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
綠油油的草地上站著一個身材挺拔林立的男子,一身雪衣不染塵,,配上他那怪石般崢嶸的氣質,朝旭般美麗的面容,還有勁瀑似的桀驁,松林似的憂鬱,可謂是驚為天人,然卻立在天地之間。
白衣男子的身旁站著一位裊裊婷婷的紅衣女子,紅衣如火,艷麗奪目,發如烏木,柔順的搭在她的柔背之上,一雙秀眉宛如空中的裊裊捲煙,一雙俊目猶如深秋的露水,面若含苞欲放的花蕊,點點朱唇,艷若芳桃。不遠處挺立這一匹高頭駿馬,此情此景,如夢如幻,如詩如畫。
福王指著那匹天山雪對宛若道;「宛若;你是自己上馬還是讓我抱你上馬?」福王的眉宇間閃爍著一種勝利者的神采。自己終於是這一匹寶馬的主人了
宛若走到馬兒近前,仔細的端詳面前叫做天山雪的寶馬
馬兒四肢挺拔,身型健美,渾身上下的毛兒如白雪一般,白的可愛,白的鮮亮,看上去給人一種非常柔軟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去摸上一摸。
宛若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的馬兒,她喜歡的伸手去撫摸馬兒的身體,奇怪的是馬兒居然沒有發脾氣,而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任憑宛若在自己的身上撫摸。
福王看著宛若如此愛這馬,心中自然是歡喜了。
「宛若,上馬,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福王伸手想把宛若抱到馬上去
宛若往一旁扭動了一下身子。
「不麻煩王爺了,妾身自己上去。」宛若不想讓福王把自己看遍,連馬都上不去,豈不可笑,宛若在福王面前永遠都表現的有些堅硬和倔強,她害怕自己的柔弱在他面前展現。
福王看著宛若倔強的表情,心中暗說她何時才能夠放下自己的驕傲啊,真是沒辦法
宛若也學著其他人上馬樣子,縱身一躍,也許是她的高度不夠,也許是力度不夠,怎麼也跳不到馬背之上。
宛若不肯死心,一二在再二三的嘗試,可是依然沒有能夠騎在馬背上
福王看到宛若那一副不服輸的樣子,冷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就在宛若再次縱身逃獄的時候她的身體一下子被福王抱了起來,福王一抬手把宛若抱到了馬背上。
「沒有馬鐙你是上不去了,別逞強了。」福王說著自己縱身一躍跳上了馬,宛若喜歡看福王生嗎的動作,矯健輕巧,猶如雲中燕
「抱緊我,我們可以出出發了。」福王說著就拍了拍馬兒的腦袋,馬兒會意離開撩開四蹄跑了起來
宛若緊緊的貼著福王,坐在馬上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奔馳的感覺,彷彿正在奔跑的不是馬兒,而是自己。宛若微微閉著眼睛,只聽到了馬蹄上,還有風聲
宛若第一次和和父親以外的男人同乘一匹馬,小時候父親會帶著自己去騎馬,往事歷歷在目,可是一切終虛化。
宛若不知道福王要帶自己去那兒,一路上她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馬兒慢慢的停了下來,福王勒住了馬韁繩
「宛若;睜開眼睛看看,這兒美不美。」宛若慢慢的張開眼睛,然後朝四周張望
碧空如洗的天幕上有多多白雲依戀,藍天之下是一望無垠的如玉的草地,如玉的草地上盛開著星星點點的野花,不遠處坐落著一座挺秀的小山,四周是蔥蔥鬱郁的樹木,樹林裡不時傳來陣陣鳥語,深呼吸,一股醉人的芬芳沁入心脾,樹林旁邊還有一條小溪,耳邊是潺潺的流水聲
宛若居高臨下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她都要醉了,自己許久許久沒有來到這般世外桃源的地方了
「這兒好美啊。」宛若難以自已的讚道,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如三月桃花盛放,福王從來沒有看到宛若如此高興過,
福王縱身跳下馬,然後伸開雙臂把宛若從馬上抱了下來,把她輕輕的放在如絲的草地上
福王把天山雪牽到了旁邊的樹下栓了起來
宛若站在草地上朝四下裡張望著,自己好久好久沒有如此親近這自然的一切了,這兒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讓宛若無比的著迷,無比的沉醉,她喜歡這自然的一切,
宛若望著那挺秀的山川,一下子就想到了鍾離文俊的老家,想到了自己和鍾離文俊在山中偶遇,眼前浮現出了滿山金燦燦的迎春花,白衣如雪的鍾離文俊就挺立在花叢之間,吹出一曲《山川滿目淚沾衣》。宛若想到了自己絕望的時候在山中遇到了鍾離文俊,想到了和文俊在幽靜的山中小居的那幾日,此地雖然不比那裡遜色,可是那兒終究是自己心底裡最柔軟甜蜜的地方,那兒就是自己的一個夢境,一個再也走不出的夢境。
福王站在宛若身邊看到宛若陷入了沉思,笑顏如花的臉上慢慢的被惆悵包圍,他輕輕的拍了一下宛若的肩膀,宛若猛然回過神來,眼前的站立的一身白衣且冷峻逼人的福王千歲,而不是那個瀟灑出塵的某人。」宛若;你在想什麼啊?那麼出神。「
宛若忙說沒什麼,沒什麼,
宛若走到了草地邊上那小溪旁,慢慢的蹲下身子,清澈的水裡倒影出了她的的艷影
宛若用手輕輕的捧起一些水來,然後輕輕的鬆開,水一點一點的在自己的指縫之間溜走了
為什麼指縫如此的寬,渴望抓住的東西卻怎麼也抓不住」宛若;你看水裡的魚兒佑的多自在啊。「福王似乎有點沒話找話了,他看到宛若臉上那複雜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
宛若的眼睛落在了水底自由游動的魚兒身上
「是啊;魚兒如此自由,多幸福啊。可是人,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永遠都不能夠如這水中魚兒一般自由自在。」福王的胳膊搭在了宛若的肩頭,深邃的眼眸裡滿是宛若,他突然想起了若萱,如果是若萱她會怎麼說?她一定會說伊川我好也會如這魚兒一樣幸福的,或者回說伊川你是水,萱萱是魚,無論何時萱萱都離不開王爺。可是宛若卻不這樣說,她一直在渴望一種自由,然而她的那種自由是自己這個王爺給予不了的,這難道是一種悲哀嗎?
二人在小溪邊蹲了許久許久,然後在慢慢的站起身來,宛若站起來的時候一陣暈眩,差一點栽倒了,福王趁機就把她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