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月色讓黑色的大地一片朦朧,微風過處,樹葉沙沙作響,樹葉的音聲在暗夜裡顯得格外清晰,越發襯托這夜的寧寂。
曾經去此刻唐明皇曾與楊貴妃在長生殿許下了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誓言,可是終究難逃愛人馬嵬坡前死,終究是那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許願樹下。
「宛若,跪下!」慕容伊川的語氣不輕不重,然卻帶著那麼一點他慣有的威嚴,然他依然站在原地,宛若不解何故讓自己跪下,她沒有聽從他的話,同樣站在原處,因為剛才發生的種種宛若骨子裡的那種叛逆在此佔據了上風,她不希望自己在他的面前總是這般的順從。
慕容伊川見宛若依然沒有動彈就在說了一遍;「宛若;跪下!」那語氣比剛才重了些許。
夜色安靜,他的聲音雖然低沉,然卻那如此的清晰。
「你為什麼要我跪下?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什麼-」宛若的問話裡帶著些許的冰冷,帶著幾絲慣有的桀驁。
慕容伊川用手指了指天上的牛郎織女星,道;「我們在這兒向牛郎織女許下愛的誓言,就如同幾百年前的今夜長生殿內唐明皇和楊貴妃那樣。」慕容伊川說著首先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慕容伊川是一個何等驕傲的人啊!他這一生只是歸天跪地跪父母,就連見到皇帝他都不曾下跪,對他而言膝蓋就是尊嚴的象徵,然此刻他去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彎曲下那堅硬的膝蓋跪倒在了泥土地上。
宛若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然她看到福王跪倒在地的那一剎那,她的腿一下子軟了,然不自已的跪在地上,和他並肩跪在了一起。
二人並肩餓跪,抬頭凝望著拿天際的牛郎織女星。
「牛郎織女為我見證,我慕容伊川在此發誓要和東方宛若永不分離,生同床,死同穴,不棄不離,永生相依,若違此誓,天打雷劈。」慕容伊川仰望著星空許下了最真誠的誓言,然每一個字都說的那麼堅定,他的眼神堅定如磐石,他臉上的表情嚴肅而鄭重。
宛若聽著福王許下的諾言,心理不自已的湧起了一股暖流,然剛才自己在懷萱閣聽到的種種,依然響在耳際,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自己真的辯不清楚,然即便他對自己所說的都是謊言,那麼自己也寧願把這謊言當成誓言,誰讓自己那麼的愛,即使他如何傷害自己,自己依然愛的那麼堅定,突然間宛若發現自己就是慕容伊川的一個俘虜,自己沒有一點掙脫的能力。
宛若收起來思緒,她雙眼含淚的凝望著天際,然卻發現星星在和她眨眼睛。
「牛郎織女星為我見證,我東方宛若在此發誓要和慕容伊川相愛到永久,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海枯石爛心不變,滄海桑田愛不渝,若違此諾,永世不得超生。」
兩個人都對彼此許下至真至純的誓言,兩顆心在此刻再一次交織了一起。
兩年多以前他們當著眾人的面拜天地,成了夫妻,她以為自己的心可以喝他叫吃,然洞房花燭夜他酒醉給了她最疼她的羞辱,他喊著萱萱的名字在她的身體上瘋狂,那一抹紅色墜落的剎那她心痛徹骨,這個男人可以吧她捧到雲端,然也可以把她徹底的摔向地獄。
突然之間宛若的心是那樣的疼痛,那零散的記憶又一次來撥弄她那脆弱的心靈,挑逗她柔軟的靈魂,宛若只覺得心痛,很痛很痛,那些零散的記憶如一根根小針一點一點的插入了她的心口,然這些零散的記憶卻不那麼清晰,宛若努力的去拼接,想讓它清晰一點,好讓自己一次痛的徹底,然卻拼接不起來,大鬧一片混亂,頭也開始痛,宛若一隻手扶住了自己的頭,看上去是那樣的痛苦。
「宛若;你怎麼了?」福王見宛若非常的痛苦,忙焦急的問。
宛若努力的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只是頭疼,心痛,好像想起了什麼,可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想起,腦子裡亂亂的。」慕容伊川見宛若如此的痛苦,知道也許她想起了一些痛苦的記憶,然她的那些痛苦卻都和自己有關,突然間心不安起來。
慕容伊川輕輕的幫宛若整理讓風吹亂的髮絲,然卻不經意觸碰到了他的眼淚,淚水是溫熱的,她又流淚了。
慕容伊川緩緩的站起身來,然後順手把宛若從地上拉了起來,他把她用力的推到了許願樹下,讓她的後背靠在許願樹上,他的一隻手緊緊按著她的身體,然後另一隻扶著大樹,慢慢的服下身子,;」宛若;你到底想起了什麼?「福王的語氣裡帶著幾絲追問,如同一個判官在追問一個凡人一樣。
宛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求求你不要問我,如果我能夠說清楚我就不會這麼難受了,我就是說不清楚,總感覺到心好痛好痛,「」那你就什麼也不要想了,「福王說完就用嘴唇封住了宛若的唇,如今他體內的毒氣已經被徹底清除了,所以他可以和宛若徹底的零距離接觸了。
慕容伊川不想讓宛若再說一句話,他的舌頭用力的壓在宛若的舌頭上,此刻宛若沒有任何的反應,形如一尊泥塑一般,宛若面對慕容伊川的熱烈,她無心去回應,然心依然在疼痛,眼淚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慕容伊川不經意品到了他的淚水,鹹而苦。
此刻的宛若在慕容伊川看來就如同失憶之前的她那樣,他不希望她這樣,他要的是她的回應,可是此刻宛若卻靜靜的仍有他瘋狂,然自己卻冷如玉。」宛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慕容伊川說著就用牙齒去咬宛若的脖頸,每一口都小心翼翼,然卻又充滿了飢餓,形如一頭小獸。」哎呀;不要,我痛。「她終於有了回應,在他用力去咬她的最鮮美的那一處的時候。
慕容伊川慢慢的停了下來,他依然把宛若死死的按在遠處,讓她無法動彈。」伊川;你知道嗎?我最怕就是你和別恩的過去,我不曉得你把我放在何處?我不知道剛才你的許諾是真是假,可我寧願去相信那是真的,我只想知道你把我放在何處?我不要成為你承歡的工具,我不要做你的床伴,我更不要做你生兒子的工具,我要做你的愛人,你真正愛的女人。「宛若說完就把眼簾垂下,任憑那眼淚肆意的流淌,她的兩隻耳朵卻已豎起,靜靜的聽著對接下來的回答。
慕容伊川用手捧起宛若的下巴,然後聚精會神的盯著宛若,堅定的說;」宛若;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什麼床伴,什麼生孩子的工具還有承歡的工具,我一直費盡心思的討好你,遷就你那是因為我愛你,我沒有納妾,那就是因為我愛你,我只想和你承歡,只想和你生孩子,只想和你纏綿,我不希望我的世界裡有除了你之外的女人,即使我在別的女人身上,我心裡想的還是你,我的心我的魂現在都和你的心你的魂聯在一起,為了你我願意去負任何人,包括當初萱萱臨走前我對她的許諾,你的懷疑是對我最大的殘忍你知道嗎?「慕容伊川說完就鬆開了宛若,然後快速的轉過身去,然後快步的離開了。
宛若依然站在原地,然卻淚如雨下,不曉得這眼淚是幸福還是苦澀?
兩個人明明相愛然卻要彼此的相互折磨,難道只是因為宛若曾經愛過別人,難道只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一個長眠地下的西門若萱?無論是慕容伊川還是宛若,他們的心都是疼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