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什麼路最窄,自然是冤家之路最窄,往往你最不想見到的人然卻偏偏總會在你的世界裡出現,然你最想見到的人卻始終難以相見,人世間有著那麼多的不如意,往往都是天不隨人願,因而人世間有太多的離合悲歡,人世間有太多無奈的哀歎。
福王不在,那麼去給蕭太后請按問候自然是宛若的分內之事了,以前她還可以好些天才入宮一次,但是福王走後她幾乎是三天鎯頭的入宮給蕭太后問安,儘管蕭太后叮囑她無需如此,然宛若知道福王是一個孝子,那麼他不在,自己這個做妻子的自然要替丈夫延續孝道了。
這一天吃罷早飯,宛若帶著平兒一起照例來到了皇宮,沿著後宮的甬道朝蕭太后的安寧宮走去。
蕭太后坐在廳堂裡喝茶,天德皇帝的病情大有好轉了,而且能夠下地走動了,因而他就忙不迭的來給自己的母親請按,順便帶著寵妃雲昭儀來此,主要是因為太醫剛剛診斷出雲昭儀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皇帝特意帶著她來報告給太后這個好消息。
正在這個時候,太監進來稟報說福王妃來給太后問安了。
皇帝聞言心中大悅,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在這兒碰到宛若,這麼多日不見,只有自己知道心中那份熾烈的想念,天德皇帝決心早晚這個女人是自己的,這次南越的棋盤會就是自己和南越的丞相南宮絕一起策劃的,他負責幹掉福王,然自己負責幫助對方除掉南越王,讓對方掌握南越。皇帝除掉自己的弟弟之決心久矣,苦於沒有機會,然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好歹自己和南越的丞相形成了利益的同盟,那麼自己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最近福王不在,國政落在了蕭丞相和太子的肩膀上,他覺得非常的安心。
蕭太后聞言大悅,忙說快請王妃進來。
不大一會兒功夫眾人引著宛若走進了廳堂,宛若朝廳內一看,見皇帝也在此,皇帝一身龍袍,斷然穩坐,她下意識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卻發現對方正在看著自己,她看到對方那熾熱的目光就覺得難受,忙挪開了延伸,皇帝的身邊還有一位嬌艷欲滴的女人,她知道那是雲昭儀。
雲昭儀見皇帝的兩隻眼一刻也不願意從宛若身上移動開來,心中大為惱火,然也沒法發作,在這人除了那些宮女就是自己的地位最低了,自己根本沒有什麼發言權。
「臣妾宛若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宛若緩緩下拜,然卻眼簾低垂。
蕭太后忙雙手把宛若攙扶起來;「宛若啊,你現在有身子了,就快別這麼多禮了,哀家不是說過了嘛你不用每天都來的,你身子要緊啊。」蕭太后一臉的關切和疼惜,這讓宛若覺得特別的溫暖,然一旁的雲昭儀真是好不妒忌啊,都是懷孕,為什麼待遇就那麼的差?蕭太后似乎對於雲昭儀的懷孕並沒有太多的表示,然對宛若卻呵護備至,這麼明顯的差異怎麼能夠不讓非受益者覺得舒服?
「臣妾見過福王妃娘娘,」雲昭儀雖然心有不滿,然也畢竟得放在心上,必須按照規矩陪著笑臉兒上前給宛若行禮。
宛若對於雲昭儀是沒有什麼印象的,然見她妖媚十足,在她看來對方和阮如綿沒有什麼兩樣,就是因為這兩個女人自己的好姐妹宸妃才受到了皇帝的冷落,雖然宛若心有不悅,然也只能夠留在心底。
大宮女流蘇非常知趣的把宛若的椅子放在了蕭太后的身邊,蕭太后拉著宛若坐了下來,宮女流雲忙給宛若上了茶,拿了點心,宮女們也知道宛若在太后心目中的重要,因而都對特是格外的慇勤。
蕭太后見宛若有些黑眼圈就忙關切的問;「宛若;是不是沒有睡好啊?」
宛若忙搖搖頭,說;「回母后,臣媳這些日子睡的很好,您不用擔心的。」
「你這孩子一直都這樣吧什麼苦都往自個兒肚子裡吞,生怕別人為你擔心,你就別瞞愛家了,你的眼圈都是黑的,還說睡的很好。」蕭太后一語道破,則讓宛若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宛若淡淡的一笑,說;「其實臣媳是怕母后擔心,自從伊川走了之後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只要以閉上眼睛就是他,甚至,甚至還——」宛若有點兒說不下去了,然面色稍稍的蒼白了些許,「甚至什麼?你快說啊。」蕭太后一臉的焦急。
宛若平復了一下心情,方才說道;「我經常夢到他出事了,我真的好怕啊,」
皇帝看著一臉憔悴的宛若,心中甚為心疼,然見她如此的擔心和牽掛慕容伊川,然心中又有憤怒,心說慕容伊川你何德何能讓她為你如此衣帶漸寬?
「福王妃,朕聽說夢往往都是和現實相反的,你夢到伊川出事那就說明伊川非常的平安。」皇帝的聲音不溫不火,然在宛若聽來依然是那麼的不舒服,她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對面前這個男人如此的排斥。
蕭太后聽罷皇帝的一番話,滿意的點點頭,她覺得皇帝的話在理兒。
「是啊,宛若,皇帝說的有道理,哀家認為伊川一定會順順利利的參加完棋盤會回到我們身邊的,你放心好了,你現在可得好好的修養啊,懷孕初期是特別重要的,你的身子本來就虛弱,如果過於傷身萬一出現什麼意外那可就不好了,要不你就搬到安寧宮和哀家一起住吧。」蕭太后握著宛若的手,然卻發現她的手心滿滿的都是冷汗。
宛若聞言忙搖搖頭;「臣媳多謝母后的好意,臣媳還是習慣王府的一切,再說臣媳怎麼能夠讓母后為我擔心啊,如果那樣就是宛若的不孝了,我一定會為了伊川好好照顧自己,照顧我肚子裡的孩子和雪兒的。」宛若的臉上閃爍出那一抹堅定,蕭太后也只好說那好吧,一切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