吧,我會讓他來看你的。」說完西門夫人就轉過身去,「我們走。」就這樣,就這樣西門夫人帶著丫鬟揚長而去,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的時候冷如瑾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內心疼痛了,她趴在床上放生大哭起來,眼淚如那決堤的洪水,剎那間就打濕了枕頭,心如那風雨中的浮萍,最後一絲漂浮的力氣也被耗盡了,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沉了下去,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