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後的如昔,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她捂著咕嚕嚕叫的小腹,尷尬的低下了頭罪愛:嫌犯總裁強掠情。
如昔感激的點了點頭,低聲道:「姐夫,謝謝你。」
商昊的唇角微微揚起,眼中閃過一絲流光:「算了,我也有責任,那一腳我踢得太重了。」
如昔垂下頭:「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多事。」
她的多事已經不止一次、兩次傷到自己了,最讓她懊惱、後悔、內疚的莫過於她的十五歲生日,那個可怕的夜晚……
鼻子微微一酸,委屈的淚辟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沒吃午飯?」商昊挑了挑眉,掏出電話,眼神微微一黯:「韓卓,她中午吃的什麼?叫一份同樣的送到b517號病房。」
如昔揚起頭,看著高高站在那裡的商昊,擦了擦眼淚,鼻子尖微紅,不同於念昔的溫柔隱忍,她的模樣是鄰家小妹的感覺。
「念昔她——她現在好多了-?」如昔開口道,心中微微一酸。
商昊沉默了一下:「你很關心她?」一個出生就被扔到孤兒院的孩子,能和那個千金大小姐有幾分親情?
如昔絞著手,沒有應聲。
韓卓敲了門,詫異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如昔,放下外賣加一杯熱飲就退在了一邊。
如昔沒有客氣,打開飯盒,吃了幾口,將熱飲放在嘴邊,剛喝一口,突然就扶著床邊吐了出來,樣子極為狼狽。
商昊皺了下眉頭,就聽如昔喘著氣道:「給我一杯清水——」
韓卓去倒水,商昊打開熱飲,一股濃濃的花生味道撲面而來,他的眼眸一下子暗沉起來:「不愛喝花生豆漿?」
如昔大口大口的喝著清水,心有餘悸的望著那杯花生豆漿:「我——我花生過敏罪愛:嫌犯總裁強掠情。」
商昊站在那裡,心微微一顫,目光淡淡的看向如昔,她的皮膚很白,眼睛微微紅腫著,乾瘦的模樣,看起來還像是個不全的孩子,經過昨天的折騰,看起來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他沉默了一下,順手從口袋中掏出兩片藥,遞給她:「把這個吃了。」
如昔詫異的接過來,這是什麼藥?
商昊見她發呆,上前撕開錫紙包裝,放在她的手心上,淡淡的說:「脫敏的,放心。」
如昔被他溫暖的話語燙到,心中漾起一絲暖流,聽話的放到嘴裡,又喝了幾口清水,似乎真的沒有感覺到異樣,好像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照顧她,她的眼睛又有潮濕的感覺了。念昔真的很幸福,可以找到這樣的一個男人……
心裡再一次難過起來,為什麼所有人都對念昔好,一早爸爸和千叔就跑去出看她,自己卻一個人自生自滅,還傻到相信那個人的話,在家乖乖的等到了中午……
商昊隨即掏出一張薄金打造的名片,放在她的床頭,淡淡的說:「以後如果有事,可以打上面的私人電話找我,下次別那麼傻了。」
韓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還是壓下了探究的目光。
放下名片,商昊轉過身,向門外走去,韓卓緊隨其後,走到門口,商昊像是想起來什麼,回過頭道:「要不要幫你通知他們?」
如昔急聲道:「不用了,姐夫——我自己會和他們說。」
商昊頓了一下,出了病房。
一言不發,來到電梯前,眉宇微微擰著。
下午的陽光疏淡的打在念昔的病房裡,窗外的梧桐樹已經開始凋零,紛紛揚揚的大片金色葉子落下來,一片、兩片……
她的手裡捧著一本孕期指南,手指輕輕的在上面滑過,第一周:「現在你已經開始準備要一個可愛的寶寶了,應該準備好身體的內環境與生活的外環境。內環境是指保持健康的身體和心態……」
她的已經第七周了:「懷孕進入第7周了,這時的胚胎像一顆豆子,大約有12毫米長。現在如果你能看到自己的身體內部,你會發現胚胎已經有了一個與身體不成比例的大頭。而且胚胎的面部器官十分明顯,眼睛就像一個明顯的黑點,鼻孔大開著,耳朵有些凹陷。胚胎上伸出的幼芽將長成胳膊和腿,現在看上去已經很明顯,手和腳看起來像小短槳一樣……」
她的唇角微微揚起,原來寶寶的每一周的變化都那麼大,再過段時間,就可以聽到它的胎心了?
笑容慢慢的收斂,原來,它是這麼真實的在她體內著,成長著,每一點變化,都在悄悄的進行著,儘管她還感覺不到——
看著上面的寶寶圖,她的心裡慢慢的糾結著,彷彿是有一隻手正在慢慢地抓捏著她的心臟,一會兒捏緊,一會兒拉下。
孩子,多麼可愛的天使,正在她的體內慢慢的長大,可是——它如果真的是商昊的,她該怎麼辦?
怎麼辦?
從來未曾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十七年來,從來不曾知道,爸爸有過那樣的事,可是,她該相信商昊的一面之詞嗎?
她不想去相信?
可是商母的表現,那種哀痛欲絕的眼神,那種飽受精神壓抑的表情,卻是一個鐵的存在。
從樓梯上滾下來……
孩子死了……
放火燒了病房……
不?她不相信爸爸會做出那樣的事來?雖然她小的時候就知道,爸爸在處理公事的時候,會突然變得很可怕,可是只要是面對她,就會變得非常溫和慈愛。
他那麼喜愛孩子,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呢?
如果真的是事實,那麼——商昊這些年又是怎麼度過的?他豈不是要一直生活在陰影之下?
不對——
念昔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那個時候多大?如果能記得那麼清晰的事情,那麼——怎麼會不知道他爸爸是誰?
他從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辛念昔的?v2g3。
從救她的時候?
還是給她看如昔被接回家消息的時候?
還是他們已經發生關係之後?
那麼他既然明知道她是辛念昔,還要對她做出那些事來?
要她商了。為什麼還要讓她為他生一個孩子?
她的手開始顫抖,幾乎拿不住手中的書。
床前的陽光被遮住,一個長長的暗影投在她的被子上,一絲寒意油然而生,當她緩緩的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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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歸來:雨還在更,大家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