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我的行囊,我要把你去尋找。
天剛濛濛亮,宛若就起床了,今天就是她隨著湯二虎等人去邊關的日子,因而就特意起了一個大早,對著鏡子一看自己卻是一臉的疲憊,一整夜她睡了不到一個時辰,睡著了就會被噩夢驚醒,然醒著的時候卻是無盡的相思還有那些讓她憂心忡忡的事情,見證了那夢不成燈又盡的苦澀。
宛若來到了奶娘的屋子裡,這個時候茜雪正在床上甜甜的睡著,宛若看這女兒那如花的嫩顏,心中柔情百轉,她輕輕的把女兒從床上抱起來,動作很輕很輕,生怕驚擾了女兒的美夢,她在女兒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那吻很輕很輕,生怕一用力就把女兒的夢給驚醒。宛若抱著女兒心中暗道;「雪兒我的寶貝,母妃現在要暫時離開你一段時間了,我要去找你的父王,過不了多久我和你父王就會回來了,那樣我們一家人又可以團聚了,你可一定要乖乖的。」宛若只能夠在心裡默念,她害怕驚了女兒的甜夢,然看著女兒酣睡的摸樣,宛若的心如棉花一般的柔軟,她輕輕的把女兒放回了原處,縱使心中萬般不捨,然卻也要離開。
宛若走出了房間,然卻是三步一轉身,五步一回頭。
「王妃;您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多多保重。」王府門前的車馬已經準備好了,華麗麗的馬車前平兒緊緊的握住了宛若的雙手,自古真情恨別離,到了離別時刻無論是平兒還是宛若她們的心都不能夠平靜,然眼圈兒也不自已的紅了,可是她們努力的把欲出的眼淚狠狠的嚥了回去。
宛若衝著平兒微微的點了點頭;「平兒,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在家也一定好好的保重自己,替我照顧好雪兒,我想我走以後太后一定會因為我的不告而別而責難與你,這一點我非常抱歉。」宛若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被蕭太后知道了那自己就真的走不了了,所以一直隱瞞這蕭太后,因而她判定自己走了以後蕭太后知道了一定會拿平兒開刀的,想到蕭太后要為難平兒她就有些於心不忍和深深愧疚。
「嫂嫂;你放心好了,一切有我,」正在這個時候紫嫣也趕了來,她聽到了宛若和平兒的對話,故此才這樣說的,為的就是能夠讓宛若走的安心。
宛若鬆開平兒的手,然後伸開雙臂抱住了來送自己的慕容紫嫣,「紫嫣;謝謝你來送我,家裡的事情你就多多費心了。」
「哎呀;嫂嫂你和我還這麼客氣作甚?在這樣我可就不依了。」紫嫣雖然笑著,可是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她主要是為宛若擔心,她聽文俊說過路上的情況和邊關的情形,故此而憂。
春紅拉開簾子,然後扶著宛若上了馬車,宛若朝紫嫣和平兒等人揮了揮手,然後簾子就慢慢的落下了。
車子緩緩的行駛開來,慢慢的慢慢的駛離了王府,沿著寬闊的青石街道朝城外走去。
宛若坐在車子裡然卻是心如柳絮亂紛紛,這是自己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去這麼遠的地方,可是當車子走出京城,沿著大道朝西北方向去的時候宛若的心情卻有些沉重,記憶的深處有一些零散的片段在忽隱忽現。
那一年的春光明媚之時
「我不要去選秀,我不要。怎麼說我也是父親的女兒,你們的親人你們怎麼忍心這樣對我?」宛若面對著一臉絕情的後母和後母的兒子女兒她在為自己做最後的抗爭,她的臉上寫滿了叛逆和怨恨,叛逆自己的命運,怨恨他們的無情無義。她知道那一入宮門深似海的寂寞,更明白那常恐秋風悲畫扇的悲哀,所以他不要入宮,入宮父親在那麼他一定不會捨得自己入宮的,可是父親不在了,自己就從雲上的日子一洗澡跌入了深不見底的谷淵。那個雨夜父親離去以後自己從此就和快樂絕緣了,每日遭受這後母等人的無情,從前只恨世間太瘦,指縫太寬,可是如今卻不知何故世間突然的肥了那麼多,而自己的指縫卻越來越窄了。
一個四十左右歲的老女人仇恨的看著一臉倔強的宛若,她冷冷的說;「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這一天終於來到了,宛若被後母和幾個女人塞進了馬車裡,當簾子拉下的剎那,宛若帶著滿心的怨恨對自己的後母等人道;「從此以後我和你們不在有任何的關係,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宛若的話是那麼的決絕,沒有留下一絲的迴旋餘地,她憎恨這個家族裡的人,是他們把自己送去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地方,是他們把自己的命運朝悲劇的方向扭轉,所以她憎恨他們。
車子沿著石子大道緩緩的前行,嗒嗒的的馬聽聲讓宛若聽著有些不自在,形如一曲悲歌,車子外面是無情的冷風,那風聲讓人聽來形如大哥,痛徹心扉,宛若慢慢的低下了頭,她不曉得自己的心中何故湧起了這麼多的幽情,自己要去邊關隨他了應該快樂才是,可是為什麼憂傷總是在自己的心頭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