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是智慧的源泉,急躁是無能的表現。
宛若命令春紅把獄卒叫了過來;「把牢門打開。」宛若指著關押周大偉的牢門命令道。
「請王妃贖罪,這個奴才恕難從命,這周大偉可是要犯,萬一開了牢門他跑了那奴才等可吃罪不起。」獄卒一臉的為難之色。
宛若道;「不用擔心,你照我的吩咐做就是,我相信周將軍不會逃走的,如果想逃走必定會傷害我一個弱女子,周將軍乃頂天立地的英雄怎麼可能為難一個女人?打開牢門。」
獄卒只好把牢房的門打開了,「搬一把椅子給周將軍,本妃要和周將軍說說話,喝喝茶。」
獄卒忙吧一把椅子搬了過來,宛若指著那一把空空的椅子對牢房裡的周大偉道;「周將軍既然接受了我的邀請,那就請出來坐在這一把椅子上,從現在開始我不是王妃,而你也絕非罪人,我們就是一堆愛喝茶的茶友,君看如何?」宛若衝著周大偉暖暖的一笑,微微的挑了一下眉。
周大偉面對熱忱親和的宛若,然還有一壺的香茶,此刻他再也沒有一絲抵抗的氣力了,他並不討厭宛若,對方雖然貴為王妃,然舉手投足之間透露著一種親和,還有一種江湖女子的豪氣,因而對她產生出了一絲的好感來,這種好感應該是一種對她的敬重,周大偉一生最恨的就是那些作威作福的官宦之家,然他在宛若身上並沒有發現那種污濁的貴族之氣,雖然剛才她連續潑灑了兩壺茶水,有些許的驕縱,然不知為何自己並沒有因此而討厭她,而她又邀請自己喝茶,還讓獄卒把牢門打開,面對對方對自己的那份信任,周大偉的心暖暖的。
周大偉一邊朝椅子方向走一邊說;「罪民何德何能能夠和王妃娘娘對飲啊,王妃如此抬愛真是我周大偉的榮幸啊!」
「周將軍;何必一口一個罪民,快請坐吧,這茶現在喝正合適,在晚了可不好喝了。」宛若親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周大偉面前,空氣裡瀰散著淡淡的芬芳,也不曉得是茶香還是女人身上的香,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周大偉短期茶杯,用鼻子聞了聞,道;「嗯,好茶,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茶應該是用無根水泡製的。」
宛若點點頭,道;z」「將軍說的沒錯,這的確是用無根水泡製的,將軍喝喝看,味道如何?」
「那我就不客氣了。」
宛若一笑,道;「將軍請。」
周大偉又渴又餓,然卻還是喝了一小口,慢慢的讓茶水融入倒自己的腸胃,一種芳香侵入心脾,;「嗯,好差,好差,這六安茶不是我第一次喝,然王妃的六安茶卻與眾不同,沒有想到王妃有種不一般的茶藝啊。」
宛若也喝了一口,然後道;「多謝將軍的讚賞,宛若只是略懂喝茶,久聞將軍乃喝茶的行家,沒有想到將軍是一個草莽英雄,然卻也有著文人雅士的喜好,這實在是難得啊。」宛若的眼眸裡閃現出了一絲欣賞之意。
周大偉哈哈一笑,道;「其實不瞞娘娘,我出生在一個茶園世家,後來家道中落了,然而對茶的那種性質卻沒有因為家道中落而減少。」
「原來如此,那將軍為何要佔山為王,落草為寇?」宛若一邊給周大偉蓄水,一邊把話鋒一轉,一下子扯到了彼此都比較敏感的問題上來。
周大偉的臉上表情微微的變化了一下,然見對方依然是一臉的親和,絲毫沒有那種瞧不起或者藐視之意,因而他才願意去直面這個問題。
周大偉長歎一聲,道;「哎;一言難盡啊,我第一次考科舉,然因為沒有賄賂主考官,因而名落孫山第二次考武舉,又是因為考場舞弊,促使我再一次名落孫山,最後我對朝廷失去了信心,因而見家鄉父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於是我就帶了一幫有志青年一起佔山為王了,我們雖然佔山為王,然只搶拖好獵神,地主惡霸和為官不仁者,絕不會洞去傷害無辜百姓,然這次我還是敗在了陳將軍收下,早聞陳將軍乃忠臣,我輸給他心服口服。」周大偉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多多少少有一點滄桑之感,或者還有一種往事不遠再提的意味。
宛若認真的聽著,其實他早就知道了對方的來歷,然還是廳的非常認真,她的這一份認真讓對方非常的感動,因而周大偉對東方宛若的防範之心一點一點的減少。
「原來周將軍是因為這些才起義的,可是如今朝廷想重用你,你過去的種種不在追究,你為什麼不願意?」宛若直截了當的把對方往正題上引,宛若覺得自己現在拋出這個問題應該是時候的,她說罷又給對方茶杯裡續了水。
周大偉拚命的搖了搖頭,道;「我不可能給朝廷賣命的,官場黑暗,不適合我這樣的人,王妃如果是勸降的,那就算了,我之所以能夠和王妃說這麼多,那是因為都是愛茶之人,還有就是王妃身上沒有我非常討厭的污濁,而且我久聞王妃娘娘乃琴藝絕倫,今日能夠和撫藕絲琴的宛若王妃相見,也算是我榮幸了,我寧可殺不可辱。」男人的臉上寫滿了鑒定,眉宇之間恢復了最初的冷酷。
宛若面對對方的拒絕,她依然如最初一般的淡定。
「將軍不要這麼快就說拒絕,你可否聽宛若說一番話,如果宛若說完了將軍還是不投降,那宛若立刻走入,而且宛若會讓朝廷成全將軍的寧死不屈之願,」宛若一臉的從容和平和,周大偉讓宛若的真誠而深深的打動了。「王妃還有何話說?我到想聽上一聽。」
宛若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一臉正色道;「我想將軍佔山為王的目的也是想造福一方百姓,不讓百姓受到欺負和壓迫,那麼好,將軍如果歸順朝廷,為朝廷效力你同樣也可以造福百姓,而且這樣是名正言順,我想將軍應該聽說過一句話,上有賊父賊母,下游賊子賊孫,將軍是一個孝子,難道你希望你的在九泉之下的父母要背負賊人的惡名嗎?你還有子女,我知道將軍最愛的小妾剛剛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他們母子是將軍的最愛,難道你希望你死以後他們背負著賊的惡名嗎?還有你希望他們母子無依無靠嗎?你就算不為別人想,也應該為自己想,為你最愛的人想想吧,你只要歸順朝廷為朝廷效力,第一你可以鎮守一方,可以造福一方百姓,這可以實現將軍的夙願,第二將軍可以給你最愛的人一份幸福安逸的生活,而且從此你們這個家族就可以擺脫賊的惡名,起步更好?還有你說官場黑暗,這一點沒錯,但是無論何時只要我們能夠行得正,走得直,做到問心無愧,誰又能奈我何?宛若要說的只有這些,一條陽關道,一條獨木橋,將軍自己選擇吧。」
宛若剛開始說的時候周大偉並沒有完全往心裡去,可是越聽越覺得有道理,宛若的話已經停止了,然周大偉也陷入了沉思中去,他慢慢的地下了那高傲的頭顱,陷入了沉思中去,宛若不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等待著對方的答覆。
過了良久,周大偉才緩緩的抬起頭來,他用一種充滿敬意的眼神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一臉親和的宛若,沒有想到一個小女子居然有如此的遠見和智慧,他在心底裡對宛若暗暗的水汽大拇指。
「周將軍;考慮的怎麼樣了?」宛若問。
周大偉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道;「哎;也罷,事到如今,我還能如何選擇?我願意聽王妃的一意思,但是我希望朝廷能夠赦免跟隨我的那些兄弟。不知可否?「
宛若見對方終於願意歸降了,心中甚悅,然臉上還是保持著最初的從容;
宛若正色道;」當然可以,將軍有什麼條件可以直接和福王談,「
宛若轉臉吩咐獄卒道;」快把王爺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