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她到底怎麼了?
楊潔儀最終恢溜溜的離開了,她碰了不該碰的人,犯了不該犯的錯,這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最終明白,葉問天是不可能會愛上她的,永遠也不可能。她不死心地去見了他的父母,他們明確表態,意見跟他一致,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她輸了,輸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可惜的是更大的羞辱在後面,只是這時的她並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後來的日子將會顯得那樣的可笑和無知。
徐善平的身體素質一直不錯,長期在部隊,身上都是些老傷,倒是血壓,心血管方面的老年病反倒沒有,也幸好他沒這方面的問題,要不然事情就大條了。可畢竟年紀大了,摔了一跤後,腦震盪,骨折了。
葉問天直到醫生確認爺爺沒有生命危險,一顆心才算是著了地,他很清楚家人在徐雪心中的位置,如果爺爺有事的話,他跟她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楊潔儀的事情會成為他們之間的一道軟,一根刺,但總歸是有辦法可想的,可爺爺要是有事,她是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的。
徐雪有問題誰都知道,但誰也不敢說,不知道該怎樣挑起這個話題。不能說她不正常,可又的確有什麼地方不正常。她一天24小時守在爺爺身邊,每天必定親自接送天天,把自己成天地窩在家裡,對葉問天仍然是一如俱往地溫柔體貼,卻不再像以前一樣的親密,讓人看得有點驚心動魄,好像她隨時都會不見了似的,讓人害怕。她像要補償什麼東西似的,好的有些地頭。她以前也好,但不像現在,就像在贖罪似的,讓人看得有點讓人膽戰心驚,尤其葉問天,悶得有點喘不過去了,總覺得現在的她雖然近在身邊,卻總是觸摸不到,隨時都可能消失似的。他不敢問,鬱悶卻又不敢遠離,每次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道歉?內疚?……,好像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意義,都是錯。
「爸爸媽媽,我怎麼越來越覺得自己沒用了,我總想對每個人好,可事與願違,總是好心辦壞事,是不是我就真的是個不祥之人,小時候剋死了你們,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天天是我帶到這個世上的,會不會他……,爸爸媽媽,你們在天上看到了嗎?保佑他們吧,如果真的是因為我,就把我帶走吧,我很想你們,很想很想的,他們其實都可以沒有我,真的,如果你們也想我的話就把我帶走吧!天天有爸爸,有爺爺,有舅舅他們,他是男子漢,會好好長大的,可我,我從沒長大,沒有你們在我身邊,我自己長不大,爸爸媽媽……」
葉問天又一次把哭昏過去小女人從墓園抱了回來,他現在開始弄不懂她了,她心裡有事他知道,需要發洩,他理解,也從沒阻攔她去看她父母,這麼長時間了,她為什麼就不能從他們去世的陰影走出來呢?去一次,傷心一次,他真的很懷念以前的那個她,什麼事都說,像個單純的孩子對他全心的信賴,眼裡心裡全是他一個人,所有的溫柔,所有的體貼都只為他。可這次的事情讓她把心門關上了,沒對他惡語相向,是她的仁慈,可他情願她發一陣火,把事情說開來可能反倒好了。她就這樣悶著,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寶寶,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葉問天吻了吻她的額頭,走出了房間,他的事很多,實在是沒辦法陪在她身邊。
徐雪在他抱她下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可她沒動,她已經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他的歎息,她聽到了,這樣也好不是嗎?煩了好,煩了就能無牽無掛……
「小雪,小雪?」
「哦,鄭大哥,有事嗎?」
「學校來電話說……」
「是不是天天出什麼事了?」
「你不要急,他只是上體育課的時候摔了一跤,你……」鄭荃被徐雪的樣子嚇了一跳,她緊張的臉都白了,抓他的手冰涼,涼到心裡去了。
「去醫院,去醫院……」徐雪象沒頭的蒼蠅一樣亂轉。
「你別緊張,徐參謀長已經去了,他說讓你在家等,沒事的。」
「等,在家等,不行,不行,我得去醫院,我得去看看,我的天天……」
「要不給他打個電話,說不定現在已經回來了呢?」
「好,打電話,快打電話……」徐雪慌得連電話都撥不好。
「我來吧。」
「我,我先上去了,等會天天回來告訴我一聲。」
鄭荃莫名其妙地看著跑上樓的徐雪,她到底怎麼了?