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那麼深,愛的那麼認真,最怕午夜時分我一個人躺在寂寞裡沉淪。
宛若一把把慕容伊川手裡的那一張紙搶了過來,低頭一看,紙上寫的密密麻麻的字,可是宛若定睛看了老半天自己一個字也沒有看懂,上面的字體是那樣的陌生,宛若也算是博覽群書了,也認識一些除了中原文之外的藩國文字,可這上面的文字她卻一個也不認識。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啊?」宛若把椅子朝慕容伊川身邊挪了挪,用一個手指頭隨意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
慕容伊川瞅了一眼,道;「我以為你認識這種篆體字,沒有想到我們的天下第一才女王妃也有遇到難題的時候啊。」
「你在諷刺我?」宛若小聲問。
慕容伊川搖搖頭;「你想哪兒去了,我怎麼忍心諷刺你啊,你想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嗎?」
宛若點點頭,然後用哀怨的口吻道;「我當然想知道了,這鍾離駙馬也真是的,好好兒的字不寫,非寫這樣類似於蝌蚪文的東西真是的。」
福王把宛若手裡的那張紙拿過來,然後用逐字逐句的給宛若念,一邊念一邊用手指指著那個字,宛若認真的聽著,而眼睛一眨不眨的隨著伊川的手指方向。
「平兒險些受了母后的責難,是我害了她啊,還好紫嫣感到,如果真的受了母后的責罰,那我真就對不起她了,」宛若用充滿歉疚的口吻道,一想到平兒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整顆心流轉的都是感動,親姐妹也不過如此啊,她忘不了自己馬上**的時候是平兒不顧冒犯君王的危險把自己給救下,她忘不了沒有福王在身邊的日子,平兒的日夜陪伴和細心照料。
福王對於平兒也是充滿感激的,他也藉著宛若的話茬兒道;「這上官家兄妹二人對我們是一家的恩情我會記住的,我以後一定好好的報答他們,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福王居然用恩情二字來形容上官天絕和平兒對自己的真誠,這實屬難得,可見他對這對兄妹的重視了,慕容伊川的字典裡除了自己的權利,愛情,親情等之外,很少會記載下其他的一些情感在裡面,可是上官兄妹二人卻早已隨著時光的飛逝記載在了他的人生字典裡,這一切就源於他們兄妹對自己的那份矢志不渝的忠誠。
「對了,說起平兒了,我就趁著今兒把積壓在我心裡很久的事情跟你說一下,我希望你能夠隨了我的心願。」福王見宛若一臉認真的表情,就忙問什麼事兒?
「你先答應我我在說是什麼事兒。」宛若開始步步緊逼。
福王道;「那好吧,只要你說的事情我幾時不答應,你說吧。」
宛若有了福王這句話,她這才開言;「我希望你回去之後能夠給平兒一個名分,不能夠老讓她做你的女官啊,她比我還要大一些,應該安定下來了,我想母后也會同意這件事情的,因為她也蠻喜歡平兒的,以後我們姐妹兩個侍奉你,我們會和平相處的,你就不會因為妻妾的紛擾而煩惱了。」宛若雖然說的是雲淡風輕,可是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把自己所愛的男人割捨給別人一般,真的太難了,也太殘忍了。
福王聞言,心中一冷,臉色大變,他雙手抓住宛若的肩頭,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的盯著宛若那看似平靜的臉;「你在說什麼?」福王的這幾個字彷彿是從牙縫兒裡擠出來的,聽著就有種刺骨的寒。
宛若並沒有因為福王突然的冰冷而收回自己的態度,依然是一副非常大度的姿態,道;「伊川;你聽我說,我再過幾個月就不能夠在侍奉你了,你現在還年輕,不能夠整夜無人侍奉啊,再說萬一我這一胎生的還是個女兒,我想你就把平兒給收了,這樣豈不兩全其美嘛,你說了只要我說的事情你就會隨了我餓心願,君無戲言,你可不能反悔啊。」
「什麼事情我都可以隨了你的心,可是唯獨這件事情不可以,宛若我在跟你說一遍我有你一個女人就夠了,我不需要別的女人,我不需要,如果你在和我說讓我納妾的事情我可真就翻臉了。」慕容伊川態度堅決的說道,他不明白為什麼過去還是現在宛若都在勸說自己納妾,過去是讓自己收了落霞,而如今又讓自己收了平兒,她的理由聽起來是蠻有道理的,可如果一個人真的愛你她怎麼能夠忍心把你推給別人啊?突然之間慕容伊川感覺到了一絲悲涼,難道現在她的心依然沒有完全屬於我嗎?他在內心無數次的問。
宛若望著慕容伊川那冷峻的臉孔,她也不是滋味兒,天知道她不是純心想把他推向別人的,可是面對平兒對自己的情意和她對伊川的癡心一片,還有伊川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真的想用成全他們二人來詮釋自己對著一切的那種感激,她真的不是純心把自己的愛人推給別人的,這其中有太多的不得已了。
「伊川;我不是真的想把你推給別人的,只是——」宛若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還是想替平兒保守那麼秘密,希望福王和平兒以後想見的時候依然如最初,如果這一層窗戶紙被徹底的撕開了,兩個人相處也許就步入從前那麼自在了,宛若只好把頭垂的低低的,好躲開福王那如刀的眼神。
慕容伊川雙手捧起宛若的下巴,然後死死的盯著宛若的眼睛;「你,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一個問題。」
宛若乖乖的看著福王的眼睛,他的眼神裡流轉的不是綿綿柔情,而是那他慣有的那種令人無可抗拒的威嚴;「你問吧,我一定會老實回答你的。」宛若幽幽道。
慕容伊川一字一句問道;「你——愛——我——嗎?」問完這句話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宛若的眼睛,他知道也許你的口能夠背叛你的心,可是眼睛是背叛不了的,因而他要在眼睛裡尋找最真實的答案。
宛若毫不猶豫道;「我當然愛你,今天白天在外面的時候我不是說過了嘛,我對你不但有愛,而且還有依賴,你難道不想想我嗎?就算我讓你娶平兒那也是因為我愛你,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我的苦心?」宛若的眼神寫著那最真實的堅定,還有一絲絲那無本匠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無奈。
慕容伊川對於宛若的回答是滿意的,因為他在她的眼睛裡尋找到了他渴望的答案,她的眼神所表達的和她嘴裡說出的是一致的,他這才慢慢的把宛若放開,眼睛也慢慢的柔和起來。
「既然是這樣就不要在勸我娶別人了,你放心我會給平兒尋找一個好人家的,無論是平兒還是天絕我都絕對不可能虧待他們的,你就不要在胡思亂想了,還讓我娶平兒,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是怎麼想的。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以後休要在提起。」福王憐愛的撫摸了一下宛若的頭,然後順勢把宛若攬在自己的懷裡。
「女兒讓母后接到宮裡了,她應該會走路了吧,可又麻煩母后照顧她了,這是我們的不孝啊。」宛若也不想繼續提起平兒的話題了,只好把話題扯到了女兒和蕭太后那兒。
福王想到自己的女兒和母親,心就暖暖的,作為一個兒子和一個父親,他何嘗不希望能夠甜甜陪在她們身邊啊,可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慕容伊川一邊幫宛若整理她額頭上紛亂的劉海一邊道;「用不了一個月我們就能夠回去和她們團圓了,你就把心放寬吧,女兒在母后身邊一定非常好的。」
「嗯,我明白,對了你不是說鍾離駙馬不是什麼好人嗎?那看上去你們好像關係不一般啊,而且他為什麼用這種人們看不懂的字體給你寫公文啊?你們之間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宛若經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好奇,因而就把問題如蹦豆子一般全都拋了出來,然當她把話題扯到鍾離駙馬那兒的時候福王的臉色就變了。
福王手指狠狠的掐了宛若的臉一把,不悅道;「你的問題太多了,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不要去問。」
「不問就不問,你好好的幹嘛又凶了。」宛若哀怨道。
福王只是沉默不語,他當然不希望宛若知曉太多的事情了,他更不希望宛若的嘴裡說出一句滾ayu鍾離駙馬的事情,他就是要讓他的不悅和沉默來壓制宛若那跳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