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平靜的形如一面鏡子,倒影這旁邊的望月亭,還有兩岸的楊柳,宛若坐在湖畔,眼睛呆呆的望著水平如鏡的湖面,她的手裡拿著一把小折扇,拿扇子不是因為要扇風用,而是,而是昨天見過宸妃之後她的心中生成了許多的感慨,宸妃說起了後宮的女人都如同一把扇子,一旦秋風來了,那扇子就會被擱置,雖然常恐秋風悲畫扇,然秋風依舊會來,秋風是扇子的悲傷,秋風卻是扇子無法逃脫的宿命。每一個嫁入帝王家的女人都如此,踏入宮廷的那一刻命運就一定鎖定了,如同被綁上了一條無法掙脫的鎖鏈,無法擺脫,無法改寫。
宛若想起了自己昨晚做的夢,夢裡夢到慕容伊川變心了,他身邊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然自己卻遇到了一個看不清摸樣的男人,那個男人在襲擊自己,然自己拚命的抵抗,然慕容伊川卻不來拯救自己,任由自己和那個可怕的男人殊死抵抗,雖然只是一個夢,可是夢醒時分自己依然是意難平,心難靜。
宛若的手緊緊的攥著那把扇子,目光呆板的望著平靜的湖面,突然如鏡的湖面上泛起了層層漣漪,當期漣漪不是因為風起,而是人為。
宛若驀然回首,閃在眼前的是慕容伊川挺拔俊美的身影,他的手裡還拿著一顆小石子,然後順勢把小石子扔進了湖水裡,湖面上漣漪層疊,倒影在上面的一切瞬間支離破碎了,形如破碎的心。
宛若有些詫異的望著慕容伊川,這個時辰不是她在銀安殿處理政務的時候,他怎會出現在這兒?
宛若緩緩的站起身來,問;「伊川;你怎麼會在這兒?」
慕容伊川望著一臉心事的宛若,道;「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你,看你想事情想的那麼出神,告訴我在想什麼?」慕容伊川的眼神裡帶著些許的期待。
宛若不加思索的回答說;——「我在想皇上——」「你說什麼?」還沒有等宛若把後面的話說完,慕容伊川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揪住了宛若的衣服領子,他的眼睛裡立刻閃爍出刺骨的寒光來,他的用力過猛讓宛若覺得被繩子勒住了那種感覺,差一點喘不過氣來
「伊川;你幹什麼?你沒有聽我把話說完你就這樣,你——你不可理喻。」宛若不敢去掙扎,她只能夠拚命的喊,希望對方能夠鬆手,不然自己真的要窒息了
慕容伊川緩緩的鬆開了手,然宛若卻已是面色蒼白
「我不允許你在我面前提起別的男人。」慕容伊川冷冷的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宛若,幾乎要把對方給撕碎一般,那種霸氣徹底的展現了出來。
宛若一邊平靜心情一邊說;「我沒有提起別的男人,你沒有聽我把話說完你就發作,我是說我在想皇上為什麼對宸妃那樣薄情,昨兒我看到宸妃都憔悴的不成樣子了,嫁入帝王家的女人難道就形如一把扇子嗎?得寵的時候是夏天,恨不得扇不離手,而一旦秋風來了,恨不得把扇子仍的越遠越好」宛若的語氣裡帶著些許的不滿和哀怨,還有對命運的一種不認輸。
福王聽聞宛若這麼說,他才放下心來,也覺得自己有些冒失和衝動了,剛才自己一時性急差一點吧宛若給勒窒息了,然此刻看著宛若依然有些蒼白的臉,伊川的心中帶著些許的愧疚。
慕容伊川眼睛裡的寒光慢慢的驅散開來,再次出現了最初的柔情。
慕容伊川伸出那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捧起宛若精緻的小臉,他柔柔的望著宛若,道;「剛才是我太衝動了,我在這兒向你道歉,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一定會聽你把話說完的。」然宛若卻避開了慕容伊川的眼神,她的心中溢出了幾絲苦澀來,宛若對於慕容伊川的印象有很多種,其中一種幾絲霸道,她覺得自己就是他的一隻金絲雀,而且是專屬於他的,自己不可以有獨立的空間,真的由衷快要窒息的感覺,然自己卻無力去抗爭,無力去爭取。
慕容伊川見宛若依然不肯原諒自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這時候平兒走了古來
「王爺;丞相大人和其他幾位大人在銀安殿候架。」
福王忙鬆開了宛若,他看了一眼平兒,然後說你讓他們先等著吧,我隨後就過去。
平兒說了聲遵命,然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慕容伊川還想和宛若說什麼,然宛若卻把身子轉了過去,留給他一個背影,看著這個背影,往事拉回到了過去,過去的宛若經常會給他一個背影,
「伊川;你有事情先忙吧,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了,我沒事。」宛若慢慢的又把身子轉了過來,然她的容顏依然有些蒼白,眼眸裡依然流轉著一絲絲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