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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些官員眼睛全長在頭頂上嗎?」歐陽宇天前腳剛剛離開胡媚兒的房間不久,房間裡就傳來了瓷器摔碎的聲音,一旁的丫鬟雙手垂放,低著頭怔怔的站在那裡,一言也不敢發。
胡媚兒火氣直衝頭頂,破口大罵。剛才在歐陽宇天面前裝的那份病怏怏的姿態全都消失殆盡。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兩眼都快噴出火花來。可見這件消息傳到胡媚兒的耳朵,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小姐,莫非那王妃是妖精變的不成?怎麼連老百姓都被她迷惑了。」胡媚兒的貼身丫鬟臉色暗淡,說話唯唯諾諾,有些膽怯。
「妖精?」胡媚兒雙目一挑,看著底下的丫鬟,雙眼發出殺人一般的光芒。二話不說,就將手中的茶杯朝著她的貼身丫鬟丟去,瓷器摔碎的聲音,嚇得那丫鬟立馬跪在地上,連忙磕頭求饒,全身哆嗦著,再也不敢發出一個字了。
『妖精』這兩個字,現在已經成了胡媚兒的禁忌。沒想到她千辛萬苦,用盡心機。準備在歐陽宇天的生辰宴會上大展身手,讓蘇欣欣聲名狼狽,遺臭萬年。沒想到她費盡心思,卻是在給別人搭橋樑,蘇欣欣不但沒有遭到歐陽宇天的處罰,反而在老百姓心中我威望還更上一層樓,她倒成為拆散鴛鴦的罪人,人人唾罵的狐狸精,這能不讓她憤怒嗎?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要不是歐陽宇天還在,胡媚兒恐怕連這間房子都會給拆掉。
「王妃…………王妃…………好你個蘇小小。」胡媚兒現在氣得無話可說,只能暗在心中不停的咒罵蘇欣欣。論武,胡媚兒簡直都不敢站在蘇欣欣五米之內,看到蘇欣欣冷靜的眼神,都嚇得退避三舍。曾經幾次找過蘇欣欣的麻煩,結果差點將她自己的命搭了進去。論用計,沒想到佈置得天衣無縫,到頭來卻是在為她人圖做嫁衣,這口氣,換做誰都無法嚥下。
胡媚兒坐在椅子上,臉色由青變紫,由紫變黑,由黑變白,最後變得蒼白,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句話用來形容此刻的胡媚兒,簡直再適合不過了。兩排牙齒上下碰撞,嘴唇滲出絲絲血跡,手中的拳頭緊緊的捏起,臉色臭的無話可說。
房間異常的安靜,到處都飄滿了火藥味。一人坐在上面全身散發出怒氣,一人跪在下面,瑟瑟發抖,四周全是摔碎的瓷器。光看氣勢,就知道這場鬧劇恐怕半天都熄不下來了。
不過胡媚兒應該慶幸,要是現在李心兒或歐陽天天看到這一幕,再在旁邊煽風點火,指點嘲笑。礙於身份的大小,胡媚兒又奈何不了她們兩個,恐怕當時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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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王爺來了。」小玉剛從外面進來,看著屋子裡蘇欣欣靜靜的坐在那裡,小玉臉上滿是擔心,她害怕歐陽宇天不明事理,來找她小姐的麻煩。沒想到一直擔心的事情,現在終於到來了。
「來了麼?」蘇欣欣臉色平靜,將身子轉了過來,冷靜的看著門口。竟然她已經知道那件事情並非她自己一時失手,那就也沒什麼可自責的了。
「王妃好興致!沒想到事情發生後,你卻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歐陽宇天人未到聲先至,蘇欣欣由於沒有看到他的表情,所以也無法判斷,歐陽宇天到底是在譴責,還是隨口一說。
「有什麼好擔心的!」蘇欣欣冷漠一答,她知道歐陽宇天遲早回來,沒想到這期間,卻相隔了那麼多天。若換做她人,恐怕還會以為歐陽宇天忘了這件事吧!
這時歐陽宇天已經走了進來。
「奴婢叩見王爺!」小玉俯身行禮,然後安靜的站在蘇欣欣的一側。
而蘇欣欣卻絲毫不動,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雙眼直視著歐陽宇天。
或許蘇欣欣的這種性格歐陽宇天已經習慣了,所以也沒做多問,更提不上加以譴責了。
「怎麼?這幾天的時間,還沒有想好怎麼來回答本王麼?」歐陽宇天顧自坐了下來,拿著茶杯在手中玩轉著,臉色平靜,絲毫沒有看出責怪之意,不過臉上倒是充滿了好奇。
「此事並非我所為?」蘇欣欣直接給出了答案,絲毫沒有隱藏之意。
「這麼說,當日,眾人親眼所見都是假的咯?」歐陽宇天疑惑的反問道,看著蘇欣欣堅定的樣子,搖了搖頭,沒想到果然如他預料般。看來眼前的女子並不是那麼好降服的!
「我只能說,有時候,親眼所見也不一定為真。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那個答案『此事並非我所為!』如果你要證據,抱歉!我沒有。」蘇欣欣字字珠璣,沒有詳細的解釋,只是一直肯定著自己的所說。
「親眼所見不一定為真?」歐陽宇天細細的品味著這幾個字,意味深長,誰也猜不透,此刻他的心中所想。
「有意謀殺皇族子嗣,這件罪名,不可謂不大啊!」歐陽宇天深深一歎,眼睛雖然一直看著手中的茶杯,但餘光卻一直落下蘇欣欣的臉上,他想看看蘇欣欣的反應。
蘇欣欣迷惑的看著歐陽宇天,看著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蘇欣欣真搞不懂,他今天到底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王爺,請求王爺放過小姐!這件事情都是奴婢引起的,要罰就罰奴婢吧!奴婢願意承擔一切罪狀。」小玉看到蘇欣欣半天沒有說話,於是急忙的向前,跪著解釋道。
「想怎麼樣?你說吧!」蘇欣欣托起了跪在地上的小玉,一臉平靜,向著歐陽宇天直接攤開了話題。
「怎麼樣?」歐陽宇天抬起了頭顱,怔怔的看著蘇欣欣,看著蘇欣欣沒有露出絲毫擔心之色。然後搖了搖頭,看來他今天又敗了。
「你好好想想吧!本王再給你幾天時間。」歐陽宇天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丟下了這句話,然後轉身離去,前後進門連一刻鐘都不到。
歐陽宇天離開後,蘇欣欣一臉迷惑。歐陽宇天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叫她好好想想應對之策嗎?或者是再反思這件事情是不是她所為?為什麼剛才不直接向她說明。
蘇欣欣將目光一直鎖定在他離去的方向。歐陽宇天,真可讓她越來越看不透了。當日在後花園,胡媚兒失去子嗣,他臉上全是擔心,而今天確表現得平靜自然。難道生辰當日,所做的樣子都是給周圍那些官員看的嗎?或者說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相。想到這裡,蘇欣欣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逼急。同時通過這件事情,蘇欣欣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來王府,還是盡早離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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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怎麼樣?有情況麼?」歐陽宇天坐在書房,雙目冷靜的看著底下的黑色人影,不動聲色的問道。
「稟王爺,這件事情的確有所蹊蹺,王爺前腳剛離開,胡媚兒就開始大鬧了起來。事實也全都抖露了出來。王爺果然料事如神,這件事情的確並非王妃所為。」影一臉平靜,將心中的所想,在胡媚兒房間的親眼所見全都告知了歐陽宇天。
「果然沒錯!好了,你下去吧!」歐陽宇天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是!」
黑影一閃,書房裡又只剩下了歐陽宇天一人。
歐陽宇天拿起毛筆,在紙上慢慢的勾勒著,不一會兒,一副天資聰慧,美麗伊人的畫就完成了。歐陽宇天嘴唇微微一勾,小心翼翼的拿著它對著窗子仔細的班馳著。畫上之人,正是蘇欣欣那日的模樣。繪畫筆法步步為營,生動形象,猶如活生生的人一般。
以歐陽宇天這麼多天對蘇欣欣的瞭解,他當然不相信蘇欣欣那日會那樣做。當時,歐陽宇天是有一絲小小的憤怒,不過大多還是做樣子給周圍的官員看的。「蘇欣欣是錢財如糞土,視地位如草芥。她又怎麼可能會為了他而去故意迫害自己的子嗣呢?要是真的是那樣,那她就不叫蘇欣欣了。」再說了,蘇欣欣現在對她恨之入骨。當日胡媚兒用計漏洞百出,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徒然一場。
想起老百姓對蘇欣欣的評價,歐陽宇天笑意更甚了,看著手中的畫,嘴唇不知何時早已勾出了一個大大的弧度。起初他還有一絲擔心,沒想到藍月王朝的老百姓還真是張了一雙慧眼!
想起今天蘇欣欣的反應,歐陽宇天細細的回味著,想起幾天後蘇欣欣要給他的答案,歐陽宇天雙眼充滿了期待。這幾天他一直陪著胡媚兒,其實是在考驗蘇欣欣罷了。不過一想起胡媚兒,歐陽宇天臉上又布上了一絲憤怒,他也沒有想到,胡媚兒居然會拿他的生辰宴會大做文章,而且還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孩子,手段殘忍至極。歐陽宇天當然會處置她,不過不是現在罷了,因為過幾天,將會有一場更好看的戲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