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裡鴉雀無聲,天德皇帝端坐在龍書案前,然後輕輕的把一封南越送來的密信展開,認真仔細的看了起來,一邊看他的眉頭去越發的舒展開來,然看到最後眉頭又微微的皺了皺,他把信看完了一遍,覺得不妥帖,然後又認真仔細的看了第二遍,第三遍,最後才把信一點一點的折疊起來,裝進了信封兒裡,然後轉身丟棄在了正在燃燒的炭火盆裡,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炭火盆,直到看那封信徹底的燒成了灰燼,他才收回了目光,然後慢慢的轉過身去。
皇帝手裡握著自己的玉璽看著面前那堆積如山的奏章,然卻無心批閱,平日裡其實自己不需要這麼疲乏的,因為慕容伊川能夠幫他處理一大半,可是如今慕容伊川去了南越,朝中的所有事務都要他親力親為,說實在的皇帝真是覺得有點兒力不從心,突然之間自己是那樣的想念伊川,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而已,他知道自己不可以這樣,不可以在如從前那樣的依賴伊川了,也許他真的就會命喪死亡森林,那麼從此整個天下就側徹底底的屬於自己了,可是萬一他能夠活著出來,如果事情敗露了,那麼自己該如何收場?自己到底是出兵幫助南宮絕還是不出兵?自己的弟弟到底是是生還是死?自己現在到底該在呢麼做?如果弟弟真的死了那也到好,萬一沒有死,他知道了棋盤會其實是自己暗中和南宮絕設的一個局,那麼他會對自己如何?難道真的要在他之間上演兄弟相殘的悲劇嗎?如果真是這樣自己真的是他的對手嗎?自己真的不敢確定,因為從開始到現在自己在弟弟面前無論從哪一方面都是出於劣勢的,如果自己不是嫡長子,那江山斷不可能在自己的腳下,當年的那一場廢長立幼風水水起,無論是先皇還是蕭太后都那麼的支持慕容伊川,不是因為偏愛,而是伊川卻是有才能,自己為什麼就要輸給自己的弟弟?就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不屬於自己,如果自己造一點遇見她,她怎麼可能會到了弟弟的手中,而且那個時候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愛慕的女人被自己的弟弟折磨,可是如今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愛慕的女人和弟弟那麼的恩愛,這種恨意自己怎麼能夠釋懷?怎麼能夠?
「來人啊。」皇帝朝門外喊了一聲,馬上門兒就開了,進來了幾個小太監;「萬歲爺呼喚奴才有何吩咐?」皇帝的大太監德福問。
皇帝看著面前站的幾個太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太監們見皇帝不說話,他們只能夠站在那兒低頭不語,等著皇帝的旨意。
皇帝沉吟了良久良久,終於開了口,他對自己的貼身太監吩咐道;「德福;你去永寧宮傳朕的旨意讓宸妃來御書房,朕有事情和她商議。」德福追隨皇帝六七年了,這個人做事情妥帖,因而特別受皇帝的喜歡,因而就成了皇帝身邊地位最高的太監,而且的得了一個司禮監之職,統領皇宮所有的太監。
德福聞言忙說;「奴才遵旨。」皇帝之所以要傳喚宸妃,那是有他自己不可高人之目的的,他並非想讓宸妃來陪伴自己,而是要利用宸妃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故而他命人去把宸妃傳喚來。皇帝之所以選擇宸妃,那是因為他清楚自己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宸妃是最好的人選,只有宸妃可以讓自己去再一次得到她,他知道自從那次之後福王似乎加強了防備,很少讓宛如入宮,然每次入宮都是行色匆匆,而且都有平兒保護著,自己根本沒有機會下手,自己必須想一個完全之策把宛如匡進皇宮,而且能夠和自己真正的零距離。皇帝知道現在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機會,如果福王真的命喪死亡森林,那最好,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她了,如果他真的大難不死,那麼自己必須趁他沒有回來之前嘗一嘗甜頭兒,不然以後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皇帝衝著其他太監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奴才告退。」太監們就陸陸續續的走出了御書房。
德福離開了御書房就急匆匆的去永寧宮送信兒,可是半路上他覺得這事情有點兒不對頭,這還沒有到宣妃子侍寢的時候皇帝怎麼突然傳喚宸妃,而且是在他看完一封密信之後,而且皇帝最近不怎麼親近宸妃啊,一直都是麗妃阮如綿陪王伴駕,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出入,德福是慕容伊川的人,他是被福王派到皇帝身邊臥底的,以前經過了非常嚴格的訓練,因而他對許多的事情都特別的敏感,因而他忙打發自己的心腹出宮把這件事情告訴平兒,然後自己才去永寧宮。
宸妃聽到德福奉皇帝旨意來傳自己去御書房的那一刻,她驚喜的眼淚差一點就掉了下來,因為自己終於被皇帝想起了,終於被皇帝想起了。
宸妃隨著太監來到了御書房,說實話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皇帝了,這麼一來她的心情自然非常的歡愉了。
「萬歲爺,宸妃娘娘來了。」德福站在御書房門口朝裡面稟報道,宸妃就站在一旁等候著。
皇帝聞言就忙說;「讓宸妃進來吧。」
「是」德福忙為宸妃打開門,宸妃邁著輕盈的腳步走了進去,然後太監就把門關上了。
宸妃抬頭見皇帝正端坐在龍書案前,面前是堆積如山的奏章,然見皇帝一臉的嚴肅,她心裡就有點兒打鼓了,不曉得皇帝叫自己來到底是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